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自家娘子,無需客氣。”徐子喬微微勾唇。
這一句話林徽如到底是也沒反駁,下山路漫漫,徐子喬看着高高瘦瘦,實際力氣卻不小,穩穩當當的把她背到了山下,也面不紅氣不喘的。
到山下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想想回去的漫漫長路,林徽如歎了口氣,“如果周曼兒走的時候把我叫醒,咱們就可以坐馬車回去了。”
“是我疏忽了。”徐子喬道。
“沒事,也怪我睡得太死了。”林徽如尴尬的撓了撓鬓發,和徐子喬并肩慢悠悠的走在路上。
現在白天和黑夜的溫差極大,中午熱的她出汗,晚上一陣風吹來又凍得她打了個噴嚏。
“冷嗎?”徐子喬對她的狀态倒是關心得很。
林徽如怕徐子喬幹出什麽脫外袍的事,趕忙擺了擺手,“沒有,就是覺得鼻子有點癢。”
又是緘默無言的一段路,忽然聽到了越來越近的馬蹄聲,林徽如眼前一亮,徐子喬已經把馬車攔了下來。
“好在我這臨時去鎮子上送貨,不然你們走回去,不是累死就得凍出風寒。”趕車的馬夫打趣道。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車夫笑了笑,回過了頭,“你們是剛成親的小夫妻吧,這浪漫也得注意時間啊。”
“不是您想的那樣,别誤會。”林徽如急着解釋,卻得來了車夫一句,“誰沒年輕過啊,我都懂。”
您真的不懂,林徽如有些欲哭無淚。
借着月光看滿臉無奈的林徽如,徐子喬硬是也覺得她十分可愛。
到了家中時,可是給齊荷花擔心壞了,“聽說鎮子上不太平,我還以爲你遇上什麽事了呢,不過和子喬在一起就好。”
“娘,不和他在一起我也能把自己保護的還好的。”林徽如撇了撇嘴,她現在可還是雇傭着趙興那個保安隊呢。
“好好好,你最厲害了,先回去歇着吧,娘去給你熱熱飯。”許是覺得林徽如害羞了,齊荷花隻是笑了笑也沒啰嗦什麽。
“子喬今日也累着了吧,快快回屋歇着去,家裏的事用不着你們插手。”齊荷花又笑呵呵的看向了徐子喬。
徐子喬點了點頭,林徽如怕再待下去是要挨調侃的,便腳底抹油回了房裏緊緊關起了房門。
她的臉上還是熱的很,總覺得需要做點什麽來轉移注意力,她翻箱倒櫃找出來了一些布料,品質不錯的絲綢和一些比較結實的布料。
她把布塊剪成圓形又剪掉了一角,準備像是納鞋底一樣多縫幾層做墊,而後又對着絲綢裁剪起樣子來,就在她将裁好的布料在自己身上比劃的時候,徐子喬推門而入。
林徽如愣住了,徐子喬也愣住了,那個他從來沒見過的東西被林徽如拿在胸部比劃,頓時臉也紅了一片。
他關門的速度可比傻了眼的林徽如快多了,可是關上門,他滿腦子都是對于林徽如穿着那破布的樣子遐想非非。
這會兒林徽如已經想直接拿根線吊死了,她甚至羞得想要明兒個就拉着徐子喬和離,老死不相往來。
徐子摒棄掉腦子裏那些污濁的思想,平複了一下心情之後輕輕咳嗽了一聲,“咳,飯菜熱好了,娘叫你吃飯。”
“我知道了。”林徽如硬着頭皮回答,抓耳撓腮上蹿下跳了好一會才收拾好心情硬着頭皮去吃飯。
席間她也不擡頭,就摁着米飯可勁吃,齊荷花還不明白怎麽回事,把所有的菜嘗了一邊确認味道沒有問題之後疑惑的問,“怎麽不吃菜?是味道不好嗎?”
“不是,我沒什麽胃口,我吃飽了,先去休息了。”林徽如下意識的擡起頭來說話,目光和徐子喬交接之後,尴尬的她汗毛都豎起來了,匆匆放下筷子就出了門,弄得齊荷花一頭霧水。
次日林徽如也是閉門不出,她這根本就睡不着,翻來覆去的在床上就是睡不着,就算是睡着了也會因爲噩夢驚醒。
這噩夢吧,也都和徐子喬有關…
林徽如一大清早就頂着黑眼圈做着内衣的墊子,直到晌午,她這硬着頭皮的架勢愣是把東西做完了。
這樣式如果忽略掉背後的扣子,可是和現代的内衣沒什麽區别,除了沒辦法調整肩帶,林徽如躍躍欲試的套在身上,和自己的尺寸完美吻合。
可就在她對着鏡子觀賞自己身材的時候,昨日的事又在她腦海重現了,她也不臭美了,穿上衣服就直奔鋪子。
爲了能夠轉移掉注意力,林徽如教授的時候可謂是格外認真,那賈富貴派來的人學的也認真,收到了五百兩現銀之後,林徽如立刻就找了趙興。
“那個鋪子我很喜歡,這是三百兩。”林徽如點出銀票遞給趙興,“咱們這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趙興點了點頭,林徽如能夠對那個房子感興趣那是再好不過了,他收起銀票和善笑着,“東家您還是爽快,今晚我就去取地契,明兒個就給您帶來,不知道您這次準備做什麽生意?”
林徽如撐着腦袋喝着茶,“也是你從未見過的鋪子,等賈老闆那邊的人學成,我就去縣裏順便整理一下鋪面。”
她想借這個機會躲躲徐子喬,也躲掉尴尬。
“那這可不是個小事,您要是去了縣裏,鋪子裏還有我,姑爺和您母親那邊,不得擔心?”趙興關切道。
提起徐子喬,林徽如的心情就複雜的很,“我離了徐子喬又不是不能活,幹什麽要與他在一起,再說了,他也幫不上什麽忙。”
趙興也覺得今兒個林徽如十分反常,他還不等再說些什麽,林徽如就起身離開了。
當然,除了林徽如,徐子喬今日也不太好過,不知怎的,他的腦海裏總是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林徽穿着那破布的樣子,面色也就跟着不自然起來,惹得李記一天之内調侃他無數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