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轉折程度之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同時也讓更多的人知道了王安這樣一個人物,一個十分可怕的人物。
一個人就讓特事局的最高戰力,一支特别小隊全軍覆沒,接着又獨自一個人來了京城,攪動了風雲,偏偏還能逼得特事局讓步,平安的離開,哪怕隻是暫時的,這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是再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是帝王家的心腸軟,而是對方太難纏!
深夜,王安就登上了南下的列車,或許是時間點的緣故,離開京城的列車上,王安所乘坐的車廂之中,一節車廂裏隻有寥寥的幾個乘客,一個是王安,分别坐在不同的位置。
王安看着車窗外面飛速後退的景物,自從上了車他就隐隐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似乎要有什麽事情發生。
吧嗒,吧嗒腳步聲,車廂裏又進來一個人,一個身穿風衣,打扮很得體的中年男子。
“王安先生?”對方進了車廂之後目光掃視了一圈,落在了王安的身上,然後徑直來到王安的身旁,坐在了他的對面,一口喊出了他的名字。
“我不記得我們見過面,”王安看着坐在自己的對面的中年男子,這是一張陌生的臉龐。
“我們是第一次見面,王先生今天攪動了京城的風雲,能讓特事局如此顔面掃地,又平安無事離開的,王先生還是第一人。”
“你找我不是爲了說這些恭維的話吧?”
“長安宮雖然發話對先生既往不就,但這隻是緩兵之計,一旦時機成熟,他們還是會對付先生的,帝國是不會允許先生這般超然于規則之外的人物存在的。
但是我們可以。”
“你們?”
“我們,聯邦。”
“西方?”王安聽後微微一怔,沒想到坐在自己面前這個人居然是西方的說客,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你們這消息夠靈通的?”
“其實我們一直在關注先生,從蒲甘就開始了,隻是沒有機會接觸到先生而已。”那個人笑着道。
他們正說着話,又一個人進了這節車廂,看着三十多歲年紀,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手裏提着一個手提包,進來之後他四處看了看,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
那個人一進來,王安上車之後那種隐隐不安的感覺瞬間就加重了許多,他的目光盯着那個人,那個人有問題。
坐在王安對面的人發現他的眼神不太對,轉頭望去,也看到了那個人。
“那是先生的朋友?”
“不認識。”王安搖了搖頭。
“我們聯邦随時歡迎先生,若是先生加入我們,我們将給予先生特殊權利,豁免權、特别處置權,先生想要在什麽地方修行,随便挑,需要什麽藥材、裝備,先生說一句話就行。
帝國給不了先生的我們能給,帝國辦不到的我們能辦。”
“謝謝,我暫時還不想出去。”王安平靜道。
“先生,時代要變了,大變革的時代需要有人引領,先生就是這樣的人。”
哈,王安笑了笑。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剛剛進來沒多久的那個男子起身去了一旁的衛生間。
王安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的強烈起來。
“先生?”
“有沒有察覺到什麽?”
“嗯?”坐在王安對面的男子微微一怔。
一種強烈的心悸感突然襲來,王安臉色一變,扭頭望向外一旁,高速行駛的列車已經來到了一座橋上,兩旁是深達百米的河谷。
王安起身,擡手一掌,勁力瞬間爆發,在那個人驚訝的目光猛地拍向列車一側玻璃。
咔嚓一聲,列車高強度玻璃破碎,狂風瞬間灌了進來,接着王安就跳了下去。
“先”
那人直接愣住了。
“好别緻的下車方式,下面可是深谷啊!”
就在他感歎的時候,轟隆一聲,火光沖天,猛烈的爆炸瞬間将列車炸成了兩段,那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烈焰吞噬。
王安隻聽呼呼風響,眼前是百米深的河谷,中間無一棵樹木,河谷當中是一條大河。
這麽高的高度落下,中間過程沒有任何的緩沖,超過三十米跳進水裏如果姿勢沒有控制好比跳在水泥地上沒有太大的區别。
王安眼看着自己距離地面越來越近,突然間出掌,一掌便掀起一陣風,接着反沖之力身體下墜的勢頭驟然減弱了許多。
接着下落,再次出掌,身體下墜的速度剛剛有所增加,很快便又減弱了許多。
片刻之後,王安落在地上,落地掀起一陣風卷向四周。
下方的河谷之中,站在岸邊的王安擡頭看着被從高空掉落下來的列車碎片,還能聽到從列車裏傳來的尖叫聲。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轟隆,列車車廂從高處墜落,砸在了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和猛烈的沖擊,車廂瞬間變形。這樣的高度,車廂裏的乘客斷然沒有生還的可能。
王安看着又掉落下來的一截車廂。他想要幫幫裏面的人,可是他不是神仙,這麽大的車廂,這麽沉的的重量,這麽猛烈的沖擊,他實在是接不住。
“或許可以試試。”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河流,身體之中真氣流轉,化爲數道,兩道入下肢,兩道入雙臂,一道上行入頭部。
瞬間,他眼中降落的車廂速度變慢。
雙腿發力,人一下子騰空而起,迎着掉落的車廂而去,在半空之中雙掌突然發力,
金剛禅掌,金剛排山,
一下子拍在車廂上,嘎吱一聲車廂一大片面積瞬間凹陷下去,破碎,但是車廂下落的方向卻瞬間改變,然後噗通一聲砸進了一旁的河水裏,巨大的沖擊掀起大量的水花。
落水之後,車廂開始緩慢的下沉,王安身形一閃,晃到了幾十米之外,然後再次騰空而起,同樣的方法将另外的一節車廂拍進了河流之中。
與此同時,又有兩節車廂墜落,砸在地上,扭曲變形,裏面傳出痛苦的哀嚎聲王安看着那幾節車廂,扭頭看着兩節就要沉入水底的車廂,兩步來到了河邊,其中一節車廂一端靠在岸上,他伸手抓住其中一節,猛地用力。
嘎吱一聲,手握處的的鋼鐵直接變了形。身體猛地發力,身體好似一張繃緊的弓,隐隐有一種要被撕裂開來的感覺,這節車廂很重,别他掀過的石頭都要重。
沉重的車廂,在湍急的水流沖擊下下沉重異常。
王安雙腳已經下沉到了泥土裏面,身體之中的真氣在快速的流轉。
嘎吱,車廂發出酸澀的聲音。
一步,兩步,随着王安不斷的後退,這一節車廂被他硬生生的拖到了岸上。
随即他去救另外的一節車廂,這一節車廂全部在水裏,一端已經沉了下去,王安直接跳進了水裏,頂着水流的沖擊,來到了水下,擡手拖住了車廂,試圖将它舉到岸邊,但是車廂很沉,河堤全是淤泥,與在岸邊不同,他根本無法用出全部的力量。
他試了幾次,都無法拖動,反倒是讓自己下沉的越來越厲害。
遊到水面上緩了口氣,看着湍急的水流,突然間靈光一閃。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潛入水下,然後在水中發力,以金剛禅掌打在車廂上,發力的方向與水流沖擊的流向呈一定的夾角,借助着水流的力量将車廂沖到岸邊。
車廂還真就緩慢的朝着岸邊飄去,過了一會功夫就聽咚的一聲撞在了岸邊的岩石上。
“靠岸了!”
王安雙掌猛地向下一拍,身體嗖的一下子朝着水面,沖了上去嘭的一聲沖出了水面,水花飛濺,王安落地之後立即雙手抓住車廂,用力将車廂拖拽上了岸,接着沖進車廂之中,放眼望去,車廂内部已經是面目全非,扭曲、破碎,有人倒在地上,有人貼在車廂壁上,還有人趴在頂棚上,四處是血。
王安深吸幾口氣,平複下來,真氣上行,聽力瞬間被增強到極限。
他要尋找呼吸聲和心跳聲。
“還有人活着!”特殊的眼睛一亮,急忙尋聲而去,看到那人之後一愣。
這個人肚子被裂開了一大道口子,鮮血流了一地,現在還能或者已經算是奇迹了。
他看到王安之後眼睛動了動,嘴巴張開,嘴唇動了幾下,想要說話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很快他眼中最後的神彩黯淡下去,氣息也沒了。
王安找遍了這一整節車廂卻沒有發現一個活人。
他又去了另外一節車廂,這一節車廂居然有兩個人活着,隻是一個雙腿斷了,身上還有其它的傷,鮮血不停的流着,王安幫他封穴止血。另外一個人已經昏死過去,隻是有呼吸和心跳,能不能撐下去還是個問題。
他又去了其它幾節車廂,車廂砸落在地上,猛烈的沖擊導緻車廂已經完全扭曲變形,裏面的人也是慘不忍睹,看不到一具相對完好的屍體。
王安站在河邊擡頭看着橋,回想着爆炸前的事情。
陌生的男子,手提包,進來之後的打量,目光在自己身上有明顯的停頓。這就是沖着自己來的,用如此歹毒的計劃,根本不在乎一車人的性命。
好狠毒的心腸!
他靜靜的站在那裏,平靜的表情下是怒火,終究要發洩出來,要席卷四方!
特事局,還是其他的什麽人?
此時,列車爆炸脫軌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京城。
有些本來已經松了口氣,心落回肚子裏的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髒又一下子調到了嗓子眼。
“卧槽,這也太巧!”
“是誰這麽喪心病狂?!”
“你說,王安還活着嗎?我可聽說火車爆炸之後又掉進了百米深的山谷。”
“那種人應該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槍林彈雨裏都死不了,爆炸、高空墜落說不定一樣能活下來。”
“要是死了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一了百了,可他要是活着那可就麻煩了。他會狂怒,然後就是報複。”
“我們這些小魚小蝦米的應該不會有事吧?”
“就怕傷及無辜啊!”
京城某處宅院裏,陸相宜接連喝了三口涼水,在遇到讓他驚慌的事情的時候,他會習慣的喝兩口涼水壓壓驚,讓自己迅速的冷靜下來。
消息太讓人震驚了,他現在都還覺得不可思議。
幾分鍾之後,徐琦來到了他的住處,下意識的點了一根煙。
“列車爆炸,爆炸的應該就是先生乘坐的那一節車廂,爆炸的地點選在了一座大橋上,下面就是深百米的山谷。
準确的位置判斷,合适的爆炸地點,這明顯就是沖着先生去的。先生不會有事吧?”
“打過電話了,沒人接聽,爆炸,一百多米的深谷,嘶!”陸相宜深吸了口氣,“走,咱們現在去看看。”
兩個人出了門,一路疾馳,朝着京城外面而去。
特事局總部,富态的男子已經接連抽了六根煙了。
“您不是已經戒煙了嗎?”對面的任雙甲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說說剛剛發生的事。”
“是不是我們這邊人動的手?”任雙甲反問道。
“不是。”
“那無外乎兩種可能,上面授意另外的部門動的手,或者是其它的組織,比如打劫7号倉庫的那幫人。”
“目的呢?如果不是其它的部門做的而是那些神秘組織,他們爲什麽這麽做?你先前分析過,他們是要拉攏王安的。”
“不一定是同一個組織,或許是和王安有深仇大恨;或許……”任雙甲一停頓,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神罕見的有些驚訝。
“或許什麽?”
“栽贓,更大程度的栽贓,比如引發爆炸的人就好似特事局的密探,徹底将王安推向他們。但是這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王安能從爆炸中活下來,并且沒有受太大的傷害。
所以他們的另外一個目的可能是考驗或者說是測試。”
“什麽意思?”富态男子掐滅了手裏的煙。
“測試一下王安的極限,他到底有多強!”
富态男子聽後一下子呆住。
“出于這麽一個目的就炸了一列火車?!”
“不能用看待普通人的眼光來看待那些人,所以首先要确定他是死是活,傷的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