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如不禁覺得好笑,拎起裙擺轉了個圈俏皮道,“怎的?換了個衣裳和發髻就認不出我了?”
“不是,隻是覺得你美得不可方物,粗布麻衣不适合你。”說着,徐子喬心中忽然有一個念頭愈發堅定了起來,那便是要成爲人上人,讓林徽如每天都有好看的衣服穿。
“讀過書可是嘴甜。”林徽如笑了笑,而後見林青從廚房出來後又笑着問道,“爹,我穿這一身好看不好看?”
這一身打扮林青也愣了,從小林徽如穿的就是林搖搖剩下的衣服,直到出嫁也才穿了一次新衣裳,還是草草的就嫁了出去。
看着自己的女兒出落得亭亭玉立,幾乎是每個父親的心願,林青木讷點了點頭,而後激動的對着齊荷花道,“小如她娘,快把給我買衣料的錢再給小如買一塊,再做套鮮豔的,我們家小如這麽好看,以後可不能埋汰了。”
“爹,現在不是以前了,做兩身衣裳的錢還是有的。”林徽如心中一絲酸澀閃過,不禁蹙眉無奈提醒着。
林家父母是窮怕了,但是現在的生活也給了他們一絲對美好未來的向往,齊荷花聞言點了點頭,嗔道,“她爹你就别操心了,小如給的銀子我們每個人做一身,我還能額外給小如做一身呢。”
聞言林青這才松了一口氣,而後滿面喜色甚是激動,看着這一家三口和睦的樣子,徐子喬不禁有些落寞,更多的還是羨慕。
“子喬,你的衣裳也舊了,娘也給你做了一身,就是先給小如做的,後天就能穿上了。”齊荷花自打直到徐子喬家裏的事以後,也對他生出了心疼和親切。
對于林青而言,徐子喬和他的境地可謂同病相憐,況且對于這個女婿,他也很是滿意。
“謝謝母親了。”徐子喬驚訝過後不忘作揖,心中暖意激蕩,自打養父母去世之後,他就鮮少感受到溫暖了。
“你這孩子這麽客氣做什麽,你是小如的相公我們就是一家人,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好好讀書,我們小如做生意,這郎才女貌和和美美的多好。”林青上前拍了拍徐子喬的肩膀,安慰道。
感動在徐子喬心頭綻開,他壓抑着内心激動濕了眼眶,“謝謝嶽父,我一定會好好對小如,不讓你們失望的。”
“好了好了,這天都要黑了,小如這麽漂亮可不安全,你就陪着她去買隻雞,再買些好吃的吧,這兩天你們都辛苦了。”齊荷花也對徐子喬很是滿意,生怕他客套了,趕忙前來圓場。
“好,我們這就去,這幾日還是小如辛苦,還需給她補補身子。”徐子喬整個人看上去開朗許多,和林徽如一起出了門,看着他們的背影,林家父母連連感歎着般配。
走在路上林徽如也能吸引不少驚訝的目光,看的人多了她便有些不适應了,“日後我還是樸素些吧,我不喜歡這種出風頭的感覺。”
“是金子總會發光,你又何須總将自己掩埋在塵土裏呢。”徐子喬寸步不離的走在她身邊,面上滿是不解。
林徽如無奈一笑,“你這是什麽比方,我這不叫把自己掩在塵土裏,而是低調,财不外露的道理懂嗎?”
看着林徽如還未長開便十分精緻的小臉,徐子喬也擔心自己的娘子被人惦記,但是那太樸素的樣子,總會讓他生出心疼,兩種心情糾結下,他不免陷入矛盾之中。
“你那個表情做什麽,不過是打扮而已,其實也可能是我自己不适應。”林徽如看着來來往往的女子,其實這裏有錢的人家也不算少,能夠穿一身好看衣裙的少女也随處可見,隻是她自己還沒有适應。
讓林徽如與衆不同的,便是那自信與不可一世的氣質還有相貌,徐子喬不禁覺得她是墜入凡間的一顆星辰,不做名門家的小姐實在可惜。
“你多穿穿便習慣了,以後等我中了狀元,你是一定要整日穿好看的衣裳的。”徐子喬笑道。
林徽如并沒有想到那一幕,不過誰能拒絕得了錦衣玉食呢,她也想過若是自己能穿越到富貴人家該有多省事,但是細想下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還是自己打拼來的好些。
“那你且努力吧,狀元之路可不好走。”林徽如說完便到了那賣肉的門口,她挑了個肥嫩的母雞讓人剁塊裝了起來。
林徽如下意識去接,徐子喬卻先一步接了過去,“有些重,我來提吧。”
聞言林徽如下意識點了點頭,她向來都是獨立的,被人照顧的感覺多有一絲微妙。
二人眉目相接間,賣雞的大嬸笑開了花,彎眸打趣道,“你不是那賣火鍋串串的丫頭嗎?打扮起來還真是還看。前幾日還一起出攤,夫妻可真是恩愛。”
林徽如看着大嬸暧昧的目光,不禁臉紅了一下,還不等她辯解,賣雞的大嬸再一次調侃道,“你們是剛成婚不久吧,我兒子也在你家夫君的學堂裏,我看見你那紙了,等你的鋪子開業,我一定去捧場!…這小夫妻甜蜜的喲。”
忽略掉調侃的話語,林徽如眼前一亮,似是又一筆生意在跟她招手。
“大娘,你們這些雞可都是自己家養的?”林徽如總覺着單買一些肉貴的很,若是能長期合作,定能雙赢。
大嬸不知道林徽如爲什麽這麽問,卻也是自豪回答了,“我家這雞可好着呢,都是糧食喂出來的,肉可好吃了。”
“大娘,你家養了多少雞?”林徽如雖然不是很通這些,但是光是看着就覺得雞肉緊實。
那大嬸想了想,粗略給了林徽如一個數字,“我老家裏圈了半個山頭,沒事就放些小雞仔在上面,說起來怎麽也有幾百隻吧。”
聞言林徽如不禁咋舌,默默感歎真是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鬥量,看着普普通通的肉店老闆娘,竟然有一個山頭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