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見過這種男的!虧他還是舉人呢,平時瞧着人模人樣的,沒想到竟然能做出這種事來!”各種譴責的話從一張張黃口白牙裏吐出來,徐子喬又看到了田蕾借着擦眼淚而掩飾的得逞的神情,不由得一陣惡心。
到底還是他太過退讓了。
“你們别這麽說徐大哥了,興許我隻是不夠讓徐大哥上心罷了,況且徐大哥還有家室,還要科舉,這以後影響了名聲可就麻煩了。”田蕾哭的梨花帶雨的,那模樣是個不知情群衆看了都心疼。
“你怎麽還替這個人面獸心的家夥說話?你看他都這幅态度,你竟然還維護他。”
“是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本先生們還都覺得他是衆望所歸,如今一件,不過也就是個人面獸心的家夥。”
各種風言風語四起,徐子喬聽着,左耳出右耳冒,他是将要大展宏圖之人,怎麽會因爲犬吠而動搖心神呢。
徐子喬面無表情出門,這件事不了了之。
當天下午都沒怎麽看到徐子喬的人,難得一見的好學生竟然逃課了,也是讓先生大吃一驚,平日裏想去巴結交好的,毫無一人在意,可謂牆倒衆人推。
隻有李記不怕處分的追了出去,直到快放課了,李記和徐子喬才一前一後的回到了學堂。
随着最後一堂課的先生離開,衆人也沒有要多逗留的意思,紛紛拿上課本離開了,連李記也是。
田蕾和幾個女子并肩出了學堂的門,仍舊是一幅憔悴的不行的樣子,走出去沒多久,田蕾忽然故作驚訝模樣,“不好了,預習用的書本我落在學堂了,還有我母親托我買菜的銀子也是…你們先走吧,我回去取一下。”
其他人看田蕾憔悴模樣自然是擔心的不行,紛紛皺眉提出陪着她一起回去取,但是田蕾隻是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取就是,你們離得都有些遠,現在天黑的還早,若是你們回去的晚了可有的好擔心的,我家就在不遠,我已經麻煩你們太多了…”
看田蕾推脫模樣,演技高超的愣是讓那幾個人信了,她們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那好吧,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可動作快點。”
“嗯嗯!明天見!”田蕾扯出一絲笑容擺了擺手,轉過身又換上了另一副面貌,在臨近學堂的拐角轉了彎。
那是往林家走的路。
“徐大哥!”徐子喬正面色陰沉走在街上,忽然又聽到那個化成灰他都認識的聲音,不禁步伐一頓。
來人正是田蕾,她一改之前憔悴的模樣,蹦蹦跳跳的,面上笑容怎麽看都有一絲詭異,“徐大哥,你今日怎麽走的這麽慢?可是在等我?”
“讓你離我遠點這話我已經說膩了,身爲一個女子,難道不能有點自知之明?”面對田蕾這張醜惡的嘴臉,徐子喬連作嘔的沖動都漸漸退卻了。畢竟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徐大哥怎麽這樣,昨日我可差點摔了一跤,徐大哥你就不能心疼我一下嗎,我這腳底可都磨破了。”田蕾嘟起嘴吧,臉皮厚的全然把徐子喬的話當耳旁風。
徐子喬聞言冷笑着,“是你自取其辱罷了,每天這麽裝着不累嗎?”
“這有什麽好累的,不過就是哭也哭罷了,但是你這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滋味如何呢?我就是想不清楚,我到底哪裏沒有那個女人好!?”田蕾這幾天已經嫉妒的要發狂了,即便是林輝路知道了這件事情,生氣而離開了這邊,可是徐子喬仍舊對他念念不忘的這副面孔自己是讓她生氣,憑什麽。她到底有哪裏配不上林徽如?
這個問題可是把徐子喬逗笑了,就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也想和林徽如來作比較,“就算是她的一根頭發絲兒,也要比你好上千八百倍,真是毫無自知之明。”
“你!…”田蕾被徐子喬氣的是直哆嗦,她使勁跺了跺腳,伸手直指徐子喬面門,“你不識好歹!每天我都會在你桌下放水果或點心,可你便是收到信也不回,你辜負了我的心意,竟然還有顔面說出話!明明你認識我比認識她還要早!”
看田蕾越發氣急敗壞,徐子喬反而淡定了不少,唇角還有淡淡的弧度,“是你一廂情願被拒絕之後還死纏爛打,别把自己說的太高尚了。送的東西我也不知出自誰手,随手扔了。”
“徐子喬!”田蕾被戳破之後,嬌俏的臉頰扭曲起來,猙獰的不能再猙獰了。
“氣急敗壞了?你冤枉我對你動手動腳,冤枉我屢次騷擾,不就是爲的給你自己做足可憐的戲碼嗎,難道你以爲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徐子喬背着手轉過了身去,聲音低沉。
田蕾扯了扯嘴角,“是我做的又如何,你又能拿我如何?那個叫林徽如的已經離開了,隻要我不松口,你将會身敗名裂!”
“行了,事情已經清楚了,諸位可以出來了。”徐子喬沒再搭理田蕾,而是揚起聲音說了句讓田蕾一頭霧水的話。
直到稀稀拉拉的腳步聲傳來,學堂上的學子一個不落的從他們背靠的院子裏走了出來。
而田蕾的表情則是由猙獰化爲呆愣,最後連委屈也生不出,直接面色慘敗如白紙,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是你們聽到的那樣子,都是…都是徐大哥逼我的。”
說完,田蕾就戲精上身,哭的抽抽搭搭的,可是這次沒有一個人憐惜。
“這也太惡心了吧,我竟然還相信了她是受害者,真是荒唐。”
“真沒想到,平日裏看着挺漂亮的小姑娘竟然能做出這麽下作的事,威脅和冤枉别人,被我們知道了竟然還能在這裏裝受害者,真是令人作嘔。”
“是啊,這麽說來倒是我們錯怪了徐公子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本還惋惜着,沒想到竟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