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怎麽回事?”齊荷花滿腦子迷糊,林青剛坐下來桌子上的氣氛就沉重了些。
“這我嫁過去第一天就沒飯吃,還好意思伸手跟我們要銀子給他們兒子交束脩,您覺着這還有必要好好對着嗎。”林徽如三言兩語把話說開,可謂不留丁點情面。
徐青禾和劉秀蘭還是面色鐵青的忍忍想周旋下去,壯壯畢竟是個從根裏歪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徽如,張口就罵了句,“賤人。”
林徽如不怒反笑,“聽見這個小犢子叫我什麽了嗎?娘,你就别那麽好心了。”
“小孩子不懂事,誤會,都是誤會。”劉秀蘭趕忙堵住壯壯的嘴,假笑着還想要再周旋下去。
林青卻忍不了了,“不懂事就張口罵人?徐公子是個彬彬有禮的讀書人,哥哥家的孩子能這麽不懂禮,還是先帶回去交好了再來吧。”
因爲這一聲賤人,齊荷花也攥緊了拳頭,她本想和林徽如的婆家打好關系,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她還愚蠢的勸林徽如好好相處,真是不配當這個娘!
“慢走不送,這兒不歡迎你們。”林徽如将齊荷花倒給他們的茶挨個潑在了地上,送客的意思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徐青禾卻不依不饒,“你們身爲叔嫂,既然現在有生意有銀子,幫襯我們家壯壯一把怎麽了?你們那一天賺一兩,不過五天的錢而已!”
“我是真不知道誰給你們的勇氣這麽理直氣壯來要錢,梁靜茹嗎?”林徽如不屑笑笑,拉開了門放進來寒氣,“要錢沒有,再不走我就告你們搶劫了。”
劉秀蘭的臉也拉了下來,“既然你嫁進徐家就是徐家的人!賺的銀子理所當然也是徐家的!長兄如父這個道理不懂嗎?拿些銀子出來怎麽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這句話什麽意思?長兄如父?你爹生了你要錢花的?”林徽如情不自禁翻了個白眼,“别在這髒了我家的地,麻煩你們哪來的就圓潤的滾到哪裏去。”
林青也臉色鐵青,目光陰沉的瞪着劉秀蘭,“我們家女兒還姓林!她的銀子我們都不要,你們就休想!做人不能不要臉!”
壯壯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劉秀蘭松開了手,這種情況下還跑去踢了林徽如一腳又對她做起了鬼臉,“賤人!去死吧你!”
“嘶。”林徽如吃痛倒吸一口涼氣,而後目露寒意也不讓着,直接一腳把壯壯從門口踢了出去。
劉秀蘭可把這個兒子當個寶貝蛋,身上衣服裏三層外三層的,滾幾圈也不打緊,倒是緊張壞了劉秀蘭和徐青禾。
“壯壯!”劉秀蘭心疼的把哇哇大哭的壯壯摟緊懷裏左看右看,就是手上磕破了點皮也給她疼的不行。
徐青禾看樣子就想跟林徽如動手,嘴裏也跟他教出來的好兒子一樣罵了句賤人,“他就是個孩子,你跟他計較什麽!?真是個毒婦!你怎麽不去死!?”
“我看你們這一家子才應該死絕了!”林青忍無可忍,快步到院子角落拿了個鋤就對着徐青禾揮了過去,那力道虎虎生風,一點也不虛。
林徽如瞪大了眼睛銀牙緊咬,強忍着撿塊磚頭排到徐青禾頭上的沖動,下一刻,不明白發生什麽的徐子喬也回來了。
“你回來的正好!看看你娶了個什麽東西!看看她把壯壯磕的!你們還是人嗎!?”劉秀蘭也哭花了臉,哪怕她家裏死人了也沒這麽哭過。
徐子喬先是一愣,而後很快明改過來發生了什麽,他哥這一家子有多不要臉,他是深有體會的。
“别丢人現眼了,我們跟徐家恩斷義絕,少來打擾我們!”徐子喬冷冷的看着徐青禾,沉聲道。
林徽如也不慣着劉秀蘭,三步并作兩步一個大嘴巴子就貼了上去,“真是不打你一巴掌就覺得别人好欺負了?”
趁着劉秀蘭松手捂臉的時候,林徽如直接将壯壯推了出去,肥的像個豬仔一樣的孩子在外面坐在地上直哭也不進來,劉秀蘭隻能又踉跄的追出去抱着自己兒子又是哭又是罵的,引來了不少人也不嫌丢臉。
左邊有林青,右邊是徐子喬,這要打起來林青和未必能占上風,老婆孩子還在外面直哭,他也隻能是吃了屎一樣的臉色走了出去。
“諸位方才應該都聽到了這一家老小罵我賤人了。”林徽如不急着關門,反倒走出去太高了聲音正色道,“以前我相公和這家人是兄弟,可他們好吃懶做,除了跟我能抄書的弟弟要錢就是威脅,一兩年拿了十幾兩銀子還嫌沒有報答他們,分家之後也好意思來要五兩的束脩。”
“各位鄉親評評理,這世道有這麽做人的嗎?!”林徽如本是不想哭的,但是這會人多,她總得證明自己是委屈的,便掐着大腿抹起眼淚來。
壯壯還在一邊哭着一邊咒罵她,劉秀蘭是怎麽也捂不住他的嘴。加上他們這寨子裏,一個小姑娘,一個看着幹瘦的老頭,一個面露滄桑的婦人,還有個文弱書生,怎麽瞧都讓人覺着不會是惡人。
頓時,對着徐青禾和劉秀蘭指指點點的聲音不絕于耳。
“怎麽還有人能這麽不要臉呢,自己孩子的束脩好意思讓人拿五兩銀子。”
“這個公子我見過,是我兒子學堂裏的先生,品學端正行的正站得直,怎麽會有這麽無賴的親戚,真是家門不幸。”
“還有那個孩子,小小年紀就這麽罵人家姑娘,爹娘死了的都沒有說得出這種話的,一看就知嗲他爹娘什麽樣了。”
“我呸,這家子人可真夠不要臉的,竟然還能找上門來理直氣壯的要錢。”
“就這樣的孩子上什麽學堂啊,要是我家孩子這麽說話,我非打爛他的嘴不行。”
衆人的唾沫星子都夠淹死徐青禾三人了,劉秀蘭又羞又憤,奈何根本就洗不清,隻能灰頭土臉的夾着尾巴抱着兒子跑了,那狼狽的模樣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