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吧,有種把那販子也殺了!還有今天市井上都看過熱鬧的人。鎮子裏可不比你們城裏人,少了一個人可都清楚着。”林徽如這也是胡謅出來了,既然車裏的正主沒發話,這個随從也沒那麽大的權利。
齊世子聞言卻是朗朗笑出了聲,“哈哈哈,好一個伶牙俐齒,能言善辯的丫頭。本世子第一次瞧見你這麽有趣的人,既然家境貧寒,随我進京做個侍女如何?少說一個月也能給你二十兩銀子。”
這個數目倒是讓林徽如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她雖然知道京城奢靡揮金如土,卻沒想到一個丫鬟都能賺這麽多銀錢。
不過想想那些脾氣古怪的主子,她忽然覺得這銀子不值了。
“不必了,我雖然家境不好,但也算自由潇灑,我也沒有别的要求,既然這馬本來就是你們的話,那我隻要回我付出去的五十兩銀子,權當給我自己撿便宜的教訓了。”林徽如眉頭一凜,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陣陣笑聲從馬車之中傳來,而後一隻白皙的手伸了出來,給了随從一個看着沉甸甸的荷包。
“這裏面是一百兩銀子,這件事也是本世子的随從辦事不利,有五十兩權當替他請你保守秘密了。”齊世子朗聲道。
随從雖然一臉不願,但還是将錢袋遞了過去“還不快謝過世子恩情速速離開!?”
林徽如現在真可謂見錢眼開來形容,她這可是一舉淨賺了八十兩銀子,這讓她怎可能不開心,她翻身從馬上跳下來,站穩了身子就接過錢袋掂了掂。
嗯,這種人拿出來的錢袋子,應當是隻多不少的。
對于這個沒有壞脾氣的世子,林徽如還是有三分敬意是給他的明事理和風度的,倒是這個随從,還真是把自己當主子了。
林徽如把錢袋揣入懷中,挑眉戲谑瞧着那随從,“難道不是你應該謝謝我願意封口,和謝謝你家主子給你擦屁股?”
随從得臉被她說的輕易真紅一陣的,車裏還不時傳來齊世子的低笑,他一時之間無法反駁。
“狗仗人勢。”林徽如又補了一句,才轉身下了官道一蹦一跳的離開了。
任憑随從在後面氣的跳腳,齊世子在後又挑起了簾子,林徽如頭也沒回一下,可謂潇灑得很。
這一路林徽如除了欣喜就是慶幸,如果她放才是策馬狂奔的話,這會隻怕是得哭着回來。
去到鋪子裏,林徽如恰好遇到馬玉蘭和那幾個女工離開。
“怎麽樣?”林徽如問着撥發銀子的趙興。
趙興笑着點了點頭,“都很好,絕對是東家您想要的樣子,這一人近乎是一百個左右。”
林徽如點了點頭,而後徑直去了後面檢查成果,趙興說的倒是不錯,都很工整,也沒有多餘的漿糊,還都是排列開來曬幹了的。
她之前實驗過,這杯子是能支撐兩個多時辰的,所以用來賣奶茶絕對沒有問題。
細細數過之後,這裏一共是六百三十個紙杯,興許是夠明日用的了。沒過一會,她找來的另一批女工也來了,備上貨也足夠充裕。
再去到另一間調配的房裏,王明月和趙東元的興緻也都降下來不少,估摸着也都是喝奶茶喝飽了的。
林徽如給自己打了一杯潤了潤喉,“怎麽樣,讓你們記住的配方都記下了嗎?”
二人齊齊點了點頭,“記下了。”
“那我來考考你們,焦糖紅豆奶茶怎麽做?”林徽如問。
“原漿奶茶七分滿,加一匙焦糖,一匙煉乳,一匙紅豆。”王明月答。
“那仙草布丁呢?”林徽如又問。
這一次是趙東元作答,“原漿奶茶七分滿,加一匙蜂蜜,一匙煉乳,一匙仙草,一匙布丁。”
八杯奶茶問下來,配方都沒有出錯的,無論林徽如怎麽打亂順序,二人也是對答如流,加上這些東西本就是萬變不離其宗,林徽如也放心了許多。
“好,那你們今日就可以回去了,明日再來可就開業了,到時候就辛苦你們了。”林徽如滿意點頭,客套道。
王明月笑了笑,“都是給東家做工,那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
“好了,都回去吧,若是想留下來嘗嘗咱們這的晚飯也可以。”林徽如半開玩笑戲谑提了一句,而後轉身出了房門。
紙杯有了,紙做的吸管她也弄了,到時杯子邊沿擦上一些面糊,粘上一層薄薄的紙插上吸管就是古代版簡易奶茶了。
她哼着小曲往家走,卻在市集上看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
是白日那個買馬的。
林徽如心生一計,她上前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中年男人正在買東西,是小孩子用來挽發髻的頭繩。
“是你?”中年男人還因爲林徽如白日拆穿他的事耿耿于懷,這時候不禁四處亂瞟着想要逃跑。
“嗯,我來這就是想告訴你,馬匹的失主找上我了,如果不想我把你供出來,不如把銀子還給我?”林徽如挑了挑眉伸出手,而後一語抓住了男子的命門,“我覺得你女兒,也不會希望父親是個小偷吧?”
聞言中年男人的身形一顫,哆哆嗦嗦的就把手伸進了懷裏拿出了銀子,一臉不舍。
這般讓林徽如不禁覺得好笑也可憐,多半是因爲家境貧窮才出來偷蒙拐騙的,而且興許還是初犯,拿了贓款不跑路還在這第一件事是給女兒買東西…
林徽如接過銀子,還分文未少,在男人失魂落魄的轉身之後,她再次開了口,“你…遇上什麽難事了嗎?”
男人沒有回頭,但是因爲步伐沉重走的極慢,“有什麽事不妨說出來,說不定…我就能幫得上忙呢。”
“你能幫得了的,也就隻有把銀子給我。”那人轉過身,一臉的頹廢。
“你先說,遇上了什麽事?”林徽如挑眉,她可以賣人情,但她可不是提款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