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琦何嘗不知道使用外物刺激來催生真氣乃是個取巧的法子,存在隐患。他也曾經想通過自身的努力練出真氣,可惜,想法和實際是有着很大的偏差的。
他沒法像王安和李新竹這樣找一處僻靜之地,每天靜心潛修。這或許就是他的命。
就如當年一位先生對他生辰八字的批注。
馬頭劍,威震邊疆。
驿馬、食神、傷官并,天生勞動命,不分富與貧。爲喜則勞而有功,才華顯現。爲忌則勞而無功,不作片刻休息。
他不信命,隻是覺得有些事應該去做。
“這法子是有效果的,你就差臨門一腳了,不妨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将你身體之中的那道能量化爲自身的真氣。”王安如是道。
“需要多久?”
“以你的心性應該用不了多久的。你似乎很急?”
“是有些急事。”徐琦道,“先生能否幫我?”他試探着問道。
“你總是這麽急匆匆的,爲了誰啊?”
徐琦隻是笑了笑。
“随我上山吧。”
“多謝先生。”徐琦眼睛一亮,随着王安上了東山。
來到東山之上,王安讓他盤膝而座,接着擡手一掌,一道真氣從他的手中飛出,沒入了他的身體之中,接着進入了他的經絡,在經絡之中快速的流轉,疏通經絡,順道幫着他修複了一些暗傷。
在這個過程中,他碰到徐琦身體之中那一道細微的能量。
它在徐琦的身體裏亂竄,不受控制,碰到王安的真氣之後便沖撞過來,結果就好似流水撞到了金剛柱,一下子散掉,化爲了一些細碎的能量,想要重新聚集,卻被王安順勢帶到了不同的地方。
這一次爲徐琦疏通經絡的速度比前幾次給其他人理順經絡都要快,因爲他對真氣的掌控更加的熟練,就好似喝水那麽簡單。
“你可知練功的法子?”疏通完經絡之後王安問徐琦。
練出了真氣便需要相應的法門來修煉。
“懂一些道家的吐納搬運的功法。”
“那便好,在這山中依法練習,會有收獲的。”
“多謝先生。”
接下來的幾天,徐琦每日都靜下心來不斷的修行,修行之餘還會和王安、李新竹交流修行的心得。
“老徐你還真是不簡單呢,說修行便能沉下心來修行,一般人可是做不到的。”
“可能是我學了一些道家的打坐心法有關吧,入靜的速度比較快。我很幸運能得到先生的指點,李兄你更幸運能夠跟随先生修行。”徐琦道。
“其實你也可以啊。”
“我?我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
這一日,秋雨綿綿,天氣涼爽,在這陣秋雨中徐琦修煉出了真氣,或者說他成功煉化了存在于他身體之中的那一股能量。
雖說不上是一步登天,但是身體的變化還是十分明顯的。
這種感覺于他而言就好像登山,最開始的時候山路彎曲,四周都是山林,擋住了視線,經過一番努力之後終于登上了山頂,眼前豁然開朗,四面風光盡收眼底,令人身心舒暢。
他這幾年時常奔波在外,自然就沒那麽多的時間用來修行,有些時候甚至是幾月的時間都不曾怎麽練功,沒想到機緣巧合居然練出了真氣。那些經年累月練習的人反倒是還在苦苦求索。
這便是的運氣。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多謝先生。”徐琦朝着王安躬身行禮。
“準備離開了?”
嗯,徐琦點點頭。
“那便去吧。”
徐琦沒有多說話,隻是将這份恩情記在了心裏,他欠王安的太多。
細雨未停,他便離開了山村。
“我不明白,他這樣忙忙碌碌的爲了什麽呀?”李新竹看着徐琦離開的背影道。
“有些人的想法你是猜不透的。”王安笑着道。
“你爲什麽要幫他?”
“覺得他人還不錯,想要幫他一把,不過是順手的事,随心。”
“嗯,這個理由.”李新竹沖着他豎起了大拇指。
時間慢慢的推移,在修煉出了真氣三個月之後,王安給李新竹服用了四分之一顆“益氣丹”。
服用丹藥之後,王安就守在李新竹的身旁,替他護法。
那丹藥之中的藥力讓李新竹頭頂上都有熱氣冒出來,身體不停的顫抖,他感覺自己經絡之中的真氣一下子暴漲了許多,不斷的催動它們循環往複,嘗試着引導它們進入氣海丹田。
他這一坐就是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睜開眼睛起來,身體晃悠了幾下,感覺就好似喝醉了一般。
“感覺如何?”
“嗯,撐得慌。”李新竹如實道。
“估計這藥力你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徹底煉化,這些天就好好練功。”
西南之地,那道裂縫外圍的基地之中,最近這幾個月來相關人員一直十分的緊張,失蹤的兩個人始終沒有找到,他們卻從被活捉的那個人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
他們這邊派過去的第二支小隊在進入另一方世界之後沒多久就被發現,然後遭到了一方勢力的圍剿,死的死,傷的傷,有些人被活捉,在經過一番審訊之後,被活捉的人說出了他們這邊的一些信息。
于是那一方世界的人在經過了一番思量之後,決定派人過來看看。
那四個人是第一波,他們就是過來打前站的,一個個的都是身懷絕技,随後可能會有其他的人進入這方世界之中。
“如果他們死了也就罷了,他們兩個人如果還活着話肯定是要想辦法回那邊去,将他們從這邊打探到的消息帶過去,要想回去,他們隻有一個辦法,就是通過這道裂縫。”
在得出了這個結論之後,基地的負責人就下了命令,加強了守衛的等級,裏三層、外三層,務必守住這裏。
眼看着天氣越來越冷,冬天就要來了。
這一天,裂縫四周的警報又響了起來。片刻功夫之後,一片漆黑的東西從那裂縫之中飛了出來。
“什麽東西?”
“是鳥,一群怪鳥?”
遠處,一個人穿着一身迷彩服,背着一個狹長的包裹,手中拿着望遠鏡觀察着基地。
“嗯,他們來了。”那個人看到裂縫之中飛出來的東西之後咧嘴笑了。
哒哒哒,基地裏的自控火炮吐出火蛇,從裂縫之中飛出來的怪鳥很快就被盡數打落在地上。
“就這?!”
“隻怕這隻是開始。”
讓他們意外的是,這些怪鳥飛出來之後,那裂縫之中就沒了動靜。
“這算是什麽,意外嗎?”
“意外?”
很快就有身穿防護服的士兵将那貌似烏鴉,模樣卻比烏鴉猙獰的怪鳥取樣送到了研究所之中。
“這種怪鳥的身體上蘊含着一種可怕的微生物。”
在經過一番檢驗之後,他們在這種怪鳥的身上檢測到了一種未知的微生物,經過試驗,這種微生物具有極強傳染性,可以在空氣之中傳播。
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基地立即對怪鳥落下的區域進行了消殺處理,在大範圍、多頻次的消毒劑滅菌之後,他們又将那些怪鳥的屍體全部焚燒處理。
“防備的很到位嗎。”躲在遠處的男子透過望遠鏡看着基地裏發生的一切。
夜深人靜,基地裏探照燈照着裂縫方向,數十個高清攝像頭、數套雷達直接對着裂縫,哪怕一隻麻雀從裏面飛出來,他們都會在第一時間察覺到。
在怪鳥出現之後的第三天,兩個士兵莫名其妙的發高燒,通過檢查,在他們身上發現一種未知的病毒,很快這兩個士兵就陷入了昏迷狀态,身體器官出現衰竭現象。
随後是第三個,第四個,查不出來原因,一時間一股莫名的恐慌籠罩着基地。
“不是因爲那種怪鳥嗎?”
“我們并沒有在那種怪鳥的身上發現這種病毒,而且這種病毒暫時并不具備傳染的特性。”
“那會是什麽東西造成的?”
他們立即組織人員對整個基地進行了地毯式的摸排和搜索。在他們搜索的過程中又有三個戰士倒下,最終他們在基地宿舍的一處角落裏發現了兩隻小蟲子,比蜜蜂還要小,通體都是黑色的。
經過分析,士兵感染的病毒就來自這種昆蟲。
“蟲子,哪裏來的蟲子?通過那道裂縫進來的?”
在對基地所有的房屋進行了殺蟲處理後,短時間内再也沒有戰士中毒事件。但是先前中毒的戰士卻有三個撐不住犧牲了生命,剩下那兩個人也是岌岌可危。
平靜的不幾天的時間,基地裏再次出現那種蟲子。這裏的負責人再次安排人對整個基地又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消殺。
這一天,天空晴朗,突然警報聲大作,接着便有什麽東西從裂縫之中飛出來。雷達掃描火炮自動開火。
嘭,嘭,嘭,半空之中有什麽東西炸開,接着便有黑色的、灰色的煙霧散發出來,被風一吹立即四散。
呼,呼,數道火蛇噴出,燃燒半空之中的煙霧,基地裏的所有人都穿上了防護服。
就在關鍵的時刻,基地一處地方突然發生了猛烈的爆炸,火光沖天,地動山搖。
“怎麽回事?”
“3号彈藥庫發生了殉爆,有人從外面闖進來了!”
“什麽?”
彈藥庫突然爆炸讓基地裏一陣慌亂。接着數道黑影從裂縫之中沖出來。頓時警報聲大作,自行火炮、導彈瞬間發動攻擊。
從遠處看這個地方熱鬧的很。
激烈的戰鬥持續的時間并不是特别長,有的入侵者被當場打死,有人則是闖出了封鎖圈,後面圍剿部隊緊追不舍。
在混亂之中,一人穿着基地士兵的服裝,趁着清掃戰場的間隙,一下子跳進了裂縫之中。
“有人跳進了裂縫之中。”
“是誰,馬上進行身份确認。”
一天之後,基地出現了可怕的傳染病,患病的人高燒、嘔吐、渾身青黑。距離基地一百公裏的一個山村之中也出現了相類似的病症。
三天之後,這種可怕的疾病擴散到了附近的一座縣城。
五天之後,這種疾病出現在了西南蜀郡。
經過檢測,發現這是一種類似于鼠疫的細菌。但是治療鼠疫的特效藥卻對這種細菌沒有多大的作用。
這一事件讓帝國震驚。
“我早就說過,那處通道就應該關閉,現在好了,惹出大麻煩了!”
“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找到入侵者,這種傳染病是他們帶過來的,他們本身卻沒有患病,那說明他們身上可能帶着解藥。”
“我們的人正在找,茫茫人海,找一個人哪有那麽容易,何況還是一個懂術法的人。”
“可以出動特别部隊。”
“已經出動了。”
“他們也是人,是人就要休息,就要睡覺,就要吃東西。”
“那還不容易,找個深山老林随便一躲怎麽找?”
亂哄哄的會議持續了一段時間。
一間辦公室裏,傅西城手裏夾着一根煙。任雙甲坐在他的對面,手裏抱着一杯茶。
“怎麽看?”
“他們來這裏肯定是有什麽目的的。”任雙甲道。
“假設他們和最開始的四個人是一夥的,那四個人沒有回去,他們就是第二批過來的,就像我們派過去的第二批人一樣。一路釋放細菌,可能是出于一種試探,看看我們這邊的人對這種細菌的抵抗能力。也可能是單純的爲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怎麽找到他們?”
“很難,他們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這裏沒有固定的落腳點,沒有親人,來這裏就是爲了偵查,能走多遠走多遠。尋常的人都不一定好找,何況他們還有一身本事。”
“唉,真是件麻煩事啊!”傅西城深吸了口氣。
“我覺得麻煩事可能還在後面。”
“說說。”
“最先過來的人一般不會是最差的,但也不會是最好的。這幾個人都惹出了這麽大的亂子,要是來了幾個更厲害的呢,要是來幾個王安那樣的人,或者比他還要厲害的呢?”
“比他還厲害?哪得什麽樣子啊?!”
“活了幾百年的人,幾百年修煉,一頭豬都能成精了,何況一個人,比如那個一劍斷山的人。”
嘶,傅西城靠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煙。
“其實可以考慮關掉那裏。”
“已經關不掉了。”傅西城歎了口氣道。
“爲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