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那麽清楚他的喜好,那你買。”林徽如沒想到不過是找個借口,葛蘭竟然也能跟她擡上杠,撇了撇嘴不以爲然道。
可這恰恰随了葛蘭的意,這個時候重男輕女的厲害,葛蘭不敢自己一個人追着徐子喬去學堂,怕留下什麽不好的話茬,但是有了林徽如這話,她便滿面得意挺直了腰杆頗有底氣。
“老闆,來一斤栗子酥和雲片糕。”葛蘭像個常客,直接遞過去了正好的銀子,老闆笑眯眯接下,打包好東西遞了過來。
林徽如看着不禁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更是堅定了要離開這裏不自找麻煩的念頭,“那你去吧,我反正沒興趣。”
“别啊小如姐,我陪你一起去吧。”葛蘭也是好大的力氣,一步過來拉住了林徽如的胳膊,硬是拖着她要走。
不過也多虧了葛蘭這一出,林徽如算是甩掉了周錦。
“小如姐,可是你有所不知了,徐哥哥最愛吃的是栗子糕和雲片糕,雖然那個攤子的也不錯,但抵不上我家我親手做的,徐哥哥最喜歡賢惠的女子了。”葛蘭緊緊攥着林徽如的胳膊,話語間潛台詞林徽如算是聽得透徹。
還是那耀武揚威的戲碼,她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那你就天天給他做好了,一天一斤一天一斤,按照喂豬的分量來,看徐子喬是先吃不下,還是你家裏先打斷你的手。”
葛蘭對徐子喬芳心暗許這事,還真就沒那麽遂意,本來葛家父母想把葛蘭嫁給周錦當個少奶奶來着,可偏偏她看上了個窮書生,若不是看在這個窮書生看起來很有前途的份上,照葛蘭這晃悠的勤快勁兒,葛家父母早看不下去了。
林徽如這算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葛蘭眉毛一橫,“小如姐,你說話怎麽越來越不講究了,周哥哥可不喜歡這種女子。”
林徽如快被她左一個哥哥右一個哥哥惡心壞了,趁葛蘭不備抽出手之後離她一條巷子遠,“少跟我來那一套,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葛蘭不好在徐子喬面前搬弄是非,不然砸了自己的人設算輕,被徐子喬讨厭就不值得了,所以才變着法的想要把林徽如和周錦提在一起。
隻是葛蘭想不通的是,林徽如命大就算了,還失了憶,關于周錦的事,林徽如隻要否認了,葛蘭就急的想要跳腳。
“小如姐,其實你失憶之前,一直很喜歡周哥哥的,甚至和周哥哥私相授受交換了信物,如今你這樣,周哥哥可是痛心得很。”無措之下,葛蘭隻能添油加醋的道出了實情。
先前的林徽如确實對周錦有愛慕之心,但是後面那一說完全沒有。
林徽如牽唇冷笑,“葛蘭,我是少了點記憶,又不是傻,你那張嘴颠倒黑白慣了也别來我這找存在感,再亂說話别怪我撕了你的嘴。”
“徐哥哥!”葛蘭忽然眼前一亮,正是中午出門買飯的徐子喬路過了此地,當然徐子喬也确确實實的聽到了林徽如那句話。
林徽如不緊不慢的回過頭去,看到徐子喬滿臉詫異時頭痛的一拍腦門,她已經腦補出了一系列狗血橋斷了。
可她身正不怕影子斜,隻是抱臂瞧着葛蘭拎着糕點做作的跑去徐子喬旁邊嬌聲道,“徐哥哥,你别誤會,方才小如姐不過是和我說着玩的。”
她開脫歸開脫,卻一副可憐兮兮要哭出來的樣子簡直正中林徽如所想。
“是啊,沒什麽廢話好說了,既然人也到了,我就回去了。”林徽如譏諷一笑,轉身欲走又被葛蘭叫了住。
“小如姐,我真的不怪你。”葛蘭可憐巴巴的,堪稱戲精一個。
林徽如卻是連頭都懶得回,而後葛蘭忽覺身後一空,徐子喬就去拉住了林徽如的胳膊,“我想聽你說,是怎麽一回事?”
“聽我說幹嘛啊,我說了我要撕了她的嘴。”林徽如倒是沒想到徐子喬這回聰明了點,肯來聽她的解釋。
“我不想誤會任何一個人。”徐子喬面色坦然,話說的倒是公正,但是在林徽如看來卻甚是嘲諷,她才懶得在這裏糾纏下去。
“不用了,随你怎麽想,人家還帶了你喜歡的栗子酥和雲片糕,這麽賢惠了還不快娶了真是可惜了。”林徽如砸吧了兩下嘴,下一刻手中一空。
徐子喬已然透過油紙包嗅到了桂花的香氣,“桂花糕,你給我買的?”
看不慣聽他們二人的氣憤緩和下來,葛蘭跺了跺腳,拿着油紙包就又跑了過來,“徐哥哥,我給你買了你喜歡的栗子酥和雲片糕,我告訴過小如姐你喜歡吃這個了。”
“給你買的都跑過來了,你拿我的做什麽。”林徽如現在聽葛蘭說話就頭大,伸手欲拿回桂花糕,徐子喬的手又往後縮了一下。
“這幾日嶽父嶽母買的糕餅你都沒有吃,你不喜歡吃這些甜膩的東西。”徐子喬微微皺眉,猜測的倒是透徹,他本來看着林徽如帶東西前來滿心歡喜,看着林徽如的目光中也包含期待。
“說得好像我隻能買給你一樣,栗子酥和雲片糕還不夠吃的?”林徽如與二人拉開了距離,抱臂站在一旁。
徐子喬目中流露出失望神色,葛蘭的話入耳後,他看了看葛蘭又看了看林徽如,心中生出三分揣測。
“徐哥哥,這些給你。”葛蘭将手中的油紙包往前遞去,卻被徐子喬婉拒了。
“不必了,我最近比較喜歡桂花糕,你不必破費爲我買東西,況且你家裏不是做糕餅的?爲何要再破費去買。”徐子喬溫潤道。
他這個答複倒是出乎林徽如的意料,但是不妨礙林徽如把徐子喬劃入博愛之中,“你口味變得倒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