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林徽如轉過頭去,面露不解。
“你将那些孩子收留在鋪子裏的事被走漏了風聲,隻怕有人會針對于你。”徐子喬憶起白日葛蘭不正常的神色提醒道,他也苦于沒有證據,故沒有直接提起葛蘭和林瑤瑤。
可得罪林徽如的首要人物就是林家和徐家,在一個就是葛蘭,林徽如不用想,也多半能猜測出這消息的來源,“你遇見誰了?”
徐子喬小小的糾結了一下,這些天林徽如和葛蘭起的沖突他曆曆在目,更何況葛蘭弄得那些小動作他也一清二楚,提醒一下林徽如是應該的。
“是葛蘭和林瑤瑤說起此事,我恰好經過。”徐子喬從實說道。
這兩個人名正在林徽如意料之中,她聞言笑笑,拍了拍徐子喬的肩膀,“這才對,不要去憐惜那些沒必要的花花草草,平平淡淡才是真。”
“平平淡淡才是真?”徐子喬聞言挑眉,他總覺着和林徽如扯上的事,都沒有那麽平淡呢。
次日,爲了避免葛蘭和林瑤瑤來搗亂,林徽如便沒有讓那些孩子到鋪子裏去,而是住在了鄒嬸家裏,這麽做不僅僅是爲了堵住悠悠之口,不然出什麽亂子也會再傷害到那幾個孩子。
從清早開始,林徽如的眼皮就跳個不停,任憑她揉了好幾次也是無果,随着漸漸到了晌午還人丁稀少,林徽如便能覺得大事不妙。
“不好了東家,不知道是誰放出去的消息,說是我們用了田寡婦的女兒,店裏的東西吃了會得病!”趙興已經是焦頭爛額,氣喘籲籲-跑來急得不行。
林徽如相較之下倒是淡定的多,從昨兒個徐子喬提起那兩個名字開始,她就覺得事情可能會往壞的地方發展,這葛蘭和林瑤瑤還真是沒有一點長進。
“我知道,别着急,去門口外面支個爐子生個火,然後再幫我弄個鑼來。”林徽如眯了眯眼,若有所思道。
聞言趙興有些不解,他們東家這不緊不慢不着急就罷了,還有心情瞎捯饬,可是讓他操碎了心,“東家,這都火燒眉毛了,當務之急就是要先辟謠啊,您要那些東西做什麽?”
“讓你去你就去,别那麽多廢話,說得好像你在這跳腳就能辟謠一樣。”林徽如無奈,蹙眉催促道。
憑着林徽如一直以來都很靠譜的行事作風,況且她話粗理不粗,趙興也好奇林徽如想做什麽,隻能歎了口氣按照林徽如的話照辦了。
火鍋串串的味道家喻戶曉,聽說了這件事打消來此念頭的人也很是惋惜,駐足間發現火鍋串串的門口架起了一大口鍋,炊煙袅袅,吸引衆人不禁湊上前來想要看個熱鬧。
就林徽如站在門口監工的一會,聽到的一些言論就讓她不禁咋舌于葛蘭他們還真是用心良苦。
什麽用的東西都是死了的雞和牛啊,今天的菜沒吃完還洗洗再賣啊,更難聽的是竟然還有人說她這口味那麽好,一定不是什麽幹淨東西。
此情此景讓林徽如不禁想到了一個詞,牆倒衆人推,吃的時候沒什麽,一個個争先恐後的來誇着,現在不過聽風就是雨,就開始質疑她的東西了,真是好笑。
趙興在一旁都有些聽不下去了,想要催着林徽如回去卻被拒絕了。
“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還有那些孩子,總不能因爲這群人的愚昧無知毀了這一輩子,去按照平時我們做湯底的工序在外面做就是。”林徽如壓低了聲音吩咐着,談話間她眸光一沉,從人群裏看到了個甚是眼熟的東西。
是一雙繡花鞋,和她落水前看到的一模一樣,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那麽巧的事呢。
林徽如是打算将他們做湯底的過程公之于衆,至于調料方面造詣配好,作料湊在一起放在麻布裏包好也沒人能有透視眼竊取那方子,左右離湯熬出來的時間還久,她便也不閑着,而是起身尾随繡花鞋的主人一路到了狹窄的小巷子裏。
“别跑了,我都知道是你做的了,還跑什麽啊?敢做不敢當?”林徽如抱臂悠悠跟在葛蘭身後,打了個哈欠開口譏諷道。
因爲這件事徐子喬也知道的緣故,葛蘭便一直藏着掖着的不敢暴露,她沒想到再小心翼翼也會被發現,而且她怎麽可能會放過讓林徽如身敗名裂的機會。
由于做賊心虛,她這一路隻想甩掉林徽如,卻在不知不覺間進了一條有去無回的小巷子,眼看前面就是封死的牆了,葛蘭不得不硬着頭皮轉過頭來裝傻跟林徽如打招呼,“呀,小如姐,你在我身後怎的也不叫住我,我們這都有…好幾日不見了吧。”
“嗯,确實好幾日不見了,果然每次見你你都會變着法子來整一出幺蛾子。”林徽如抱臂冷笑上前,逼得葛蘭步步後退,“如果我直接在人群裏拆穿你,那你說你還活不活?”
葛蘭被林徽如陰沉的模樣吓得冷汗浸透了裏衣,她緊張的咽了口口水牽強一笑,繼續揣着明白裝糊塗道,“小如姐,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都…聽不懂啊。對了對了,我家裏新做了糕點,我帶你去嘗嘗吧。”
“不用了,我可不覺得你有那麽好心。”林徽如一閃身躲過了葛蘭伸過來的手,而後将手撐在牆壁上省的葛蘭逃跑,“你家那糕點也是缺德的皮包着黑心的餡,你說你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你憑什麽說我家的糕點鋪子?!我不過就是想請小如姐你吃點東西,小如姐你怎麽能這麽說我?!”葛蘭佯裝被冤枉的樣子一臉悲憤,好享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一樣,推林徽如胳膊的力道讓林徽如甚至有些懷疑這厮是個準備要去投河的貞潔烈女。
“少在我這用你那一套。”林徽如放下手的那一刻狠狠推在了葛蘭胸口将她向後推了一個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