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是咋打聽到你的,不遠千裏而來?”
“我也不知道,再說了有病得去醫院啊,京城那多少大醫院啊,不找醫生找我,這想法本身就有問題。”
“你這話說的在理,那最好的醫院和醫生不都在京城嗎?咱們小地方的人想去京城看病還不容易呢!聽說村裏茂順家去京城看病提前一個星期去的,排号都等了好幾天的功夫呢。”
“您老歇着吧,晚飯我來做,我買了我姥爺最愛吃的魚?”
“好。”
晚上,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聚在一起。
接下來十多天的時間裏,又有兩個人來到了王安的老家裏,巧了,他都不在家中,老人就按照他事先交代好的答複了兩個人。
眼看着天氣越來越冷,王安幾乎是終日在玉霄山上修煉,自身的真氣是越發的精純凝練。
“差不多可以繼續煉制益氣丹了。”真氣的煉化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不少。
就在他準備繼續煉制“益氣丹”的時候,又有人上了山。
這一天,天空還飄着雪花,從清晨就開始洋洋灑灑的下個不停,就是這樣的天氣,居然有人上山了,來到還是一個陌生人,四十多歲年紀,長相平平無奇,身上帶着濃厚的書卷氣。
那人還未靠近木屋就被猴子攔住。他看着穿着羽絨服馬甲的猴子。
“靈智已開,你好,我是來拜訪王安先生的,煩請通禀。”這人對猴子也十分的客氣,并沒有因爲它是一隻猴子就有所輕視,似乎把它當成一個人。
猴子朝着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他是不在屋子裏嗎?”那男子擡頭看了一眼前面的門窗緊閉的木屋。
他是先去了王安老家拜訪,發現的對方并不在那裏,然後就來到了這山中,費了好些功夫才找到這裏的,這個地方的确是不好找,上山的路很是崎岖。
猴子隻是揮手讓他走。
“如果他是去了山中的話我可以在這裏等等。”來人笑着道。
猴子的神情變了。
“咦?”那人見狀微微一怔,眼前這個猴子此刻給他的感覺就像準備保護自己領地,打擊入侵者的野獸。
下一刻,猴子突然出手,擡手就是一掌,速度極快。
那中年男子急忙閃躲,擡腿一繞,猴子緊跟他的身後,又是一掌,他急忙擡手架住,傳來的力量讓他險些招架不住,急忙借着腳步、身法化解力道。
“這是,法興寺的大金剛掌!”那人驚訝道。
幾招下來,眼前這個男子臉上震驚神情越來越盛。
開什麽玩笑,一隻猴子居然用出了法興寺的絕學,而且如此的熟練,如此的虎虎生威,已經有幾分意境。
就算是在那法興寺之中隻怕也沒有幾個人能把這門掌法練的如此精妙把?
一隻猴子就如此了得,那教它的人豈不是更加的厲害?
這男子不敢托大,施展功夫與這猴子争鬥起來,他雙掌如刀,身如遊龍,用的是遊身八卦掌的功夫。
但是人的敏捷本來天生就不如猴子,更何況這猴子閑暇時候經常和王安對練,不過片刻功夫,一人一猴身形交錯,那人肋下露出空擋被猴子打了一掌立時蹬蹬退了幾步。
“好掌法!”雖然敗給了猴子,那人眼中卻是神采連連。
猴子停下手,扭頭望向林子裏。風雪之中,一人從山上走了下來,正是去山頂觀雪的王安。
“想必閣下就是王安先生了?”那人見王安下來,目光就一直盯着王安。“在下顧南坡,特來拜見先生。”
王安盯着顧南坡看了兩三秒鍾。
“這風雪天,找我做什麽?”
“有人要對先生不利,特來告知。”顧南坡道。
“對我不利,誰啊?”
“京城鄭家。”顧南坡說出了四個字。
他們?王安微微點點頭,早有預料的事情,不過一個陌生人來這裏和自己說這件事情卻是讓他意外。
“如何打探到這裏的?”
“我并沒有惡意,隻是聽聞先生驚世駭俗的修爲甚是仰慕,不願看到先生這等驚才絕豔的人物被小人所害。”顧南坡道。
“多謝,稍等。”王安進了屋子,拿出一個袋子遞給了顧南坡。“我做的醬牛肉,味道還不錯,拿回去嘗嘗。”
“這?”顧南坡一愣之後立即擡手接過來,“多謝先生。”
“先生可否聽我講一段陳年舊事?”顧南坡沒有急着離開。
“請吧。”王安點點頭,這該說正事了。
“大約是在十八年前,在一座山叫清山,并不怎麽出名,山中有一座有些年頭的道觀,道觀裏有一位老道,人們不知道他的姓名,隻知道他姓崔,都叫他崔老道。”風雪之中,顧南坡将一段陳年舊事娓娓道來。
“清山下有一個小村子,村子前面有一個湖泊,那湖泊并不大卻出産一種魚,味道十分的鮮美。有一天村子裏來了一夥外地人,他們是沖着湖泊裏的魚來的。
他們花錢請人進湖泊抓魚,在這期間無意之間碰到了一個年輕的姑娘,那姑娘長的年輕漂亮,他們便宜起了歹心,禍害了那個姑娘,還害死了前去尋找她的弟弟。
那姑娘想不開直接吊死了,她的母親因爲突然的變故,氣急攻心,瘋了。
他們的父親報了案。那群人去了城裏仿佛沒事人似的在城裏該吃吃,該喝喝。被抓起來之後找了個替罪羊頂罪,真正犯事的人仍舊逍遙法外。
那件事情過去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當時所有參與那件事情的人都死在了一棟别墅中。
這件事引起了相當大的震動,當地專門成立了專案組進行偵破,最後鎖定了犯罪嫌疑人就是那位崔道長。
找上門的時候他已經遣散了道觀裏的門徒,也對所做的事情供認不諱,原來那死去的孩子是他的孫子和孫女。而後他并沒有束手就擒,将前去抓捕他的人都斬了!
當地出動了武裝部隊前去圍剿,死傷慘重。随後特事局介入,出動特别行動隊,結果就是一下子折損了三支小隊。
最終他們還是成功的擊斃了崔道長,據說是因爲他力竭而亡。不過我卻認同另外一種說法,他主動求死,不想繼續殺下去了。
後來他的屍體被解剖,經過分析研究,他們推斷出那位崔道長練出了傳說之中的真氣。”說道這裏顧南坡停頓了片刻,看了看王安。
“當日作惡的那幾個人之中爲首的就是鄭家的子孫,對崔道長的圍剿行動也是鄭家在背後推動的。
那次事件應該是特事局近五十年來損失最爲慘重的一次。
從那次事件之後,特事局專門成立了一個特别秘密部門,以應對以後再次發生類似的事件。
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先生已經上了他們的名單。”
“講完了?”王安道。
“講完了。”顧南坡點點頭。
“風雪這麽大,下山的時候慢些。”
“好,這是在下的聯系方式,先生若是有什麽吩咐,可以随時聯系我。”
顧南坡留下了一張隻有名字和電話号碼的名片之後就提着一小袋牛肉下山去了,并沒有繼續逗留。
山風呼嘯,雪似乎比剛才下的更大了,很快顧南坡的背影就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小侯,你覺得他剛才講的那個故事怎麽樣,有趣嗎?”
猴子點點頭。
“我也覺得他講的不錯。”王安笑着道。
跑這麽遠的路,費這麽大的心思上山來,就是爲了自己講這麽一個故事,傳遞這麽一個消息。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嗎?
“且不管他,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王安擔心自己在煉制丹藥的時候再有人來打擾自己,想了想便從山上找來了一塊幾千斤重的山石,然後用古劍在上面刻下了“不見客”三個字。
閉關的時候就将這石頭立在這裏,平時可以把石頭放倒,字朝下。
雪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風雪停住,站在山上放眼望去,一片銀妝素裹,分外妖娆。
王安在山洞之中開始處理藥材,準備煉制“益氣丹”。
在煉制藥材之前王安特意叮囑猴子,自己要閉關煉制丹藥,嚴禁任何人打擾。猴子鄭重的點點頭,表示保證完成任務。
冬日煉制丹藥,一些需要晾曬處理的藥材稍稍收到一些限制,比如需要“九蒸九曬”的何首烏。但是問題不大,隻是需要的時間稍稍長一些。
往日裏需要十二天才能煉制成的丹藥,這一次花費了十六天的時間,一下子煉制成了四顆丹藥。
王安一下子四顆丹藥吞服下去,然後練習《易筋經》功法,運轉體内的真氣,煉化丹藥的藥力。這一次他發現藥力不如前面幾次那般強勁。
“丹藥的效力在減弱?”
經過這幾天閉關修煉,将這四顆丹藥的藥力完全的吸收之後,王安可以确定丹藥的效力的确是下降了,這四顆丹藥的效力較之以前下降了近一半。
“難不成還産生了抗藥性?”王安心道。“照這個情況的話,以後丹藥的效力可能會繼續下降。”
其實說丹藥效力下降并不是很合适,主要是因爲他的修爲提高了,真氣變得更加得精純,所以他覺得吸收這幾顆丹藥所能提供的真氣量不如以前。
這就像吃了五壺仙丹和大量的蟠桃,又飲了禦酒,然後被放在煉丹爐裏燒了七七四十九天,将那藥力、天材地寶的效力全部煉化,練成金剛不壞之身的齊天大聖。
大鬧天宮,一衆天兵天将竟不能降伏他。
這個時候你再讓他吃幾粒仙丹、幾顆蟠桃肯定就沒什麽效果,就隻能當做是吃個零食解解饞。
王若是繼續修行下去,隻怕用不了一兩年的功夫,這“益氣丹”對他而言就會變成零食,連錦上添花的效果都沒有了。
在這山中接連呆了二十多天,王安回到老家,兩位老人正圍着火爐聊天,看着心情不錯。屋子又多了一些禮物。
“又有人來過?”
“有,來了好幾個人,都是從京城來的,思盈也來過,看看,我和你姥爺身上的衣服就是她給買的,好看不?”
“嗯,好看。”王安看了看之後點點頭,新衣服的确是不錯,一看就是很上檔次的那種。
“人家還來幫忙收拾了衛生,也不嫌髒,我看那姑娘挺好的。”老人道。
唉,王安應了一聲。
“這都快過年了,你是不是也得去看看人家?”
嗯,王安又應了一聲。
“你老嗯個什麽勁?”老人瞪了她一眼。
“去,我還真得出去一趟。”王安急忙笑着道,在家裏呆了兩天之後,王安就開車去了湖安,去了以前經常居住的房子,
到了湖安之後,王安第一個拜訪的人事李新竹。對方聽說他來了可是高興壞了,接到電話之後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趕到了王安的住處。
“你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爲你把這座城市忘了,正準備過幾天去看你呢。”
老友相見十分開心,李新竹邀請王安去了青羊山,當年陳西風的太極館已經被他買了下來。
在這裏,王安看到了李新竹精心打造的練功房。院子裏有沙袋、木人樁、梅花樁、立着的磚石、水缸,看這布置的模樣和王安在湖安所住的院子有些相似。
“這走磚練得如何了?”王安指了指立在地上的磚石。
“我走兩步你看看。”說着話李新竹輕輕一跳就來到了立着的磚石上,然後在立磚之上邁步行走,行走流暢,步履頗有幾分輕盈之意。
“不錯。”王安道,看得出來李新竹應該是走磚之上下過苦功,這沒有什麽捷徑,就是要不斷的練習,不斷的總結。
不要小看這走磚,裏面蘊含着很多道技巧,即可以練習下肢的力量,又能練習發力技巧。王安那近乎瞬移的功夫就是建立在在走磚的基礎上。
“你要嘗試這将形意拳的步法融入其中。走磚練得熟練了就可以按照我教你的方法練習走缸,不要急。”
李新竹點頭應着,将王安請進了屋子。讓王安有些意外的是屋子裏的陳設頗爲素雅,沒有采用那種富麗堂皇的裝修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