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方寫出來之後老人家拿在手裏仔細看了一遍,然後将丹方撕碎了。
“能想出這個丹方的人要麽是聖手,要麽是瘋子。”老人贊歎道,“你放心,這個方子你就是不說,我也會爛在肚子裏,這方子用在人身上是會出人命的。”
“我要回去想想用什麽藥物來彌補、消除這丹方對身體造成的傷害。”
“有勞劉老了。”
陸相宜将老人家送回到了住處之後又回來。
“想不到外面打的頭破血流的方子你随手就寫了出來。”王安道。
“思盈曾經的參加過對這個丹方的研究工作,所以我才知道這個丹方。”陸相宜道。
王安覺得自己在這裏也未必能幫的上什麽忙,正準備離開,突然有人急匆匆的進了屋子,說外面有一位青城山的李道長拜訪。
“李道長?”陸相宜聽後一愣旋即眼睛一亮。随後他去告知父親和爺爺,一家他們迎了出去,陸相宜留在屋子裏陪王安。
“貴客登門,你怎麽不出去迎接?”
“你也是貴客啊,貴客得有人陪,何況我跟那位李道長并不熟,隻是見過兩次面而已,他是我妹妹的師父。”
“師父,你妹妹還信道?”王安微微一怔。
“我妹妹出生之後身體不好,很容易患病,找了名醫看過,隻是說先天體弱,後來我父親找了一位個通命理懂風水的先生,那位先生說說我妹妹有一段前緣未了,需要送到寺廟或者道觀之中住上一段時間,了卻前緣,所以我家裏人就把她送到了青城山上,拜那位李道長爲師,住了兩年多的時間。”
他們這邊說着話呢,陸相宜的爺爺和父親已經和那位李道長進了院子。隻見那位李道長一身道袍、鶴發童顔、步履輕盈。
“道長。”見那李道長進來之後,陸相宜急忙向前行禮。
那位道長在進了屋子之後看了王安一眼笑了笑,王安見狀也沖他笑了笑。
很和善的一位老人,這是王安對這位李道長的第一印象。
那位道長正要往陸思盈的屋子裏走,突然停住腳步又轉身望向王安,盯着王安仔細的看,臉上的神情由平常變成了驚訝。
“這位居士是?”
“哦,他是我的朋友。”陸相宜急忙道。
“居士好生了得啊!”那道長說了這樣一句話,讓陸相宜一愣。
随後他比那轉身進了陸思盈的房間,此時,陸思盈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淡淡的青黑色,好似一顆明珠蒙上了塵埃,透着一股不詳。
“師父。”
“躺着,别說話。”李道長看着陸思盈的眼神很是疼愛。
在青城山的那兩年裏,整個道觀裏所有的人都很喜歡古靈精怪的陸思盈,當年她下山的時候每個人都依依不舍,李道長将她當成了自己的孫女來看待,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也很是着急。
“師父,你離我遠一點,免得傳染給您。”
“爲師不怕。”老道聲音十分的平和。他先是仔細的看了看陸思盈的眼睛,然後看看了她的手臂,伸手試了試她的脈,過了好一會才從房間裏出來。
“怎麽樣,道長?”
“是屍毒入體。”李道長道,“這種的毒我曾經見過兩次,印象很深。”
“您見過,那該如何治療?”陸相宜的父親急忙問道。
李道長微微歎了口氣。
“這屍毒乃是極陰邪的毒,世間罕見,自然也就極少有人知道該如何醫治。”
“剛才杏林大師劉老來過,他想要用極陽的藥物來驅散思盈身體之中的屍毒,想要用赤丹試試。”
“赤丹?”這位李道長聽到這個之後微微一怔。随即陸相宜将這赤丹的來曆簡明扼要的說與這李道長聽。
“周巅?那等人物留下的丹藥豈是常人所能輕易使用的。”李道長轉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陸思盈。
“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陸相宜的爺爺道。
“法子?”李道長低頭沉思了一會,擡頭看着王安。“這位居士,老道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說說。”
“當然可以。”
王安跟随這位李道長來到了院子裏。
“我觀居士神瑩内斂,隐隐有天人之相,居士可是有修爲在身?”
“道長過獎了,我是懂一點功夫。”王安笑着道。
“功夫?可是練出了炁?”李道長接着問道。
“道長說的可是道家的炁,術法之根本?”
李道長聽後沉默了片刻,“你練出了真氣?”
王安沒回答,隻是淡淡的笑着。
“武道之真氣和道家的炁其實有異曲同工之妙,甚至可以理解爲相同的東西。”李道長如是道。
“是嗎?”這樣的說法王安也是第一次聽到,“道長也練出了炁?”
“我沒有那個天賦,也沒有那個機緣。”李道長笑着道,他倒是很看的開,說的很坦然。
“那道長是怎麽看出來的?”這一點王安頗有些好奇,緊靠一個“神瑩内斂”的特征就能看出來自己已經練出了“真氣”怎麽看都有些玄乎。
“你的眼神,還有你身上的特質讓我想到了一個人,我的師父,他就練出了炁。”李道人道。“若是練出了炁是有可能化解屍毒。”
李道長的這句話讓王安一愣。
“炁乃是人體之中最純粹也是最強大的力量,有着種種不可思議的妙用。”李道長解釋道。
“道長,您師父跟您提起過該如何利用炁嗎?”王安現在雖然練出了真氣,但是還是處在“初學乍練”、“蹒跚學步”的狀态,現階段更注重的是不斷的培養和壯大,如何運用他也隻是在摸索的階段。
“我師父曾經留下過一本手劄,上面記載了一些心得,就有對炁的運用之法。”
難得有前輩留下的心得筆記卻是難得,但是王安并不覺得依靠自己現在的這點真氣就可以幫助陸思盈治療疾病。
如果他猜測不錯,若是想要用真氣治療疾病,需要将自身真氣通過穴位渡入到對方的身體之中。可是這麽做會有什麽風險王安不清楚。
他苦修得來的真氣在自己的身體之中十分的聽話,到了别人的身體裏面是什麽樣子那可就不就不好說了。
我之蜜糖比之砒霜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将自己的想法和這位道長交流了一番。他現在反而覺得使用“赤丹”治療更加的靠譜一些。
“嗯,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老道士點點頭。“我這就安排人從青城山上将那本手劄帶來,你看一看是不是可以借鑒裏面的方法,運用真氣救助思盈。”
“也好。”王安道。
這件事情無論是李道長和王安都沒有和陸家的人說,因爲他們都沒有把握。他們兩個人之間談論了什麽,陸相宜也沒有問。
李道長的弟子在第二天就乘坐飛機到了建康,帶來了一粒道觀之中秘制的丹藥,給陸思盈服了下去,據說可以解百毒。
另外還帶來一本保存很好的無名冊子。就是李道長說過的他的師父留下的手劄。王安接過來之後仔細的閱讀起來。
這本手劄記載的是李道長的師父修行的曆程和一些體悟,其中後面大概四分之一的部分記載的是他煉氣的過程和他對“炁”的一些運心得。
[你參讀了前輩留下的手劄,小有收獲。]
這位道長留下的手劄的确是讓王安有一定的收獲,讓他對體内真氣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同時也讓他認識到以他現在能力根本無法使用真氣爲陸相宜治療疾病,他前面的路還很長。
就像是現在的這種情況,他要是想要使用“真氣”給陸思盈治病的話必須滿足幾個條件。
其一是他對真氣的禦使十分的娴熟,這一點他算是勉強達到。
第二點,真氣的量要足夠多,其實所謂的真氣療傷和驅毒就是利用修複身體或者直接消融毒素,這一點就好似你要修複破損的屋子必須有材料,你要生火驅散寒冷必須要要燒柴火一個道理。傷得越重,中毒越深所需要的真氣就越多。這一點王安覺得自己未必能夠滿足,畢竟他現在也才修煉真氣沒多長的時間。
第三點,就是對人體的脈絡穴位以及身體的構造有着相當的理解,你總不能驅使着真氣在别人的身體裏面亂竄一通。
使用真氣療傷是個“技術活”,并不是小說電影之中那種,手掌往脊背上一貼,把真氣渡入身體裏面就完了這麽簡單。
聽了王安的話,李道人默默的歎了口氣。
“那就隻能用那一個法子了,也是兇險異常啊!”
有了李道長叫人帶來的那一粒丹藥,陸思盈的病情似乎得到了一定的控制。
那位劉老也想出來了一個方子用來彌補服用赤丹之後對身體造成的損傷,至于效果如何,不得而知。
這這短短的時間裏,陸家也動用了自己的關系,找來了一種尚在研制中的藥物,這種藥物也是爲了緩解服用赤丹之後對身體所造成不良副作用,效果同樣尚在臨床試驗階段。
除了劉老之外,還有另外的兩位杏林高手被請了過來,他們三個人在一起商量着治療的方案。
在這個過程之中王安接到了和潤堂的電話,他們找到了關于百年何首烏的消息,将會出現在一場拍賣會上。
王安覺得自己在這裏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便和陸相宜說了一聲,告辭離開,回到了湖安,準備參加那場拍賣會。
巧合的是,他回到了湖安之後的第二天李新竹也找到了他,目的是也是邀請他參加那個拍賣會。
“我打聽到了拍賣會上有幾幅古畫、古書,到時候你幫我掌掌眼?”李新竹道。
“幫你,可是我本身就不懂文玩啊?”
“裏面有一本古書叫《炮錘》,說是三百年前傳下來,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這你總能看出來吧?”
“嗯,那差不多。”王安聽後點點頭。
“那種書籍也會拿出來拍賣嗎?”
“你以爲拍賣會上都是那種幾千萬,上億的大物件嗎,也得有兩件名不見經傳的東西出來調節一下氣氛。”李新竹笑着道。
“正好,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參加那場拍賣會,會上會拍賣一顆百年的何首烏,很罕見,我需要那味藥材。”
“你煉藥用的?”
“對。”
“大概多少錢?”
“具體價格不好說,但是應該比百年的人參便宜很多,主要是比較罕見,估計不會超過十萬吧。”
“嗨,我當多貴呢!”李新竹聽後松了口氣。
過了兩天,周五的晚上,拍賣會如期舉行,參加拍賣會的人還不少。
最開始是一件明朝的瓷器,算是個小物件,但是感興趣的人不少,這東西王安不感興趣,看了一眼就不在關注了。
第二件古玩是一副字畫,據說是明朝一位狀元的手筆。
到了第三件物件,就是一本古書,就是李新竹說的那本《炮錘》,大屏幕上出現了古書之中記載的一些内容,有文字,有圖譜。
“怎麽樣?”李新竹低聲問道。
“看着應該是真的。”王安道。
真本書的價格也并不高,起拍價不過一萬元,感興趣的人也不多,加上李新竹總共就五個人,當時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有兩個人從最開始一直沒放棄,一路加價到了七萬。
“八萬!”李新竹舉牌。
“八萬五。”另外一人舉牌。
“八萬八。”
“嘿!”李新竹看了看那兩個人,一撸袖子。
“十萬!”
“十萬五,”又有人跟着報價了。
“我已經能大體能猜到裏面的内容了。”王安盯着那大屏幕上的話。
這些拳譜之中很重要的就是發力的技巧,通過剛才大屏幕上顯示出來的幾幅畫,王安能看出來一些法力的技巧,還有一段身法的技巧。
功夫本來就有一些相通的地方,一通百通。
聽了王安的話李新竹一愣,沖着王安豎起了大拇指,然後接着舉牌。
“我好不容看上一件東西,還沒超出我的心理預期,我得拿下來。”
最終一番競拍之後,李新竹以十五萬的價格拿下了這本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