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周曼兒上了車,林徽如一邊往家中走着,一邊打開了那個木匣。
裏面放的是正新鮮還沒曬幹的藥材,如果入了湯,應該是無法想象的味道。林徽如翻了翻,裏面沒有她認識的什麽人參靈芝冬蟲夏草,不過想想也是,就是個小地主而已,女兒也沒有辦法帶着一匣子貴重物品到處亂竄。
她抱着這個匣子走了幾個醫館,無非都是嫌棄種類太雜不好挑選也不好出價而拒收,她也隻能将這一匣子草藥帶回了家中。
而後,在進到那個空間時,她把這一箱子藥材放了上去。
能夠兌換的東西讓她眼前一亮,這一次倒不是什麽沒用的東西,而是一個家庭用的醫藥箱子,在這個年代如果病了痛了全靠草藥,林徽如又是個嘗不得苦的,雖然中醫好,可是如果能有西藥,她會覺得日子更好的。
于是,林徽如果斷選擇了醫藥箱,而後翻看起了裏面的東西。除了必備的風寒感冒藥之類的,還有治療跌打損傷的和創口貼,足夠她用一段時間的了。
有了藥效極佳的西藥,林徽如便歎道不用吃中藥的日子更是幸福了不少。
隔天,林徽如還是決定到集市上買個馬車,平時她不僅要來來回回的去店裏,還得送一些材料和購一些材料,這麽來來回回的走了一個多月了,她已經覺得小腿肌肉緊實的都快成肌肉腿了。
雖然這個年代露點肉都是傷風敗俗,可是她是個追求完美主義的人,而且買個馬車,也能逢個好天氣舉家一起出門走走,來個說走就走的自駕遊倒也不是什麽壞事,還能拓展視野開闊身心。
她走在專門賣牲口的集市上左挑挑又瞧瞧,她雖然不會辨認馬的品相,但是光看那個精神頭她都能看出來有些馬是不是不太好。
甚至還有挂着鼻涕不時的掉在地上的馬,挂了個幾文錢的牌子,恐怕是貪圖便宜買回去之後沒幾天就能病死。
沒有心水的馬匹也就算了,連看着樸素一點适用一點的馬車也沒有,林徽如歎了口氣準備搭車去别的集市看看,卻忽然被人叫着了名字。
她應聲回頭,便見一身錦帛綢緞的周錦正向她走來,手裏還打着扇,“小如,這大中午的,你要去哪?”
“不管我要去哪,應該也跟周公子你沒什麽事吧,而且我們也絕對不順路。”林徽如看着周錦就一個頭兩個大,她轉身欲走,卻被家丁從另一面攔了住。
以往周錦見着她時,面上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輕蔑神色,可是這一次,周錦的笑容讓她有些不寒而栗,“小如妹妹,你走什麽,以前那麽喜歡同我在一塊,怎的嫁了人之後就變了?可是你對我變心了?”
我變個老母豬的心,林徽如翻了個白眼,面上寫滿了不耐,“麻煩您别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現在喜不喜歡你,你心裏沒點數嗎?好馬不吃回頭草,兔子不吃窩邊草,麻煩這個爺大人有大量别再來煩我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林徽如這一連串下來,也絲毫沒有打消周錦的熱情,他壓下心中的不耐,上前離得近了些,“小如妹妹,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最近你怎麽對我這麽冷淡,可是要傷透我的心了啊。
看周錦那自作多情又做作的樣子,林徽如是不知道她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忍着沒有把飯吐出來,“周錦,你能不能别給臉不要臉,要我說多少次,我現在已經是徐子喬的妻子了,麻煩你心裏有點數,别跟個蒼蠅一樣圍着人嗡嗡的轉,煩不煩啊你。”
任憑林徽如将話說的難聽,周錦也不惱,這些當然也不會是愛情的力量,而是這一段時間下來,他漸漸看到了林徽如的能力。
這林徽如家裏窮的叮當響,徐子喬那麽一點抄書錢也幫不了她什麽,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多虧了她自己,一個姑娘的生意能大到讓人慕名前來,加上這裏也不是什麽繁華的地方,而且這都一個月了,火鍋串串依舊門庭若市,光看這走來走去的人吧,周錦就覺得林徽如每天都是在做大生意的。
這種聰明伶俐又會賺銀子的女人,别說是周錦了,十個人裏八個愛慕兩個欣賞的。
“别騙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和徐子喬那是家裏覺得你嫁給他能過好日子才把你嫁過去的,可是你看看,你這都發家了,他還是就靠抄書賺那麽一點銀子,他不配跟你在一起。”周錦挑撥道。
聞言林徽如不禁嗤笑,而後直接反口嗆了一句,“他不配難道你配啊?上了學堂這麽久,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不學無術和恬不知恥這兩個詞是什麽意思啊?我話都說的這麽明白了,好歹是個地主家的兒子,别這麽不要臉行不行啊?”
周錦的臉色難看了些,調節了好一會才再度開口,“小如,你看看我,家中财産本鎮無人可以媲美,我也在學堂裏,你和我,不是比你和徐子喬要辦賠得多?”
“而且你喜歡做生意,我們家有銀子也有路子,我可以再給你銀子,然後再讓你多開幾家奶茶店賺錢,我做這些不是爲了别的,隻是想要你回心轉意。”周錦做作的故作情深,“小如,我真的後悔了,我應該在你嫁給徐子喬之前就登門提親的,和窮酸書生比起來,我相信伯父伯母也一定會更喜歡我的。”
“我呸,你這臉皮是茅坑裏的石頭做的吧,周少爺,算我求求你了,别再糾纏我了,我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你要真的跟徐子喬比,那你去比成績,比用功,你家的銀子那麽多也不是你賺的,有什麽好嘚瑟的,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别來打擾我。”林徽如眉頭一擰,轉過身推開家丁就要走,卻看到不遠處巷子拐角出現了一張于她而言甚是臉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