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本正經出言安慰,徐子喬不禁更覺着林徽如隻是表面強勢内心柔軟,他笑了笑。
“所以我這次想順便在鎮上租下個宅子,這樣你做生意也方便。”
林徽如盤算了一番,這麽下來既能避開那對極品兄嫂,也能省下這來回的牛車錢和辛苦,權當她花錢買個舒服了,“好,我也不想欠你的,還有那半兩銀子和房租,我們平攤。”
“你是我娘子,養你是應該的,爲何總要與我分開清算?”徐子喬的面色黑了黑,有幾分不願。
這話說的林徽如倒是樂了,換到現代談個戀愛,一些極品男可都巴巴的希望能平攤費用呢。徐子喬淳樸,可她不想有什麽虧欠。
“我們不合适,早晚都要和離,我不想欠你什麽。”林徽如低身采了根枯草玩了起來。
徐子喬面色更加怪異,隻道了句,“我不會和離。”便不再吭聲。
林徽如不禁感慨,這人過于執拗,不過她也不在意,她始終堅信,包辦婚姻裏隻要有一個人不妥協,就走不下去。
……
她挑了個賣完早餐的攤子,付了五文租攤的費用,就将準備好的鍋和調料盆逐一擺了開來,新鮮的玩意兒第一時間引來不少人駐足,人們三五成群的議論着她在搞什麽名堂。
林徽如最後點上炭盆熱上串串,這水一開,火鍋底料的味就四散蔓延開來,引得旁人止不住的吞咽口水。
“姑娘,你這賣的是什麽啊,怎麽這麽香?”
“是啊,别賣關子了,還做不做生意了,多少錢啊?”
“各位父老鄉親!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小吃,我給它取名叫串串香。!聞這辣味就已噴香入鼻,來上一口可謂回味無窮!”林徽如看着被香味吸引來的衆人,當即挺直了腰杆介紹起來,在衆人吞咽口水之際,伸出了一根手指。“開業酬賓!葷串一文三串!三文十串!素串一文五串!買二十串送一串!”
“先給我來上二十串素的!”一最早來的漢子咽了口口水,第一個遞上來了四文錢。
徐子喬與林徽如對視一眼,二人各司其職,徐子喬收錢報數,林徽如照數打包,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這可真是我這輩子到此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這辣味噴香夠勁!姑娘!你明兒個還來出攤不?我先定上二十串!”第一個捧場的漢子被辣的額角溢汗,又買下林徽如最後的串後還有些意猶未盡。
看着林徽如因忙碌而雙頰泛紅溢出汗珠,徐子喬不禁心疼了一下,而後掏出帕子輕輕替她擦拭着。
林徽如雖然能猜到一定搶手,卻沒想到會在半個時辰裏就被人一搶而空,她這次爲了實驗沒準備太多,看樣子日後就可以多做籌備了。
“您明天請早!諸位!明兒個我還是會來這裏出攤的!若是喜歡的話還請早到!”林徽如拿過徐子喬手中的帕子胡亂擦了一把,激動的揚聲喊道。
“我們明兒個還會來的!”
“這姑娘可真行,竟然能做出這麽好吃的東西,我家婆娘要是這麽有賺錢的腦子,我可是得高興壞了。”
徐子喬看帕子脫手稍有失落,不過聞衆人此起彼伏的起哄聲不禁唇角抿笑,是啊,有這麽好的娘子,他很高興。
雖然劉秀蘭除了想方設法的掏他的銀子,但是這個娘子算是給他娶對了。
陪着林徽如收了攤,徐子喬忽然想起明日還要去私塾上課,接連幾日都要爲會試溫習,最近恐怕又是不怎麽得空回去。
“娘子,今日少說也淨賺了一兩銀子,不如我們直接租個院子,你也無須回去面對他們了。”徐子喬有些擔心,劉秀蘭是個又潑又刁鑽的主兒,白日吃了虧,就怕晚上要爲難林徽如。
林徽如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卻開口拒絕了,“我的第一桶金還給你可就沒有多少了,你不用管我,我将這錢翻上幾番,才能考慮租院子。”
其實林徽如正在往長遠考慮,雖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可這麽好的前景,她怎麽能不把錢用在刀刃上。
她說的有道理,徐子喬隻能妥協,揣着今日這一兩銀子,林徽如興沖沖的買了不少肉菜,又坐着牛車回到了徐家。
不愧是做過半輩子一家子的,徐子喬的擔心還是發生了。
劉秀蘭這次直接就在正門口,看着林徽如大包小包的,她那一肚子壞水又翻騰起來了。“弟妹啊,今日這生意做的不錯?”
看劉秀蘭那一臉巴結樣,林徽如的小臉頓時拉的老長,沖着她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賠了,沒錢,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此話一出,劉秀蘭的假臉就繃不住了,她抓住林徽如的手腕,一臉刁蠻,“你們這兩個白眼狼,住的還是我們的屋子,白吃白喝白住,卻連個當叔嬸的心都沒有!?壯壯那束脩必須交上!你們也必須得給我想辦法!”
林徽如也不是吓大的,劉秀蘭的唾沫星子都快噴她臉上了,她豈能忍着?
“你說這宅子是你們的,我沒意見,就是不知道地下二老看你們這麽對自家弟弟心寒不心寒。”林徽如一巴掌扇在了劉秀蘭的手上,又翻了個白眼。
“說說那小破屋值多少錢?我家相公都給你們花了十幾兩銀子了,那不是錢?不是錢你們倒是吐出來啊?還在這理直氣壯伸手,當自己天王老子呢?”林徽如的嘴伶牙俐齒,字字往重點上說。
劉秀蘭也不是吃素的,她看着自己被拍紅了的手,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又扯開了嗓子罵道:“你這個沒教養的賤人說什麽呢!徐家把他養這麽大可是花了不少銀子的!你以爲我們銀子天上掉的!?要他這個做叔叔的出錢給侄子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