林徽如眉頭緊皺,這麽一來就能确定不是大廚不小心而爲之,應該是有人在湯底裏摻了什麽東西,能讓人腹瀉不止的,也隻有瀉藥了。
此人要把瀉藥投進大鍋裏,應該是購買了不少的瀉藥,她若是到附近的藥鋪看看應該會有線索。
“徐…子喬,幫我寫個紙牌,就說本店免費請人醫治吃壞肚子的人,讓他們下午到此。”林徽如的腦筋轉的飛快,說完話就轉身準備出門。
徐子喬點了點頭,這點當然沒有問題,“你要去哪?”
“去藥店打聽一下,有沒有誰購買了大量的瀉藥。”林徽如拉開門時,又補充了一句,“你寫完就快回去學堂上課,别耽誤了。”
“哎東家,還是我去吧。”趙興剛開口,肚子又是一陣絞痛,痛的他臉色唰白直不起腰來。
徐子喬搶先林徽如一步攙扶了一下趙興,幫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林徽如很是無奈,“這樣您就不要說幫忙了,還是在鋪子裏好好休息吧,我會帶大夫回來的。”
說完林徽如就跑了出去,趙興卻伸手阻攔,徐子喬覺得這件事怪怪的,于是忙問趙興,“看您好像不願意讓小如出去的樣子。”
“哎,現在這群人都因爲吃壞了肚子怨恨咱們,他們就是花錢來吃東西的,哪管咱們是不是有什麽苦衷,我就怕東家出去會影響心情啊。”趙興歎了口氣,接着又被絞痛的肚子鬧得說不出話。
徐子喬眉頭皺出了個疙瘩,他自行去櫃台取了紙,磨墨鋪紙,寫下極其醒目的幾個大字之後,也轉身出了門,留下趙興一人守在店裏獨自歎息。
林徽如先是從最近的一家藥鋪問起,不管她問最近有沒有人來購買瀉藥還是有沒有人來買大量的瀉藥,掌櫃的都答,沒有。
她焦頭爛額的出了門,一片爛白菜葉子精準的打在了她的額頭上。
一尖嘴猴腮的婦人惡狠狠的從家門口出來瞪着她,伸手指着她謾罵道,“黑心的狗東西,如果我兒子有什麽三長兩短,看我不砸了你家的店!”
林徽如一時間瞠目結舌沒來及反駁,那婦人就冷哼一聲回家關上了門。
不行,這樣一來她就中計了,人們對她改觀的話,她的生意就會一落千丈,就在林徽如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對不起…”林徽如猛然回頭,看到的卻是周曼兒。
得知了這件事的周曼兒的臉色也很是難看,她才不會相信林徽如的鋪子會有不幹不淨的東西,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麽岔子。
“小如姐,别太緊張,我也會幫你的。”周曼兒擔心的握住了林徽如的手,輕聲安慰道。
林徽如點點頭,心情卻依舊沉重。就算是周曼兒來幫她,鎮子上和村子裏的藥鋪還多的很,而且爲了不搶生意,離得都不近,她估計要跑上好幾天才能查清楚。
不行,太浪費時間了。
看到街邊行乞的乞丐時,林徽如心中又生出一計,她走了過去,往碗裏放下幾枚銅錢,“我想找你們老大幫個忙,幫我排查一下附近村子鎮子有沒有人去買過瀉藥,或者丢了瀉藥的。”
乞丐也大部分都認識了林徽如,聽林徽如這麽說,那人點了點頭,收起了碗,“好,還麻煩林姑娘您等幾天,有消息了我就去通知您。”
“要盡快,多少銀子可以直接讓你們老大給我說,越快越好,我總不能拿我自己的生意來開玩笑。”林徽如認真道。
“好,我會轉達給我們老大的,還請您放心。”乞丐有禮貌的轉身跑走,林徽如松了一口氣。
周曼兒一直站在林徽如身後不知道該說什麽,“小如姐…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跟我去姜大夫那裏一趟,我看看除了瀉藥,還有什麽藥會讓人腹痛不止。”林徽如面色陰沉着,她要是找到了幕後之人,鐵定要讓那個人脫一層皮去。
二人一路小跑,氣喘籲籲的到了姜大夫的醫館之中,這會姜大夫也看診了幾個吃出來問題的,看着林徽如急吼吼的樣子歎了口氣安慰着她,“丫頭,辛苦你了。”
林徽如擺了擺手,等到病人都走了才坐了下來,“姜大夫,我本來找人詢問了一下哪些藥賣出去過瀉藥,一時之間還沒有答複,我想問您一下,除了瀉藥,還有什麽東西吃下去是會讓人腹痛腹瀉的?而且吃下去的時候,無色無味。”
聽她這麽說,姜大夫就覺得這是個聰明的丫頭,他摸着山羊胡想了想,“藥材裏沒那個東西,劑量不大沒有用,劑量大了一定會有味道,應該是在鍋裏添加了什麽相克的東西。”
“相克的東西?”周曼兒有些疑惑。
姜大夫點了點頭,“對,比如說菠菜和鳝魚同吃,會引起腹瀉。食物中有相克的東西,有些東西單着吃沒什麽問題,但是如果同食,嚴重者可以喪命。”
“小如姐,麻辣燙的湯裏每天要煮那麽多東西,會不會是有什麽東西相克了?”周曼兒擔心的扯了扯林徽如的衣角。
林徽如凝神,拿起一旁的紙來寫下她每天的菜品,“姜大夫,這是我每天的菜品,基本上都是這些,以前沒有事,現在應該不會出現相克的吧?”
看着那張紙上的菜名,姜大夫搖了搖頭,“這些都沒有問題,剛才也來了幾個病人,但是診脈看不出他們是吃了瀉藥還是不相宜的東西。”
“隻要這些東西沒問題就好,其他的我再想辦法,還有,姜大夫,能麻煩您去我鋪子裏出個診嗎?”林徽如懇求道,之所以這麽做,她也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吃壞了肚子,以及這裏面有沒有人是受雇栽贓的。
要知道,隻要給錢,有些人可是什麽都幹得出來。
姜大夫點了點頭,“沒問題,我去幫你看看,說不定有什麽線索,現在這些人爲了利益,可真是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