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姐更是一頭霧水了,“這紙哪能做成杯子啊?紙遇水一泡,不就軟透了嗎?若是扇面用的紙,我這倒也能做,就是不知道你要多少?”
“這個我自有辦法,不知道大姐你這買紙是什麽價錢?”林徽如問。
“我這帶你去瞧瞧吧。”劉大姐直接領着林徽如到了倉庫,而後指着一旁堆得一人高的紙山道,“這就是扇面用的紙,這一張長是兩尺,寬是一尺半,這種粗糙的單算一張是十文錢,這種精細一點的,二十文。”
這個價格讓林徽如有些咋舌,不過這一張紙的尺寸她比劃了一下,一張怎麽也可以做二十個紙杯,成本裏每個杯子隻要半文,也還說得過去。
“大姐,若是我多買些,這價格怎麽算?”林徽如已經敲定了要去制造紙杯的心,加上她現在小金庫還算充裕,便想着談一筆大點的生意。
劉大姐想了想,剛才林徽如這年輕的小丫頭一口一個姐的,給她叫的是心花怒放,她因此便松了口,“哎,若是你拿五十張,我按照九文一張給你。”
這一刹那,林徽如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合着她一番美言下來也不值幾個錢,她咬了咬牙,“大姐,這樣吧,我一口氣拿一百張,按照一張八文給我可好?”
這筆大生意來的突然,鎮子上扇子銷路并不廣,有人來拿也隻是手藝人十張來拿,林徽如這一口氣要一百張,還真讓她有些不舍的放棄這個大生意。
林徽如打量着這家作坊的規模,一天裏約摸能出個幾百張不是問題,在這個勞動力過多又低廉的時代,她這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
“這八文…好吧,看在你這丫頭嘴甜的份上,姐姐我給你這個折,以後還有需要的話,可一定得來姐姐這兒。”劉大姐主動拉起林徽如的手,笑着拍了兩下。
“大姐您放心,我想的是若是我的杯子做的好了,許得三兩日就來做呢。”林徽如笑了笑。
這鎮子上約摸得有幾千口子人,這麽推算下來,她一杯奶茶起步價賣七文,成本算不上高,一個人也能賺上六文錢,一天少說也能賺個幾兩銀子。
“好!姐姐也不管你做什麽,就提前祝你生意興隆,隻是這紙現在這批有定出去的,你得付了定金,三日後來拿。”劉大姐道。
林徽如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從錢袋裏拿出來了半兩銀子,“這就當是我的定金了,剩下的我收到東西再給可好?”
“好好好,當然好。”林大姐欣喜的咬了口銀子,而後也利落的給林徽如寫了一張收據,這還是她做生意這麽多年以來遇到的最爽快的客戶。
“還有個事,我想先從這裏拿幾張回去琢磨一下可好?就算在那一百張裏。”林徽如想借這個機會研究一下該如何做紙杯。
劉大姐一擺手,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哎呀,你拿着就是,權當姐姐我給你看樣品了,記得三日後來拿!”
這紙是能一日做出來,可是烘曬還得一段時間,林徽如便想趁這個功夫研究一下紙杯。
她從紙坊帶走了三張扇面紙,大步到了鋪子裏,她要的門面已經完成了一半,工匠也是心靈手巧,完完全全按照設計圖上來的,看起來也很熟舒服。
“東家,您這是?”趙興前來迎接,看到林徽如手裏的紙張後面露不解神色。
“先去幫我打點漿糊送來。”林徽如擺了擺手,穿過大堂就到了後面她留出來的辦公室。
趙興摸不着頭腦的照她要求去做,林徽如則是先拿了一張薄的紙,不同的尺寸剪了好幾次來做實驗。
待她比例調好,趙興也拿着冷掉了的漿糊來了。不得不說拿面粉做漿糊的這個味道,林徽如聞了也有些餓了。
她急不可耐的将底座和杯壁粘在一起,又是吹又是甩的,花了好一會才把漿糊弄幹。
在趙興看傻子一樣的目光之下,林徽如搓了搓手躍躍欲試的将桌上的茶水倒進了紙杯裏,這紙杯的觸感和現代的差不多,就是漿糊可能撐不了太久。
看着茶水被完完全全盛在紙杯裏一滴不漏,趙興有些哭笑不得,“東家,您神神叨叨的,就爲了用紙做個杯子?”
“不然呢?難道我要畫畫?”林徽如撐着下巴靜靜打量着杯子,“我想了想若是我的奶茶也像火鍋串串一樣被人搶破頭,用瓷器來喝恐怕是不夠,而且總不能讓客人捧着杯子坐在外面。”
“所以呢,我就想安排店裏吃飯的人用瓷杯,外面購買的人用紙杯。”林徽如解釋道,“我現在就是想看看,這紙杯能夠堅持多長時間不漏,到時候也好提醒。”
趙興隻覺得林徽如這話有道理,雖然前幾天他喝奶茶喝的快吐了,但是幾天不喝下來,還真的有點懷念那個甜甜的味道了,這個味道也足夠新穎,大賣特賣也不是沒有可能得。
“對了,你去幫我找個作坊,要最近就能開工做東西的那種,手藝活,按件計價。”林徽如又道。
“東家,您找作坊又是?”趙興隻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林徽如一臉你是不是傻,“不找作坊,這杯子你能做幾個?一天幾十個一個人都未必做的出。”
“這樣那我就明白了!”趙興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辭别林徽如便出了鋪子。
“東家,您這是在做什麽呢。”此時正值清閑時候,翠玉做完了手中的活計,由于房門沒有關好,她便看到了林徽如正在對着一個東西發呆,不免好奇。
看到來人,林徽如對她招了招手,“瞧瞧,這事我的發明,用紙做成的杯子,叫紙杯,不僅可以讓人一邊走一邊喝,扔掉回收還能再做成草紙,資源回收再利用,一舉兩得。”
“紙杯?資源回收再利用?”翠玉完全聽不懂林徽如再說什麽,一頭霧水就像剛才的趙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