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養它成這樣都不止這個價,實在是家裏有事,小姐您考慮考慮?”許是看林徽如氣質不凡,那中年男子搓了搓手谄媚笑着上前。
林徽如不多說話,隻腹诽了句他偷來這馬,成本肯定不高了,不過既然把這種好馬帶到此處售賣,相比也是個不懂行的。
哎,就是不知道哪個倒黴蛋把馬丢到這兒來的。
“行吧,那這馬我就要下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林徽如想着也難以遇到這種好東西,加上這會手頭寬松,她便直接掏出了錢袋遞過去了二十兩銀子。
那人欣喜若狂,一手拿過銀子咬了一下辨認真假,下一刻就把缰繩塞進了林徽如的手裏,是塞,贓物脫手了,難免高興。
這下更是坐實了林徽如的猜測,她抹了抹馬的額頭,笑道,“以後可别做這種生意了,沒抓到你還好,抓到你了,那些人你們得罪得起麽。”
聞言那人面容一僵,正是做賊心虛的表現,他也沒心思跟林徽如争論,揣着銀子一溜煙便跑了。
林徽如聳了聳肩,反正她才是得了便宜的那個,這馬十分乖順,肌肉緊實,這鬃毛保養的比人的頭發還要好。
她美滋滋的牽着馬去了人迹罕至的郊野,她還沒有騎過馬,以前是看着電視上那些江湖人騎着馬馳騁的樣子她也躍躍欲試,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現在我是你的主人了,知道你金貴,可如果我不将你買下來呢,那人說不定賣不出去氣急敗壞的就要殺了你賣肉了,所以,你好我也好,你就乖乖别動,讓我騎上去。”林徽如叽裏咕噜的對着它說了一堆話,而後把繩子拴在了一旁的樹上,找了塊墊腳的大石頭就往上爬。
不知道是這馬溫順還是通人氣兒,竟然也不懂亂動,林徽如适應之後就解開了缰繩,無師自通的稍微拉緊了一些,兩腿輕夾馬腹,“咱們走…?”
這個時候林徽如忽然注意到,馬鞍旁邊還挂着個鞭子,看着那鑲金的手柄她就能意識到,這馬原來的主人不是家财萬貫,就是個喜歡顯擺的。
二十兩銀子買來的東西她可舍不得抽,好在馬也聽話,慢悠悠的踱起了步子。
林徽如像是操縱方向盤一樣左拉一下右拉一下的控制着方向,看自己輕而易舉的就學會了騎馬很是得意。
她就這麽騎馬走在小徑上哼着曲兒,心情美得都要飄到天上去了。
以後她就不用辛辛苦苦的靠身上的十一路來回了,說不定還能去更遠更繁華的地方做生意。
“兄弟,以後你可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了,雖然你金貴,但是我覺得你這個體型,馱一點東西也沒什麽。”林徽如說着摸了摸它的頭。
這條小徑雖然窄了一些,卻是一條官道,林徽如見遠處一輛豪華的馬車駛來,稍一愣神贊歎了一下别人财大氣粗,就控着馬向一旁走去給人讓路。
可這個時候,馬車的馬夫看見她卻是眼前一亮,而後隻聽得若有若無一聲,“玉郎!”
她身下乖巧的馬一下就不聽使喚了,撒開蹄子就往人家馬車那邊跑。
林徽如心裏咯噔一下,這要是哪個達官貴人被她沖撞了,她可真的是得脫掉半條皮去,說不定這剛發家的銀子也得全都賠進去。
玉郎雖然奔的快,卻也能穩穩的停在馬車面前搖了搖尾巴,而後和另一匹白馬相互蹭了蹭,看樣子親昵得很。
這一幕将林徽如看愣了神,眼前這隊人馬少說百人有餘,家仆的衣裳都比她的料子好,還有這兩匹馬的親近樣子和那個讓她無從吐槽的名字。
她完全可以認定,這匹馬就是人家的!!
她也太點背了吧!剛花了二十兩銀子想撿個漏,失主竟然就跟她對着面出現了!
“你就是偷了玉郎的人!?”随從模樣的人皺着眉上下打量了林徽如一眼,而後招了招手,“敢偷齊世子的馬,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來人!把她給我拿下!”
“慢着!”
“慢着!”
林徽如趕忙驚呼,殊不知馬車裏的人也開了口,而後将簾子稍微挑起了一角,似乎是打量了她一眼,“把人放了吧,看她也不像偷的了玉郎的人。”
車裏的人聲音溫潤如玉,林徽如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就是,若說這馬是你們丢的,那我應當是從竊賊那兒買的。”
“既然世子饒了你,那你可以走了,馬得留下。”随從幾乎是用鼻孔看着她的,語氣簡直蠻橫。
“哎,這什麽道理啊。”林徽如皺眉,合着她還得給别人的錯誤買單?
“這馬,是我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來的!這可是我家裏全部的積蓄了!家裏就爲了給我買一匹馬給了所有的銀子,你們怎麽能這麽不講理?”林徽如故意提高了價格,便是覺得就算是還回去也可以,她起碼得賺一點,權當是從這走回家的路費了。
随從嗤笑一下,“五十兩還不夠玉郎一撮毛發的!這可是南國特意進貢來的馬匹!全天下隻我們世子獨一份!還是陛下欽此的!沒有算你大不敬之罪就偷着樂吧你!”
這話讓林徽如不禁咋舌,她是覺得這匹馬好,卻也沒有想到是貢品,她這次低下頭仔細的瞧了瞧,果然也沒法想到能比這匹馬更好的了。
得,她不僅花了二十兩買了一匹貢品馬,還騎着走了一圈,還遇到了正主……
今日可真是倒黴透了。
“這種事情我又不知情!再說了,這匹馬若是貢品,你們将它弄丢了才是大不敬之罪吧?”林徽如沒有得罪他們的意思,但是總覺着自己不能做那個冤大頭。
這一下那随從也愣了一下,緊接着皺了皺眉,“區區市井丫頭,竟然敢威脅我們!這樣隻需殺了你,就可以讓這個秘密不爲人知了。”
“呵,殺了我?”林徽如冷笑着,在馬上坐的穩穩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