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真真是送上門來給我樂的,是我租的宅子大,所以我這不多養了六個小寶貝麽,誰都别想來跟他們搶住的地兒。”林徽如說着,蹲下身來挨個摸了摸狗頭。
老林頭被林徽如氣的是伸出來的手都直哆嗦,他也顧不得在衆人面前的面子了,擡高了聲音就吼道,“不孝子你給我出來!看看你養出來的賤貨怎麽跟我們說話的!”
這賤貨的字眼可是把林青激到了,他也顧不得齊荷花阻攔,氣勢洶洶的就走了出去,就連狗也一并跟着狂吠起來。
“小如她怎麽說話,你這個當爺爺的也不能這麽罵他!她隻是個小姑娘!你們還是人嗎!?”林青的嘴上功夫也不利索,吵起來眼睛都紅了。
有些人你順着他慣了,他就覺得你對他好是理所應當,這老林頭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林青長這麽大頭一次忤逆他,更是給他氣的不行。
林徽如怕這口舌之争發展成動手,把林青攙着往後扶了扶,而後抱臂站在家門口,眼神凜冽,“這兒是我們的家,說的難聽點,你們這群人死了都跟我們沒有半點關系,你們怎麽對我們的,我不介意給鄉親們說來當個笑話聽。”
“小賤人!你就是這麽跟爺爺奶奶說話的!?”林大山憋的不行,撸起袖子來就想要幹仗。
“我怎麽說話,用得着你這個殘廢了半輩子的垃圾來教?!”林徽如眉毛一挑,眉目中滿是嘲諷,“再不滾開,我就放狗了!”
此話一出,王氏和周盼娣就是一哆嗦,家裏養的狗也不慣着他們,實打實的撲了過去。
這一家子精明得很,推上車子就跑了,足足給狗追出去小一裏地,身後的笑聲可是相當于把他們的顔面摁在地上搓。
林徽如對此嗤之以鼻,這幾天沒風沒雨的,好端端的房子怎麽可能塌,七八成就是看着他們這處眼饞,特意跑來鬧的。
聽說了這件事的徐子喬慌忙從學堂趕了回來,看他一臉交集,林徽如笑笑拍了拍他肩,“我怎麽可能會有事呢,家裏這一群小寶貝也不是放那看的,你放心吧。”
“那就好,他們都是些粗人,我怕他們會做出什麽對你不利的事。”徐子喬打量了一下林徽如,見她完好無損才松了一口氣。
“放心,我的性子絕不慣着他們。”看有人這麽關心自己,林徽如的心裏不免也是暖暖的。
徐子喬長出了一口氣,又反複叮囑了幾句之後才一步三回頭的回了學堂。
也不知道林徽如是個什麽神仙,剛腹诽過下不來雨,林家純屬找事之後,下午開始天上就烏雲密布,看的林青直搖頭。
“看這個架勢是有一場大雨要下!說不定還要連下幾日呢!我得去把屋頂加固一下,避免到時候漏雨什麽的。”林青是個常年下地的人,鋤地之類的活得分清天氣,不然行了灌溉之事又下雨,就白費力氣了。
而且看着天上黑壓壓的雲,林徽如也很是相信林青說的話,多了個心眼後一溜煙出了門,多買了不少的肉菜屯着。
她是個極其沒有安全感的人,最愛的一個字就是囤,什麽都囤,她甚至沾沾自喜的以爲,這樣總比臨時抱佛腳來的好。
看着家裏滿滿當當的米面和肉蛋菜,林徽如這才滿意的用袖子拂了一下額角的汗。
天色一點一點的陰沉下來,林徽如心中想起了一個人,不由得開始擔憂起來。
那個人就是徐子喬,他聽說了事第一時間趕回來,還每日都給她帶些吃食,今天早上豔陽高照的也沒帶油紙傘,這萬一下起雨來了,淋場雨事小,但是生病這事就大了。
左右無事,林徽如便歎了下自己心善,帶了兩把油紙傘又出了門。
火鍋串串裏趙興也已經打點好一切,林徽如經過店門口就囑咐他關門歇息去了,她剛到學堂附近,天上就噼裏啪啦的掉起了雨點。
此刻正值學子們放學,有些人有萬全的準備,三三兩兩合撐一把傘就出了門,徐子喬收拾好書本後,雨勢已經有些大了。
看着外面陰沉的天色,徐子喬心中浮起一抹無奈,他正準備一鼓作氣跑回家中時,林徽如就撐着傘從學堂門口探出了頭,“你忙完了嗎?忙完了就回去吧。”
“小如?”徐子喬驚喜萬分,面上卻波瀾不驚,他快走了幾步進了傘下,從林徽如手中拿過了傘柄,“多謝你來接我。”
“沒什麽,若是你淋雨病了,也是個麻煩事。”林徽如站在傘下撐開另一把油紙傘,卻在傘打開時傻了眼。
怪她出門時走得急,沒有檢查過就拿出來了,這個傘表面上看着好好的,實際上傘面多有缺損,傘骨還斷了好幾根,撐起來約摸和沒有撐一樣。
徐子喬忍俊不禁卻也沒有笑出聲,他幫林徽如把壞的傘放在一旁,自然的牽上了她的手腕,“撐一把吧,再不走,這雨可就要更大了。”
這雨來勢洶洶,林徽如還沒接話就聽到雨滴打在傘上噼裏啪啦的,容不得他糾結,徐子喬就牽着她快步向家中走去。
林徽如今天算是明白了什麽叫傾盆大雨,便是一個男子撐着傘,也被雨水壓的東倒西歪的,地上的積水也濺起來濕了她的鞋,剛走出去兩條巷子街上就積了湍急的水。
“拿着。”徐子喬沉聲将傘塞進林徽如的手裏,不等她反應過來就是腳下一空,面對眼前積水,徐子喬選擇了不廢話,直接把林徽如背了起來。
雨聲太大,林徽如也隻是勉強聽得出徐子喬說的話,她兩隻手緊緊抓着傘柄,徐子喬的手也十分紳士的護在了她的後腰上。
等他們回到家裏時,徐子喬下半身都已經濕透了。
“今天這雨下的突然,我準備了洗澡水,你們快去沖沖身上,免得染上風寒。”齊荷花看着他們狼狽的模樣,不禁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