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這砂鍋燙着呢,你們快先進屋坐着吧。”齊荷花躲了躲葛蘭,正要邁步走向屋子裏,卻不成想葛蘭急着獻殷勤,這一下滑了,鍋就在地上摔了個稀碎。
鍋碎了不要緊,可裏面是剛煮出來的排骨湯,燙的很。
林徽如頓時大驚失色,搡開葛蘭奔到齊荷花面前蹲下身查看着情況,“娘,怎麽樣?有沒有燙到?”
這一下葛蘭也驚了,李記和徐子喬同時起身過來,幫齊荷花查看着傷口,“李記,幫我看着,我出去找大夫來。”
剛才那鍋離得齊荷花極近,且不管葛蘭有沒有傷着,徐子喬是看到有湯濺了過去的,加上齊荷花臉色有些别扭,他就知道肯定有事。
李記慌忙答應下來,林徽如用手摸過齊荷花的鞋子和衣擺,這麽摸起來都是燙的,更别說齊荷花的感受了。
“娘,我先跟你進屋把衣服換下來。”林徽如這會慌了,畢竟大面積的燙傷在這種時候很容易感染,她現在顧不得管葛蘭了,和李記一邊一個把齊荷花扶進了屋子裏。
李記送齊荷花進屋後就自覺的出了門,林徽如蹲下身幫齊荷花處理着鞋襪,脫下褲子和鞋子來就看到大片的紅腫,這會已經有些地方見起泡了。
“娘…”林徽如看着燙傷的疤痕心疼的很,忽然之間她想起來了換出來的那個藥箱,她趕忙起身,“娘你等一下,我之前買了特别好的燙傷藥,我去拿來給你擦。”
李記在外面收拾着砂鍋的殘片,葛蘭整個人還是人魂分離的狀态,李記也懶得理她,剛才那事多麽荒唐他也看在了眼裏,如果換成是他娘燙着了,他一定先一個耳光照顧過去。
現在就連李記對葛蘭的印象也差到了離譜,這女人心機又多事,還是離得遠點比較好。
地上的排骨涼下來就被小黑和其他幾條狗分着吃了,李記坐在一邊的石凳上,冷嘲熱諷了一句,“還沒跑也算你有點責任心了。”
“李大哥…我不是,我就是想幫忙而已…而且我也傷到了,我這小手指也疼着呢。”葛蘭因爲害怕而紅了眼圈,她可沒什麽懊悔之心,她隻怕徐子喬也因爲這件事來誤會她。
“好一個誤會啊,以前你總是變着花樣往徐大哥身上膩就罷了,徐大哥成親還在旁耍心機,生怕事情鬧不大一樣,也就是嫂子心大,我都能看出來的事,你以爲徐大哥真不知道嗎?”李記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對比之下林徽如簡直如天仙一般。
正巧林徽如拿藥路過,但是燙傷需要緊急處理,她也懶得理會葛蘭,這下子在林家,就連家裏的狗都懶得看她一眼。
又過一會,徐子喬領着那大夫回來了,也正是之前幫徐子喬看頭,幫林徽如看腳的那個。
林徽如剛給齊荷花上完藥,房門就被徐子喬拍響了,“小如,我帶大夫回來了。”
林徽如收好她的藥,起身開了門,“大夫,又要麻煩您了。”
“哎,不打緊不打緊,就是你們家這也太不小心了點,我這一個月都來三回了,平日裏都小心着點,花錢不說,這疼才是主要的啊。”大夫一進門,看到齊荷花被燙傷的地方不禁咋舌,“這恐怕要雙管齊下,不然天氣熱起來怕是要感染啊。”
“好,那就麻煩大夫您了。”林徽如點了點頭,中醫西醫各有各的好,但是燙傷的話林徽如總覺得還是緊急一點處理比較好,畢竟發炎了就不是開玩笑的。
葛蘭在一旁看了徐子喬半天,終于鼓足了勇氣上前,“徐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你搶做什麽?而且不用跟我道歉,你該道歉的是我嶽母。”徐子喬冷冷的看了葛蘭一眼,也不想再搭理她了。
“嬸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葛蘭局促的站在徐子喬旁邊,隔着門檻跟齊荷花道歉,這敷衍的樣子齊荷花都懶得理。
林徽如拿到大夫開的單子,擡頭瞥了葛蘭一眼,這一個眼神讓葛蘭從頭涼到了腳底。
把大夫送出門之後,林徽如面色陰沉的關上大門走到了葛蘭面前。
“你…你要做什麽…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經道歉了。”葛蘭怕的哭腔都出來了,下一刻直接被林徽如薅住了衣領扯了過去。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你手欠能燙着我娘嗎?!葛蘭,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懶得搭理你,不是讓你來蹬鼻子上臉的!”林徽如說完還是不解氣,一巴掌打了過去才舒服一些,但是這點痛和被燙澆了半身的齊荷花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
葛蘭吃痛尖叫起來,掙脫了林徽如跑到了徐子喬身後瑟瑟發抖,“徐大哥!她瘋了!我不過就是不小心的舉動,她竟然打我!我接湯也是好心啊!小如姐怎麽能這麽對我!?”
“你活該。”秉持着不與女人動手的徐子喬,不着痕迹的讓了開來。
這一句話讓葛蘭再次如墜冰窟。
“少在那裝委屈,你以爲你是個什麽搶手的香饽饽嗎?整天不要臉皮的在那晃悠不嫌丢人嗎?”林徽如說着,揚手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你推我下湖我沒跟你計較,在我身上耍手段我也沒跟你計較,我覺得人不能跟畜生一般見識,可是你是有點蹬鼻子上臉了吧!?”
在一旁聽着的徐子喬忽然緊張起來,他走到林徽如身旁扶着她的肩膀緊張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麽?她推你下湖?”
“剛跟你成親那會,我被人推進了湖裏,别人都以爲我是失足想不開,但是我明顯感覺到有人推了我,我掉下去的時候看到了一雙繡花鞋,大冬天的,穿那繡花鞋的可就她一個,我嫁給你她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林徽如怒氣沖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