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
短暫的平靜。
“沒有動靜,動手,要活的,他活着的利用價值更大一些。”
“明白!”
一個人嗖的一下子從樹林之中沖了出來,弓着身子迅速的沖向已經中毒發作的徐琦。
此時的徐琦已經是看什麽都重影,頭腦昏昏沉沉的,神志不清。
“這下子有些麻煩了!”這是他昏過去之前的想法。
就在他倒地之後沒多久,那從林中竄出來的人就到了他身旁三米之外停了下來,躲在一棵樹後,靜靜的看着他。
脖子上的毒針還在,四周的皮膚已經呈現青黑色,是中毒無疑了。
“沒有陷阱,不是使詐。”那人兩步到了已經昏迷的徐琦身旁。
“抓到你了,真是意外之喜啊!”
“你高興的太早了!”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誰?!”那人立時警覺的觀察着四周,然後他的胸膛一下子凹陷下去,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倒飛,飛出去數米之後砸落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之後方才停下來。
他掙紮着擡起頭來,隐約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接着鮮血染紅了視野,而後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那個人是從哪裏來的!?”
躲在叢林之中剩下的那個人被吓得渾身汗毛顫栗、目瞪口呆。
他先是看到自己的同伴莫名其妙的一下子飛了出去,幾乎是同時那人就突然憑空出現在那裏,不知道從哪裏而來,就好似一子從地裏冒出來似的。
王安轉頭望向幾十米外的樹林之中,
“那裏還有一個!”
“不好,被他發現了,跑,馬上跑!”
看到王安扭頭望向自己的那一瞬間,躲在林子裏的那個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跑,他甚至連一絲絲戰鬥抵抗的心思都沒有。
那個人出現的實在是太過詭異,猶如鬼神一般,他是根本生不起一絲與之對抗的心思。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刹那間,他瞥見剛剛還在幾十米之外的那人身形晃動,瞬間就距離自己不過數米之外。頓時吓的他魂飛魄散。
“那是,法術,縮地成寸!”
他轉過頭來剛邁出一步,一股強大的力量落在他的後背上一下子将他打飛出去,落地之後他就勢翻滾,顧不得後背傳來的疼痛,從身上掏出什麽東西仍在地上,頓時爆開,強光閃耀,濃煙翻滾,擋住了四周的視線。
他想要借着這個機會逃離,起身一刹那身體一下子僵直的立在那裏,如遭雷擊。
剛才還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此時經擋在了自己的前面。
“神人?!”這一刻,他有一種絕望的感覺。
一聲風響,他聽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接着是劇痛,眼中景物不斷的旋轉着,在閉上的眼睛的那一刻,他想到了自己家鄉的,仿佛聽到了自己妻子的呼喚。
“抱歉了,玉子!”
解決掉這兩個人之後,王安來到了已經昏迷的徐琦的身旁,盯着他脖子上的毒針,還有那青紫到發黑的皮膚。
“你可真是夠倒黴的!”
剛才他在山上聽到了槍聲,然後就馬上下來,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
用毒的那個男子還沒有死去,留着一口氣。
王安從他的身上搜出了毒針,還有兩瓶藥,接着就在他的身上進行試驗,确定哪一瓶是解藥,哪一瓶是毒藥。
嗯?
當徐琦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環顧四周,他看到了将要落山的太陽,四周還是那片山林,有一堆燃燒的篝火,篝火旁邊還坐着一個人。
“多謝先生救命之恩。”徐琦的身體還有些虛弱,說話聲音有些發飄。
“醒了。”王安扭頭看了他一眼,“打電話叫人來接你吧。”
唉,徐琦應了一聲支撐起身體,拿出電話撥打号碼,看到王安正在拿着一根針紮自己。
原來王安在看到那些毒針之後突發奇想。
“自己現在的身體還怕這種毒嗎,體内練出來的真氣是不是可以化解這些毒素?”
于是他開始嘗試着用這毒針來紮自己,他覺得這點毒應該奈何不了自己,何況還有解藥在。
第一步他就遇到了困難,這針根本紮不透自己的皮膚,經過這些時間的修煉,他的身體的堅韌程度已經到達了一個十分可怕的程度。
雖然他沒有專門的練過鐵布衫、金鍾罩這一類的護身功夫,但是他修行五禽戲、易筋經、虎豹雷音,外練筋骨、内練髒腑這過程已經是易筋洗髓,以前他已經可以肉身擋子彈,現在就算是近距離拿刀砍他都不一定那能破皮。
所以針紮不透,他隻能用力去紮,用他自己的力道來破自己的防禦。
毒針終于紮破了皮膚,刺進了肉裏,進了肉裏之後,他并沒有急着拔出來,而是讓毒針在自己身體裏停留了一段時間,以便讓毒素在溶入身體血液之中進行擴散。
過了一會功夫他才将毒針拔出來,洗掉上面一點血迹。然後靜靜的等待着。
[你嘗試用毒針紮自己,毒素侵入身體,毒素被清除。一點塵埃,何以爲毒。]
突入其來的提示讓王安一愣。
他這還沒動用真氣呢,毒素就被化解了?
一旁的徐琦看着王安拿着一根針在發呆,也沒敢打擾他。
“你中了這毒針之後有什麽感覺?”王安轉頭望着一旁的徐琦。
“頭暈目眩,渾身發軟。”
“毒素大概多久會發作?”
“兩到三秒鍾。”徐琦仔細的回憶了一番之後道。
“現在還有不舒服的感覺嗎?”
“有,還是渾身無力,頭腦昏沉。”徐琦如實道。
王安聽後默默的點點頭。
“那兩個人我沒留活口,剩下的事情你來處理。”
“明白,多謝先生。”
王安擡頭看了一眼公路方向,聽到了疾馳而來的汽車上。接着他起身擡腿、邁步,一陣風起,眨眼功夫他便在二十米之外,再一眨眼人就已經看不到了。
噼裏啪啦,木柴還在燃燒,山風寒冷,徐琦下意識的裹緊了衣服。
嘎吱,汽車急刹的聲音,一個人下了車四處張望,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定位,然後急匆匆沖進了山林之中。
夕陽已經落下了山,林中燃燒的篝火很是顯眼,隔着老遠就能看到,那人急忙朝着篝火跑過來,看到了靠在樹上臉色并不怎麽好看的徐琦。
“頭,你傷的到了哪裏,傷的重嗎?”
“中了毒,問題不大。”徐琦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雖然已經服用了解藥,還是能夠看出來他的脖子上有巴掌一般大小的一片青紫,而且局部腫脹。
“誰幹的?”
“在那邊。”徐琦指了指一旁,那個年輕人過去看了一眼。
“這是……”
“這一次東瀛來了七個人,前兩天不是已經折了四個,這是另外的兩個,還剩下一個。”徐琦道。
“頭,這是你幹掉的?”
徐琦深吸了口氣,沒有說話。爲了替王安遮掩,這一次又該編幾個謊話呢?謊話說多了是遲早會露餡的。
“頭,你太牛了!”那年輕人翹起大拇指贊歎道,他以爲徐琦這是默認了。
“隻是運氣好,不,運氣也不算太好。”徐琦歎了口氣道。
徐琦回去住院接受進一步的檢查和治療,那兩個人的屍體也被帶走了接受屍體解剖檢查。
丢失的寶物追回來了,前來搶奪寶物的東瀛七人小組死了五個,一個被救了回來,正在被盤問,壓榨最後的價值,隻剩下一個人沒有被抓到。
任務雖然不能說是圓滿的完成了,但也算得上是優秀了。徐琦知道這裏面的偶然因素有多麽大。
他也再次見識到一個人修爲高到了一定地步之後會是多麽的可怕。在住院接受治療期間苦思冥想總算是把報告寫完了。
事情還沒有完結,七人小組還有一個人在逃,他們知道他的名字叫藤田,擅長僞裝,刀術,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這個人他們還要想辦法緝拿,或許對方也有可能已經逃回了東瀛。
“唉,突然覺得好累啊!”徐琦歎了口氣,有一種身心疲憊的感覺。
第三天,徐琦的臨時辦公室來了一個人,手裏還提着禮物來探望徐琦。
“恢複的怎麽樣了,怎麽不在醫院裏多住兩天?”陸相宜望着躺在沙發上的徐琦。
“好的差不多了。我讨厭住院,不喜歡那裏的氣味。何況手裏還有些事情沒有忙完”徐琦笑着道。
“工作是忙不完的,做完了一件還會有另外一件,身體是第一位的。”
“喝什麽茶?”
“随便。”
“那就自己泡吧。”徐琦指了指一旁的櫥櫃,“那裏面有兩盒茶葉。”
陸相宜聽後笑着自己泡了一杯茶,“嗯,你别說,這茶還不賴。”
“來找我有事?”
“這話說的,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了,我這是聽說你受傷了,特意來探望的。”陸相宜笑着道。
“行了,是爲了王安的事情來的吧?”徐琦道。
他和陸相宜相識相知,勉強算的上是朋友,其實以前平日裏也并沒與多少往來,反倒是因爲王安的緣故,兩個人最近這段時間的接觸倒是多了起來。
“這次的事情應該會比較麻煩吧?”
“是很麻煩,爲了想合适的理由我需要編造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可是絞盡了腦汁。”徐琦歎了口氣道。
“是謊言終究就會有漏洞的,那幾個人的屍檢報告騙不了人,那些和我一起行動的人未必能夠守口如瓶。”
“你手下的兵應該沒問題的。”
徐琦隻是笑了笑,“也隻是瞞得住一時瞞不住一世,早晚會被人知道的。”
“他不想被人打擾,不想被人知道,那我隻能盡量幫忙了。”陸相宜道。
“傳言你妹妹的病是他治好的,是真是假?”徐琦沉默了片刻之後擡頭盯着陸相宜。
“你都說了傳言了,傳言有幾分可信的。”
“我不信,可是京城裏面可有不少人信了,他們都在盛傳你們陸家找了一位醫術通神的杏林高手,幾乎可以起死回生。”
“嗯,我也略有耳聞。”陸相宜點點頭。
他知道這背後肯定是鄭家的人在搞鬼,很簡單卻又十分實用的方法-“捧殺”!對付的不單單是王安,把他們陸家也一起帶上了。
京城裏的圈子裏有些人知道了有人治好了的陸思盈的不治之症,現在已經有人在打聽王安了,還不止一個人,那可都不是一般的人,有權有勢的。
他們都在向着陸家打聽。
鄭家的法子很簡單很直接,“你不是不說實話,不肯幫忙嗎,好啊,我看看解下來你準備怎麽辦,一家兩家還可以對付,那十家八家呢,你準備把整個圈子裏人都得罪遍嗎?”
現在他們陸家也正在積極應對這件事情。
“略有耳聞?你們陸家最近應該去了不少客人吧?”
陸相宜聽後默默的點點頭。
“放心,玉霄山發生的事情我會盡量的幫忙遮掩,畢竟他也幫了我大忙,還救了我一命。”徐琦道。
“他們在搶奪什麽寶物啊?”
“一本古籍,名爲《萬川集海》。”
“《萬川集海》,那本傳說中的忍術秘籍,還真有那本書?”陸相宜聽後微微一怔。
“有,裏面系統的記載了幾十種忍術的修煉法門。”
“不是張口就能吐出火龍的那種吧?”
“當然不是,沒那麽玄乎的!”徐琦笑着道,“我這次遇襲所中的飛針就是其中一種忍術。”
“那不就是我們所說的暗器嗎?”
數百裏之外,王安從玉霄山上下來,回到了家中。
“你不在家的這段日子裏又有人來了。”老人指着放在牆角邊的禮物。
“哪裏來的人呢,還是上次那個人嗎?”
“不是,換人了,說是從京城裏來了的,找你看病。”老人道。
“看病,京城?”王安微微一怔。
“對,京城來的。”老人道。
“他們态度怎麽樣啊?”
“還挺客氣的。”老人道。
“行了,這事您就不用管了。以後要是再有人來,我不在家的時候,您就說我出遠門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王安道。
“人家不遠千裏從京城趕過來,你就不見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