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八個口味。”林徽如想想現代奶茶店那一長串的飲品,再看着自己這可憐巴巴的一張紙不禁陷入了沉思。
徐子喬唇角微動,目露無奈神色,這李記好歹也是個人,“八個已經不少了,現在已無人可試,不如就先這樣吧?”
“不行,誰說無人可試的。”林徽如搖了搖頭,腦海中忽然映出了幾個人影。
這次遭罪了的,是她火鍋串串的店員,和之前的如出一轍的是,每個人起初都是興緻勃勃歡天喜地的,嘗了一段時間後都是一臉生死看淡的表情。
品嘗東西多了味覺會麻木,林徽如怕把人吓走,便也沒有繼續逼下去,歎了口氣暫時定了十二種口味。
“趙掌櫃,與我來一下。”林徽如拿着拟定好的菜單繞到後院給自己倒了杯清茶抿了一口。
趙興心頭不好的預感閃過,卻也是硬着頭皮跟了上去,關上房門後忐忑問道,“東家…您這找我,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就是想給店面拓展一下。”林徽如提筆在紙上勾勾畫畫的設計着門面,見狀趙興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林徽如這一圈的試驗品,這幾日怕是見到牛都要吐了。
“您想怎麽改?”趙興打了個嗝問道。
“差不多就像這樣…”林徽如把紙上現代常見的奶茶門面推到趙興面前解釋着,“把這裏做成一個櫃子,空間要足夠後面放下放材料的桌子,這裏的窗戶要能推動…”
林徽如一番解釋下來,趙興算是似懂非懂了,“可是,這還得需您和工匠說明白啊。”
聞言林徽如不禁啞然,合着她說了那麽半天都白說了,她無奈擺了擺手,“好吧,那你去幫我請個工匠來。”
“現在?”趙興問。
“過一會吧。”林徽如托着下巴再一次陷入沉思,這個時代又沒有紙杯,她想要做出來隻怕是麻煩得很,而且在這種小地方,能賺的利潤未必有多少。
可若隻開個門面,顧客又沒有地方可坐,這讓她陷入了兩難。
“掌櫃的,東家,外面來了一位衣着華麗的商人想要見東家。”隔着房門,小二的聲音響起。
一聽衣着華麗和商人這兩個字眼林徽如就是眼前一亮,她正愁無人上門來此呢,“備好茶,快請人進來。”
這打開門進來的人,一看裝扮就是暴發戶的樣子,身後還帶着不少家丁像保镖一樣的,進了她的辦公室就顯得有些擁擠。
“不知道這位老闆找我有什麽事?”林徽如滿臉堆笑給那人斟了一壺茶問道。
華服男子看上去四五十歲,留着烏黑濃密的胡子,三角眼中透露着精明,他捋了捋胡子,接過茶品了品,不緊不慢道,“我叫鄭多安,是隔壁縣的布匹商人,途徑此地聽說這處的串串被人口口相傳,來圖個新鮮便覺得串串不虛此名,着實方便美味。”
“那是自然,老闆遠道而來,可是辛苦了。”林徽如耐心聽着誇贊她的話,又給人添了一杯茶。
“不辛苦,不辛苦。主要是想問問姑娘你,小小年紀支撐起這家鋪子可不容易吧?”鄭多安不愧是一把年紀的人,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子老謀深算的味道。
林徽如還不習慣和這種老油條打交道,她隻怕自己着了别人的道,幹笑一下後直白道,“這位老闆,您有什麽話直說就好,若是想開與我這一模一樣的鋪子的話,咱們好說?”
“哦?那這位姑娘是有意販賣鋪子和廚子了?”鄭多安眉毛一挑,目光中不乏欣喜。
“那倒不是。”林徽如不敢把停頓拉的太長,敏了口水後徐徐道來,“老闆您好眼光,我這串串天下一家獨大,隻是您若是花了重金開在這離您大老遠的地方,還有廚子也得跟着您背井離鄉的,這多麻煩。”
鄭多安目露不解,對于商人來說,沒有什麽錢解決不了的事,但是林徽如這個說法就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姑娘你的意思是?”
“我賣技術!賣授權!也賣配方!”林徽如揚聲自豪道。
這些個說法鄭多安可不常聽到,不禁開口問道,“這個技術和授權是什麽意思?”
“咳,這所謂技術和授權啊,我慢慢給您解釋。”林徽如一口茶下去潤了潤嗓子,解釋道,“這技術和配方不分家,都是教您怎麽做這串串的,這授權嘛…”
“若是我一個配方,以同樣價格賣給普通商人和富商,那富商因爲資源多,自然能多賺錢,那普通商人可就虧了,我說的對吧?更何況我這是天下獨一位,這價格自然不低,想要買斷就更不要說了。”林徽如故作深奧。
鄭多安被勾起了好奇心,緊接着又道,“是啊是啊。”
“所以我根據你們的經營範圍要價,拟上契約來保護我們各自的權益。”林徽如早備了好幾份,她把契約放在了鄭多安面前,又把圈過賈富貴名字的地圖推了過去,“這是我會記錄的地域授權圖,絕對保證不會有人侵犯您的利益。”
這一套下來保險措施全活得很,混迹商場多年的鄭多安也覺此事頗爲靠譜,心中便有些激動,“那,這費用怎麽算?”
“簡單,您是要哪裏的授權?”林徽如想想今日能又有一筆巨款入賬,就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
“我就在隔壁的理南縣,多少銀子?”鄭多安問。
這理南和渭水差不多大,林徽如便脫口而出,“四百兩,渭水和理南差不多大,先前買下渭水授權的賈老闆也是花了四百兩。”
這個價格對于鄭多安也不算太過高昂,他稍稍思量一下就準備簽下契約,可是身旁侍從模樣的人低下頭來耳語了幾句,鄭多安的臉色就稍稍有了些變化,甚至于眉頭皺起,目中閃爍些許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