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傑和他的一幫兄弟都聽的目瞪口呆的,“老大,你這也太厲害了。”
“沒什麽,小意思,走吧,既然你叫我一聲老大,我就請你們吃個飯,當做是今天的不殺之恩了。”林徽如聳了聳肩,轉過身後确是大松了一口氣。
她本來也以爲這群人就是些亡命徒地痞流氓,還擔心一點銀子控制不住呢,就懷着猜測給自己整出來幾個軍爺保镖,她可是得把人留住了。
一群人來到火鍋串串,趙興看到劉傑的時候一愣,驚的險些連算盤都拿不穩了,他甚至懷疑是自家東家被人綁票要錢了。
“你們要多少銀子才放了我們東家?”趙興這緊張的不行的一句話,将氣氛推向了尴尬。
林徽如歎了口氣,拍上自己的腦門一臉恨鐵不成鋼,“你看哪個被綁票的有說有笑大搖大擺回來了的?以後他們也是我的員工了,去準備兩個火鍋來,配菜你們就自己去挑吧。”
聽着,趙興生鏽了的腦子才轉過來,他被吓得可是不輕,好一會才應下來去了後廚。
好在今天人也不多,不然定是有不少人要被吓得丢棄飯碗奔走了。林徽如想了想,她和劉傑指不定還會說些什麽,便把劉傑帶到了她的辦公室。
林徽如親自泡茶,倒是讓劉傑這個大男人有些手足無措,“謝謝老大。”
“行了,我都猜中了,不如你就說說吧?爲什麽要放棄軍籍,來做個土匪?是糧饷不夠呢,還是怕死?”林徽如話說的直白,她也不認爲這些會惹怒劉傑。
劉傑捧着茶坐的端正,輕輕歎了口氣,“老大,我們之前甚至是京城的守衛部隊,可是後來因爲打仗,也一并去到了邊關地區,結果那一年朝中貪官污吏無數私吞軍饷,導緻兵力潰散,根本就潰不成軍,節節敗退下我們丢了一座城池。”
越是說下去,劉傑的神色就越是陰沉和悲傷,“我們怎麽說也算是爲了國家和子民用自己性命厮殺的,吃不飽飯沒力氣打了敗仗還要受盡千夫所指,加上朝廷不作爲,我們對未來沒了希望,雖然沒有叛逃,可是路上還遇到了敵軍截殺,我們這一支小隊十八個人,最後隻活下了我們五個,但是我們都是在河邊上醒過來的。”
“陣亡将士的名單全國張貼,我們養好傷就算是回去也會被指是叛逃,我們就在這,也成了黑戶,難以走動,而且身上多都有肅殺之氣,又是外地人沒有戶籍,根本無人敢用。又過了一段時間,不知道是誰的指正,污蔑我們叛逃,我們對未來沒了希望,便靠着現在這些事生活了。”劉傑說完了也是口幹舌燥的,一盞茶下去也沒能解去多少口渴。
林徽如便又給他添了一杯茶,心中也極其感慨,黑戶不能買房買地,他們即便是想過安生生活也會被排擠,京城也回不去,隻能這樣倒是能被理解的。
可是她能理解,世人就未必了。
“這件事情,我很同情你們,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可以給你們一份正經謀生的工作,但是你們得答應,服從我的安排。”對于軍人的服從力,林徽如還是很是放心的,就是不知道這群人未來的打算。
劉傑點了點頭,心中頗爲感慨,“能有一份謀生的差事,我們也不至于那個樣子,老大你想要我們做什麽?叫我們向東絕不向西,吩咐捉狗絕不攆雞。”
聞言林徽如噗嗤一笑,畢竟都是大老爺們聚集在一起的地方,兵痞和痞子的區别也不大,“放心,不讓你們東跑西跑也不要你們捉狗攆雞,雖然目前爲止還沒想好要你們做什麽,不過至少可以先幫我解決到我家鬧事或者來鋪子裏鬧事的人,不過注意,下手不要太黑。”
“這不簡單嗎,這一個月二兩銀子,我覺得我們也拿不起。”劉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放心,你們很快就會忙碌起來了。”林徽如摩挲着下巴,她賺錢的點子還多着呢,根本不愁這些。
聞言劉傑點了點頭,豪爽一笑,“那行,那我們也别彼此客氣了,有事可一定要叫我們。”
“那是自然,我又不是做慈善的,好了,天色真的很晚了,你們慢慢吃,我先回家了。”林徽如起身想了想沒什麽要再了解的事情了,便背着手一蹦一跳的出了鋪子。
她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給齊荷花造出一台洗衣機來,且不說離天氣暖和還早,天兒暖了,洗古代的衣服也是夠嗆的,袍袍褂褂的,怎麽洗都累。
林徽如想了想,她覺着這個時候最貼近她對洗衣機構想的就是風箱了,也完全用不了多少人力,況且這東西做出來一定不小,還得專門找個匠人來商讨一下。
次日林徽如就找了市面上風評最好的木匠鋪子,一進門就是乒乒乓乓的敲打聲,似乎是在做着什麽。
“何師傅!我找您有點事!”這家鋪子隻有何匠人和他的學徒在,所以林徽如找人也不用太費時間,看着年齡大點那個就是。
何匠人常年在嘈雜之中,聽力不怎麽好,愣是要林徽如叫了好幾遍才反應過來,放下了手中的木頭,“丫頭,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想跟您商量着,做個東西!”林徽如靈活的繞來繞去跨過滿地物件,而後蹲在了何匠人面前的小木桌旁,拿了一張圖紙放在桌子上。
這個樣式何匠人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識過,自然是覺得新奇得很,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湊了過來,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後,喃喃道,“丫頭,你這畫的是個啥啊?幹什麽用的?我這活了這麽多年了,還從來沒遇到人要我做這個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