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撂下徐子喬就轉身去了自己房裏,齊荷花也不好說什麽,隻是緊緊皺着眉拉林徽如去洗澡,嘴裏還不停的念叨着千萬别染了風寒。
等徐子喬洗完的時候,齊荷花已經準備好了三大碗熱氣騰騰的姜湯放在了桌上,“快來喝點姜湯驅驅寒氣。”
“娘,你不喝嗎?”林徽如看着齊荷花遲遲不坐下,抿了一口辛辣的姜湯蹙眉問道。
齊荷花擺了擺手,“那一碗是給你爹的,他修補房頂也淋了雨,我這就把他叫起來喝點驅驅寒,要是你們三個都病了,可怎麽辦…”
“今天…謝謝你了。”趁着齊荷花不在,林徽如将頭低下,小聲道了句謝。
她心中清楚得很,就她這矮冬瓜一樣的身高,如果不是徐子喬背着她,她恐怕是能從頭濕到腳,免不了摔個跟頭感個冒的。
“我是你相公,理應保護你。”徐子喬趁熱喝了一口姜湯,聲音低沉。
林徽如的臉蛋被姜湯的熱氣熏得紅撲撲的,她覺得這氛圍怪的很,便硬着頭皮專心喝着姜湯不再搭話。
也不知道爲什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感覺怪别扭的。
這雨正如林青所說,連着下了一天一夜,林徽如前幾日忙碌還沒發現,現在閑了才覺得沒有娛樂設施的古代有多麽無聊。
她注意到安靜如雞坐在一旁讀書的徐子喬,心中忽然一動,找來了白紙橫着畫畫豎着畫畫,一個井字就出現在了紙上。
“你這是要做什麽?”徐子喬被她吸引了注意,擡頭看過來好奇的打量着。
“來,我教你個好玩的,這個叫井字棋。”林徽如将紙在桌子上鋪好,細心講解着規則,“你看,這裏呢有九個格子,橫着三個豎着三個斜着也是三個,我們輪流在格子裏畫上自己的符号,看誰先能把自己的符号連成一線,誰就赢了。”
這規則徐子喬聽着簡單,他雖不明白自家娘子爲什麽因此躍躍欲試,卻也盡職的陪着玩了。
第一句下來,林徽如大獲全勝。
“看在你是第一次玩的份上,這一把就隻當練手了。”林徽如美滋滋的在紙上又換了一個地方寫下井子,徐子喬輸了也有些不盡心意,便沒有多言再次勾畫了起來。
轉眼間三局下都是林徽如赢了,徐子喬的眉心隐隐皺着個疙瘩。
“别着急,誰都有個剛開始玩的時候,你得慢慢去發現其中的規則,這才能百戰百勝…”林徽如以勝利者的姿态眉開眼笑的講解着,殊不知徐子喬已将這話記在了心裏。
慢慢去發現其中的規則,才能百戰百勝。
接下來徐子喬就像是一匹黑馬一樣,次次都能在井字中殺出一條血路,除了和林徽如殺成平局,就是赢過林徽如。
很快一張紙就被他們畫的滿滿當當的,林徽如的挫敗感自心底油然而生,但是她轉念想想,古人的學識多都是些晦澀難懂的東西,徐子喬既然是個舉人,聰慧一些也于情于理。
“算了,不玩了,這個節奏太快了,我再教你個别的。”林徽如撇了撇嘴起身,她之前在收拾房間時看到了一盒圍棋,覺得能有用處便好好收起來了。
看着林徽如鋪上棋盤墊紙,轉敗爲勝的徐子喬悠悠道,“想不到你還會下圍棋。”
林徽如一愣,她該怎麽說呢,現代各種娛樂的棋她都會,唯獨不會圍棋和象棋,這說來可就丢人了。
“不,我教你個新玩法,和剛才的井字棋差不多,這次不管是橫豎還是斜着,隻要五個一樣的子連在一塊,就是赢。”林徽如自己留下黑子,将白字推到了徐子喬面前,而後在棋盤正中央放下一枚棋子,先行占據有利地形。
然而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林徽如依舊在全勝幾局之後,被徐子喬殺得落了下風。
屋外狂風大作雷鳴陣陣,徐子喬正玩的津津有味,他收拾好棋子,隻道一句,“你先。”
“不玩了不玩了,總是你赢,沒意思。”林徽如擺了擺手,開啓了耍賴模式。
徐子喬見狀不由得失笑,可他卻覺得這東西玩起來甚是有意思,他自幼便不是什麽好動的人,所以看别人玩鬧也隻是在一旁背書看着,一盤棋下下來就極其耗費時間,倒是林徽如這個玩法,不僅新奇,又節省時間。
“那我讓你三步?”徐子喬顯得有些躍躍欲試,外面的雨聲依舊大的響徹耳畔,林徽如除此之外想到的兩個人能玩的不多,一陣糾結之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這雨一共下了兩天一夜,林徽如教徐子喬的玩法已經累的她精疲力竭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她總是被徐子喬殺得片甲不留,導緻自尊心一再受挫。
在她無聊的近乎崩潰時,雨過天晴了,林家的房子也真的塌了。
林徽如聽說了這一出之後,笑的幾乎要捧腹捶牆了,林家人想盡辦法住不進來,房子塌了的理由都用上了也是人才,現在房子真的塌了,也如了他們的願。
“要不怎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呢,他們這些人,就是活該!”林青得知了這件事之後,也覺得今日的飯菜吃起來格外的香。
齊荷花雖然沒說什麽,但整個人看起來就是神清氣爽的。
“塌了不塌了的跟我們也沒什麽關系,隻要他們敢再上門,我就真的放狗咬他們。”林徽如說着,從盤子裏夾了塊肉喂給了唯一有進屋特權的小黑。
不得不說小黑真的是有種族優勢,這才十天不到,整隻狗就大了一圈,面相也漸漸的兇了起來。
“小如,這小黑到底是哪裏的狗?這品相和家裏的可真的是不一樣。”齊荷花擔憂問道。
“娘,你就不用管它的來曆了,隻知道它忠心得很,覺對能保護我就是了,單憑這些養他還不夠嗎?”林徽如扒着飯,想想小黑以後威風的樣子就是心神一震,牽個大型犬出門的場景,想想就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