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王安給趙緻遠打了一個電話,對方沒有接,就給他發了一條短信,随後他在手機上預約了湖安市醫院裏面的專家。
他怕在家裏在被兩位老人看出什麽異常來就山上發洩心中的焦躁情緒。一掌接一掌的拍在石球,石球在地上不停的翻滾。
“爲什麽要讓一個善良忠厚的老人得這種病,爲什麽?!”
他猛地一掌拍在石球上,身上的勁力與那一股子憤怒通過手掌落在石球上,石球轟的一聲撞進了一旁的土堆裏。
而後他又背着磨盤在山中狂奔。
吭,突然一隻野豬出現在林子裏,鼻子抽動了幾下,接着身體一顫,似乎是聞到了什麽可怕的氣息,轉身就跑。
“誰讓你來這裏的?你給我站那!”
那野豬瘋也似的狂奔,王安背着磨盤跟在後面,雙腿的力量爆發起來,他越跑越快,和那野豬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快點,快點,再快點!”
前面突然出現一條大溝,跑瘋了的野豬來不及拐彎,也沒有及時停下,直接掉了下去,王安猛地在邊上停住。
站在邊上朝着下面望了望,那隻可憐的野豬直接摔死了。
在山中發洩一通,将心中憤懑都發洩出來之後,情緒變得平靜了許多,然後才下山回家。
趙緻遠是在晚上回過來的電話。
“我正在參加一個特别的研究小組,不方便接電話,你找我有事?”
“家裏的老人身體不太舒服,一會我把檢查結果發過去,伱能不能找個專家幫忙看看?”
“可以,沒問題。”電話那邊的趙緻遠很痛快的答應了。
“另外,如果我想學醫的話,需要看些什麽書呢?”
“學醫?中醫還是西醫,以你現在的年齡想要學習西醫有些晚了,不過中醫倒是可以試試,通過你學習推拿按摩過程來看,你在這方面還是有天賦的。”
“你們中醫如何治療腫瘤的?”
“腫瘤,你家裏的老人得的是腫瘤,什麽位置?等我先看看檢查報告再跟你細說。”
挂了電話大概三十分鍾的時間,趙緻遠的電話就回了過來。
“這檢查報告我剛剛和我的老師交流過了,基本上是可以确定了,但是你也不要太過擔心,現在看來沒有擴散的迹象。
我個人的建議是先保守治療,畢竟老人年紀大了,實際上現在治療這方面的疾病已經一些行之有效的方法和藥物。
一個很關鍵的因素是病人,需要她配合治療,心态要積極,隻要這樣治療才會有效果。
在中醫看來腫瘤是生于五髒六腑、四肢百骸的一類疾病。
多由于正氣内虛、感受邪毒,情志抑郁,飲食損傷,宿有舊疾等因素,使髒腑功能失調,氣血津液運行失常,産生氣滞、血瘀、痰凝、濕濁、熱毒等病理變化蘊結于髒腑組織,相互搏結,日久積漸而成的一類惡性疾病。
至于你說的現在學醫以期能達到治療這種疾病的目标,這個是比較困難的,醫學本身就是一個非常系統的學科,要學的東西很多,我光是在學校裏接受系統的教育就花費了十年的時間。
當然如果你真的想學也可以從基礎的開始學起。”
随後趙緻遠向王安推薦了幾種藥物,他建議的方法是中西結合,一方面通過藥物殺滅腫瘤,以方便調理老人身體,扶正祛邪,提高老人自身的免疫力。
王安不懂醫術,覺得這個法子聽上去沒什麽問題,便先應下來。尋思着後天去了湖安之後再聽聽那位專家的意見,實在不行就去一趟京城。
接下來的一天,王安将老宅子裏裏外外收拾的幹幹淨淨的,給兩位老人買了很多日常必需品,這才開車回湖安。回到湖安之後便立即找來了李新竹。
“我需要錢。”王安也不藏着掖着、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他需要錢,很多錢,老人治病需要錢,他答應老人在湖安買房子,帶他們來住下,這需要大筆的錢,他的日常的修煉也需要錢。
往日沒這麽迫切,現在這件事情已經到了不得不解決的地步了。
“你說個數,我馬上給你準備。”李新竹聽後想都沒想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用自己的手段賺錢,比如那些錢非常多的地方,事先踩個點,然後.”王安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
“握草,你想搶銀行!容我好好想想,這事難度比較大,後果也比較嚴重。”李新竹摸着下巴,果然是“身懷利器殺心自起”,他考慮着是幫王安呢,還是勸他打消這個念頭。
“什麽搶銀行,你想什麽呢?我指的是那種不義之财,那些個非法之人攢下的錢,地痞惡霸、貪官污吏之類的,有些人不是喜歡用别墅賺錢嗎?劫富濟貧。”
“明白了!”李新竹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手。“我立即安排人去打聽。”
“老人的病?”
“我這正在想辦法呢,已經挂了号,明天見個專家,聽聽他怎麽說。”王安道。
李新竹默默的點點頭,在這件事情上他倒是幫不上太大的忙。
呆了一會功夫,李新竹便告辭離開,王安也洗漱休息,第二天去了湖南市醫院,帶着檢查的資見了那位專家。那位專家拿着檢查報告仔細的看了看。
“腫瘤的可能性比較大,想要進一步确認的話最好還是進行活檢,現在活檢都是麻醉并不疼,至于如何治療,兩種方案,一種是服藥保守治療,定期檢查;另外一種就是動手術,選擇哪一種看你們的意願。”
“我姥姥年紀大了,動手術能撐得住的,治愈的可能性高嗎?”
“年紀大不是問題,我們曾經诶一位八十五歲的老人動過手術,也是腫瘤切除,術後的效果還不錯。關鍵是要看病人的身體狀況。”
“我是怕帶她來,她知道自己得了這種病,精神垮了。”王安道。
“那就要給病人進行心理疏導,這個病沒有想象的那麽可怕。”
王安聽後隻是笑了笑。
這醫生說的簡單,心理疏導哪有那麽容易,自己體檢查出來那幾樣毛病都吓得睡不着覺,更不要說這種腫瘤了,在村子裏的那些老人眼中,這就是不治之症。
這種觀念是沒那麽容易改變的。
“手術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這個沒看到病人我也沒法說,而且本身手術過程中就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那個醫生道。
一番咨詢之後,王安還是傾向于保守治療,除非有絕對的把握。那位醫生給他開了一些藥。其中有一種藥和趙緻遠開的是一樣的。
從醫院離開之後,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去京城看看。他便給陸相宜打了一個電話,他記得對方是回京城了。
對方的電話是在關機的狀态,到了下午才給他回過來。
“上午在開會,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嗎?”
“想咨詢一下京城哪家醫院擅長治療腫瘤,我想去看看。”
“腫瘤,誰啊?”
“我姥姥。”
“老人家!?”陸相宜一愣,“你是準備帶着老人來,還是先自己過來咨詢一下呢?”
“我想先自己過去看看,我這邊有檢查的結果,這事還瞞着他們呢。”
“那你準備什麽時間過來,我幫你約專家。”
“什麽時間都可以。”
“好,你等我電話。”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陸相宜的電話就過來了,“後天上午,你看合适嗎?”
“合适,麻煩你了,謝謝。”
“我們是朋友嗎,到了跟我說一聲,我去接你。”陸相宜笑着道。
“好。”呼,王安長長的舒了口氣。
回去準備了一番,第二天他便坐了上去京城的列車。
列車的速度很快,兩邊的景物不斷的後退,王安閉着眼睛,過了一會原本有些焦躁的心情慢慢的平複下來,車廂裏的動靜傳入了耳中。
呼吸聲、咳嗽聲、交談聲、男的、女的、青年、小孩、老人,聲聲入耳,他閉着眼睛,腦海裏卻勾勒出一副模糊的畫卷,一節車廂裏,一個個人坐在座位上,什麽位置做的什麽人,幾個人,他不用看,心中便已經了然,這種感覺好像身上有一部被動雷達。
幾個小時之後他到了京城,帝國中樞,千年古都,繁華之地,王安打車找了一個地方住下,然後給陸相宜發了一條信息。
一個小時之後陸相宜來到了他住的賓館。
“不是跟你說了提前和我說一聲嗎?”
“我想你可能會很忙,就沒給你打電話。”
“這就太見外了,時間還早,要不我先帶你在京城轉一圈,四處看看?”
“你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
“請假了。”
陸相宜開着車載着王安在京城轉了一圈,去了幾個有名的名勝古迹。晚飯是在京城有名的百年老字号吃的。
味道不錯,就是份量不夠,這還是點了一桌子菜,足夠六個人吃的。
第二天上午,王安見到了那位專家,對方看了檢查報告,又仔細的詢問了一些問題,包括老人平日的身體情況、飲食、睡眠、有無病症反應等,綜合一番之後也是建議先保守治療,定期複查,并給王安開了兩種藥。
“我還認識一位國醫大師,去聽聽他的建議?”
“好啊。”王安急忙道。
随後陸相宜帶着王安來到一個老舊的四合院外,在外面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年輕人。
“你好啊,小甯。”
“陸大哥?”
“老爺子在家嗎。”
“在,不過正在見客,你先進來等會?”
“好,麻煩了。”
陸相宜和王安進了院子,院子并不大,種了一些花草,有一張桌子,幾張竹椅子,兩人就在椅子上坐下,在外面等着。
屋子裏兩個老人,看上去都七十多歲年紀,一個瘦削卻是精神矍铄,一個稍胖些,神色有些困倦,似是昨夜沒睡好。
那瘦削老人正在給另外一位老人号脈,過了一會把手拿開,。
“跟你說過了,不要練了,就是不聽,上了年紀本就氣血衰敗,現在又被寒氣侵肺,我給你開幾副藥調理一下。”
“哎,咳咳咳。”肥胖老人忍不住咳嗽起來。
瘦削老人開好了單子遞給一旁的人讓他去抓藥。
“爺爺,陸相宜來了還帶着一個陌生人,就在院子裏。”
“你請他們進來。”
年輕人進了院子将陸相宜和王安請進了屋子,進去的時候正好碰到那個稍胖些的老人從屋子裏出來。看他走路的樣子與常人有些不同。
練家子?王安瞥了那老人一眼。
“劉爺爺,您好,有些日子沒來看您了。”一進門,陸相宜進了門就像那老人問好。
“你這小子來這裏有事吧?”老人笑着道。
“這是我一朋友,家裏有位老人身上長了腫瘤,過來找您咨詢一下。”
“病人呢?”
“我姥姥還在老家,這病她還不知道,我這檢查結果帶來了。”王安将那檢查結果遞給這位老者,老者接過來看了看。
“這不見病人我也沒法診斷,單看這檢查結果也不能下什麽結論,要治病還是得帶病人來。”老人道。
“那打擾您了。”
“老爺子,那您給我看看。”陸相宜笑着伸出胳膊。
“你這精神飽滿的有什麽好看的,倒是你這位朋友?”老人盯着王安。
“他,他怎麽了?”陸相宜疑惑道。
“年輕人,我能給你号脈嗎?”
“當然可以。”王安笑着伸出胳膊,老人擡手爲王安号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