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的有道理!”陸相宜聽後點點頭。
沉默了片刻之後王安眼睛一亮,“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什麽?”陸相宜急忙問道。
“你接下來要去哪,湖安嗎?”
“先回湖安,那裏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然後就回京城。”
“京城,不是建康?”
“不,我在京城總部工作。”陸相宜解釋道。
“路上慢點。”
“嗯,等等,什麽意思,剛才話還沒說完呢就準備攆我走,你還沒說你明白什麽了?”
“周巅曆經數代皇帝,史書上關于他的記載寥寥無幾,伱知道他最後什麽樣子嗎?”王安反問道。
“最後什麽樣子?我記得曾今看過一段野史,說是在景泰年間有人看到過他,那個時候他面容紅潤,好似四十多歲模樣。”陸相宜沉思了一會之後道。
“好,假設那那段記錄是真的,按照他在洪武年間出現的時間來推算,他當時應該是至少八十歲了,外貌看起來不過四十歲,這說明什麽?”
“他,他容顔不老?!”
“不能說是不老,最起碼他的衰老速度要遠遠的比常人慢,可能是常人的二分之一,甚至是更少。”
“這又說明什麽?”陸相宜疑惑問道。
“打個比方,假如你活了一百多歲了,還是五十多歲的模樣和身體狀态,你會怎麽想?”
陸相宜低頭沉思了一會開口道:“活得更久一些,甚至是,長生?”他說出最後那兩個字的時候猶豫了好一會。
“對,其實從古至今人們都沒有放棄過對長生的探索和追求。佛家的成佛,道家的成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就是長生不死嗎?”在和陸相宜的交流過程中,王安不斷的梳理着自己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周巅煉丹就是爲了長生?”
“不然呢,或者說他應該是爲了打破自身的某種限制,突破極限,無中生有。”
“前面那幾個詞我都能理解是什麽意思,這個無中生有和它們放在一起好别扭,又是作何解釋?”
“随口一說,你忙去吧?”
“這麽急着趕我走,看不出來啊,你對周巅專門研究過?”
“陳家村那麽大的事,給我惹來這麽大的麻煩,最終的源頭不還是因爲周巅嗎,我自然是要研究一番。”
“我也研究過,但是沒有你想的這麽多。如果真的想你所說的這般,那丹藥豈不是能讓人長生久視,你爲何會說那丹藥吃了可能會死人呢?”
“個人猜測。”
“細說說。”
“直覺。”王安攤開雙手,“難不成我還要告訴你我手中有一幅圖,上面有一段怪異的口訣,其中提到了赤丹?”
嗯,陸相宜一下子愣住了,這算是什麽回答,太敷衍了。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我打算賺點錢。”
“賺錢,你缺錢嗎?”
“缺,很缺。”王安笑着道。
“缺多少?”
“幹嘛,準備送溫暖嗎,我缺很多,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王安笑着道。
“你要這麽多錢做什麽?”陸相宜好奇的問道。
“我想買套别墅或者買一套大平層,我還答應姥姥和姥爺帶他們過去看看。”
“你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有什麽好驚訝的,我也是人,得吃飯,生活,也要衣食住行的……”
“我以爲你就像是那些小說故事裏的人物,一心修煉,以期到達更高的武學境界,對于外物沒有太多的訴求。”陸相宜擡手比劃着。
“你太高看我了,我也是俗人一個。”
“俗人好啊,有想法,有訴求這是好事!”陸相宜聽後笑着道。“李新竹這兩天就會被放出來。”
“謝謝。”
“你說現在有可能再出現周巅那樣的人物嗎?”
“那周巅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呢?他到底有什麽樣的本事呢?如果是傳說那種站在船頭吹一口氣引來狂風的仙人,我估計現在是出不了了。
若是說延年益壽,活了一百多歲還和四五十歲一般,那是有一定可能的,現在不少的組織機構也在研究這個課題,話說這個誘惑力就很大了吧?“
“相當大,足以讓無數人爲之瘋狂,掀起腥風血雨!”陸相宜如實道。
現實中有些人手握着權利與富貴,享受着常人不敢想象的生活,他自然是希望能夠長久的享受這樣的生活。
他們爲了多活幾年就可以想盡辦法,換内髒、換血、種生基、七星燈續命,科學的,玄學的,能用的手段都會用上。
現在突然有人跟他說,有這麽一個法子能讓人活到一百多歲的時候就跟五十歲的人差不多,可以讓他們活過一百歲,甚至更久。
那些人不得都瘋了似的想要得到這個辦法?到時候死幾個人有算得了什麽呢?
陸相宜突然盯着王安。
“看着我做什麽?”
“我在想你有沒有可能成爲周巅那樣的人?”
“噢,你太高看我了。”王安笑着道。
“如果有那種丹藥呢?”陸相宜很是認真道,王安聞言微微一怔,這話裏有話呀?
“有機會的話,我想嘗嘗什麽味?”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給我打的電話,走了。”陸相宜笑着點點頭。他上了車之後落下車窗朝着王安揮揮手,然後開車離開了山村。
“剛才還是有些話沒有明說啊!”陸相宜透過後視鏡看着站在小河旁的王安。
回到家中,王安還在想着自己剛才和陸相宜之間的談話。結合他自身的情況,他想到了這樣一種可能。
周巅通過練習功法自身氣血旺盛,達到或者接近了某種極限,這就使的他的衰老速度遠低于常人,但是也隻是減緩,并不能停滞,于是他就想到了另外一個法子-煉丹。
通過丹藥和功法的結合破除自身的極限,達到了另外一層境界,甚至可以理解爲生命的升華。
“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達到極限。”王安覺得自己的氣血和力量應該可以繼續增加,至于極限在什麽地方,他也不知道。
那就繼續練下去,先達到極限再說!
第二天他便上了山,幾千斤重的石球推上山,再滾下來,同時他已經開始嘗試着單手向山頂上推石球,雙掌交替,一來可以鍛煉力量,二來在推石的過程之中練習掌法、勁力。
除了推石之外,他還增加了另外的一種鍛煉方法,背着幾百斤重磨盤在山中奔跑,這就相當于負重越野,而且還高強度負重。最開始時候他跑的并不快,循序漸進。
期間李新竹被從守衛局放了出來,接到電話的王安特意從家鄉開車趕回了湖安,專門設宴慶祝。
雅緻包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飯菜是李新竹最喜歡吃的帝王蟹,上等的好酒。王安也破例給自己倒了一杯。
“來,慶祝你平安歸來。”
“謝謝。”
酒杯一碰,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一次讓我明白了不少事。”一杯酒下肚,李新竹吃了一口蟹肉道。
“我就是一隻蝼蟻,上面的人伸個小指頭就可以碾死。要想改變這個狀态,就得換個活法。”李新竹伸出小拇指晃了晃。
“這個社會,錢要有,人脈也得有,關鍵是自身的拳頭也得夠硬,如你這般,若是遇到錢不管用,人脈也不管用的時候那就比拳頭。
江湖上有人情世故,也得有打打殺殺。”李新竹攢起拳頭緊緊的握着。
“你這一下子就悟了?”王安笑着道。
“本來也想過,隻是沒有這一次想的這麽徹底罷了。”
“其實有了錢自然也就有了人脈,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是能用錢解決的,剩下那百分一得看天意了。”王安打趣道。
“我們不就碰到了那百分之一的幾率?我在求老天保佑時候你卻可以憑自己的拳頭殺開一條血路。我這些日子懈怠了,功夫落下了。”李新竹端起酒杯又将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慢慢來吧。”王安道。
“慢不得,時不我待啊!”李新竹感歎道。
“你師父和你師兄?”
“這輩子都那樣了,救不過來了,那天要不是你及時趕到的話,我估計也和他們一樣了,想想就後怕,要真是那樣的話,生不如死啊!”
“喝酒。”王安端起酒杯。
這一頓飯李新竹說了好些個話,好似經曆了這一件事情之後,他整個人一下子變得人間清醒了。
吃過飯之後王安便回到了住處,他在湖安呆了不兩天的時間就又回到了老家。
對兩位老人的解釋就是天氣太熱,回來避暑,實際上是接着夏天雨水大的機會在河裏修行。
河水落下去的時候他就去山中推山石,下雨之後河水上漲,他就去河中修煉,順道從河裏打撈兩條大魚回去。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通過家裏那一百多公斤重的杠鈴,王安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力氣還是在增長的,他又從網上買了一些杠鈴片,不斷的向上加。
千裏之外,某處研究所中,幾個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員聚在一起讨論。
“這幾個人用藥之後心跳加速,用藥劑量不同,心跳速度不同,劑量越大心跳越快,最低每分鍾一百二五,最高的到了二百一十六。
血壓升高,根據取樣檢測,他們腎上腺素的分泌量是常人的數倍以上,最高的一個甚至到了五點五倍。從數據上來看這就是-興奮劑!”
“這麽說不全面,它的效果的确是很像興奮劑,但是裏面含有氨基酸、蛋白質、人參黃酮甙各種微量元素等營養物質,可以有效的促進細胞分裂生長……”
“我們通過檢查這些試驗人員發現他們在服藥後身上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器官衰竭現象,尤其是心髒。按照他們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建議二次用藥,否則可能會出現不可逆的身體損傷。”
“藥物的制作過程有問題還是藥物組成有問題?”
“組分應該是沒問題的,但是這個制作過程可就不好說,根據丹方之中的描述,烈火焚文火煅,煉丹需待七日滿,這怎麽控制?難道我們還真去找個煉丹爐?”
“我覺得這朱砂根有問題。”一個戴着眼鏡的研究員道。
“什麽問題?”
“你們看這裏面其它的藥材都是補陽的藥材,可這朱砂根卻是味苦性涼,是用來清熱降火、消腫止疼的,和其它的幾位藥材有所犯沖。”
“或許就是爲了中和它們的藥性,起到陰陽調和的作用呢?”
“我倒覺得這服藥之中所有的藥材都是補陽的藥,不該摻雜一點滋陰的藥材,服下之後就好似一團火。”
“那不得把人燒死?!”
他們按照丹方之上的說明成功的制造出了丹藥,但是在經過人體試驗之後卻發現這丹藥服用之後會在短時間之内讓人出于極度亢奮的狀态,就好似打了興奮劑,随後就會出現多器官衰竭的現象。
這要是吃下去,不用說一顆丹藥,就是半顆,就有可能要了人的命。
“還真被他說中了,吃下去居然真的可能要人命。”得到消息的陸相宜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真是讓人驚訝啊,嘶,他該不會見過那個丹方吧?”
山村之中,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
大雨剛剛停歇下來,這下了一天,似乎是下累了,休息一下。
村外的河中,王安從渾濁的河水之中走了出來。呼,長長的舒了口氣。
嘩啦,河水在身後流淌,隐約間,他似乎還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他停住了腳步,閉上了眼睛。
那聲音來自他的身體裏面,心跳聲、呼吸聲、髒腑的蠕動,還有血流的聲音。他感知到了自己身體裏面的血液流動。
“練功夫,練的是對身體的開發與掌控,掌握筋肉發力,掌握勁力的流轉,練到高深處有沒有可能可以控制心跳,控制血液的流動呢?
易筋洗髓,那血液是不是也已經發生了改變,就像小說裏寫的那樣,血流如汞。”
王安回去的時候沒有空手,而是抓着一條二十多斤重的草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