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林徽如雙目就跟探案的警察一樣,盯着眼前的女人,見她一點兒緊張感都沒有,甚至還看着她淡淡的笑着,心裏不免有些發毛。
這身邊都是些什麽人?有個大嫂就算了,日子已經挺難過的了,又來一個看似溫柔實則是個狠角色的女孩。林徽如頓時頭大。
“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思考之後,她決定把失憶貫徹到底,反正這事兒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果然那女孩聽這話之後,眼底崩出一點光亮,有很快被壓抑下去。
“你怎麽了?我是葛蘭啊,我們不是好友嗎?”葛蘭焦急的詢問,一臉我不知道你爲什麽這樣對我的表情。
林徽如還是從那表情中看出了一絲放松。
“我掉河裏撞了頭,好多事情不記得了。隻記得我嫁人了,昨天是我成親的日子。哦,還有,我不是自己腳滑才掉河裏的,我記得有人推我了,好像穿的鞋跟你一樣。”林徽如語氣沒有起伏,可聽的葛蘭卻是内心跳的慌張。
她怎麽會料到這樣冰冷的河水都凍不死那個賤人?她就跟着娘回了一趟外婆家,回來之後,子喬哥哥竟然娶妻了!她惦記了這個位置多久了?憑什麽讓一個不懂文書,不懂禮貌的女人陪伴在子喬哥哥身邊?明明她葛蘭才是最配他的!
“是…是嗎?我的鞋樣很多人都穿呢。”葛蘭下意識把腳收進了自己裙擺裏,表情有些僵硬。
林徽如這就确定了,不知道啥仇啥怨,要讓一個十四歲的女孩把一個十三歲剛過沒多久的女孩推進河水裏,欲意凍死她。
反正她這會也“失憶”了,以後少跟她接觸不就好了。
不過,她要是想害自己的話,她林徽如也不是吃素的。
餘光看到床頭還放着一本藍皮子的書籍,林徽如拿起一看,就知道這肯定是她那個丈夫的。
“那是徐哥哥的書,你别亂放,他習慣放在被上,睡覺前可以翻閱。”葛蘭下意識說道,甚至還想上前兩步拿過林徽如手上的書。
“葛蘭姐姐好像忘記了一件事情。”林徽如把書攥緊。
葛蘭擡頭,一雙眼尾上揚的桃花眼看着林徽如。
“那就是,我才是徐哥哥的娘子啊!這個家我主内,我想放哪裏就放哪裏,扔掉了也随我意,不知道葛蘭姐姐用什麽身份來指教我?”對于林徽如的忽然發難,屋裏頭兩個人都有點懵。
劉秀蘭一直沒說話,是想知道這個新婦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葛蘭喜歡徐子喬她早就知道,甚至知道葛蘭一心要嫁給徐子喬。
葛蘭面色難看的很,像是被逼着喝下了一碗苦到極緻的藥,瞳孔裏也冒出了點點星光,楚楚可憐的姿态沒一個男人頂得住。
可林徽如不是一個男人,她是個熟讀各類綠茶白蓮典籍的女人。
“你!”
“沒事的話,葛蘭姐姐還是走吧,免得影響你名聲。”
林徽如還真的把那本書随便扔在枕頭上,還當着葛蘭的面。
這讓葛蘭怎麽忍?她隻能捂着眼淚匆匆跑出了徐家的院子,哭着走了。
“想當初不如娶葛蘭進門就好了,也不會鬧得家宅不甯。”劉秀蘭看葛蘭哭着走了,對林徽如就更加厭惡了。
葛蘭至少不會跟她明面上對着幹,可這和林徽如掉了河裏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還嚷嚷着失憶了。
“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
林徽如絲毫不介意這大嫂對她的陰陽怪氣,同爲妯娌,她又是弟妹又是新婦,怎麽都是弱勢那一方。傳出去别人隻會說徐家大兒媳不照顧弟媳,一過門就找事。
劉秀蘭氣的跺腳,回了自己屋裏頭去了。
林徽如這才能坐下來好好的想自己的現在的情況。
昨天剛剛嫁人,新婚丈夫就不知所蹤,大嫂性格古怪,還對她有一種莫名的敵意,再有一個了解丈夫習慣,青睐丈夫的好友。
徐子喬到底何方神聖?林徽如腦子裏隻浮現一張略帶溫怒,白淨二富有棱角的一張臉。
男人都是禍水啊!林徽如收拾好屋裏頭東西,倒頭就睡在鋪了大紅色被子的床上,枕頭上還繡着交頸鴛鴦。
夢裏頭,林徽如到了個奇怪的地方,四四方方的一間房,沒有家具沒有床,隻有一個碩大的屏幕在發着藍光。
一切很像夢,又一點兒不像是夢。
林徽如給了自己手臂一巴掌,發現有痛感。
這不是夢?
那她怎麽進來的?她記得她隻是閉上眼睛睡着了呀?那這裏屬于古代還是屬于她原本的那個時代?林徽如雖然有一大串問題有待解決,但還是被這房間裏頭的擺設給吸引了。
屏幕上寫着“交易流程”四個大字,林徽如靠近去看,發現了一串繁體字,好在她語文基礎不錯,雖然不懂全部,到還是磕磕絆絆搞懂了這意思。
這下子林徽如才是真正的震驚到了,這原來是個交易空間!
把古代的東西放在一個特制的盤上,估值之後給出幾個選項,選擇一個現代的東西進行交換。
林徽如二話不說,睜開眼睛,在枕頭上拿了徐子喬落在家裏那本書,閉上眼睛又進來了一次。
果然,這是個閉眼就能進來的空間,而且似乎隻有全身關注的她才可以進來!
她把書就放在那個銀色的盤子上,屏幕上頓時發光,接着出現了幾個選項來。
五文錢,一張手絹,一個鐵發夾。
一本書就值這麽幾個玩意?五文錢?好歹也是一本書啊!林徽如心裏這麽想着,手倒是很自覺的點開了五文錢那個選項。
五個銅闆從一個出口嘩啦啦出來,正好也是這個時代能用的錢。
林徽如捏着自己現在渾身上下唯一的五文錢,壓下了要把錢縫進衣服裏藏起來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