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
王安盯着那個背影,想了想,然後慢慢的走了過去。
那黑影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動了一下。
王安到了跟前,能從這團模糊的影子上依稀看出來是那畫上的鬼物。
突然間他發現這鬼物的形體居然變得清晰起來。模糊的頭顱之上出現兩點血光,那是眼睛的位置。
魔由心生,
王安想到了一句話。
魔嗎,滅了它!
他突然擡手,一掌拍下。
金剛拍案,
佛門金剛,降妖伏魔!
掌徑直拍在那團鬼影的頭上。
讓你看!
噗的一下子,那頭一下子爆開。
黑影一下子散掉,那些散掉的黑氣一絲絲,一縷縷的,好似柳絮,又如煙灰,飄散開來,飄向王安。
王安一邊閃躲一邊揮掌,将那些黑氣全部打開。
散掉黑氣飄蕩了一會然後又慢慢的聚起來,複又變成了一個人形,看着比剛才矮了幾寸,淡了幾分。
王安又是一掌“金剛拍案”。剛剛聚起來的影子又被拍散了。
如此這般,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一次次,越來越淡。最後一下子散掉,消失不見。
就這麽簡單,風輕雲淡,沒有絲毫的波瀾。
就這?!
王安微微一怔。
太容易了。
清晨,太陽沒有升起,烏雲遮住了天空。
雪花從昨天下午開始從天上飄下來,一夜未停。雖然不大,但是已經在地上落了一層。
王安起來之後先将院子裏的積雪清掃幹淨。
老人上了年紀最怕的就是摔倒,因爲他們骨骼鈣質流失的非常嚴重,多半是骨質疏松。不小心摔倒了很容易造成骨折,而且骨折之後很不容易恢複。
王安掃着掃着就開始練功,腳下步法走的太極步,畫圓畫弧,手中的掃帚也使上了太極勁,掃下去,落在地上雪花打着旋的聚在一起。
這邊掃完一遍,身後的地面上又落下了薄薄的一層。
雪是越下越大了。
王安索性将掃帚往一旁一放,然後在院子裏練起太極拳來。
太極推手,
還真有幾片雪花在的他的手中打着旋。
此時此刻,他仿佛感覺有氣流在自己的雙掌之中流轉。
這種感覺十分的奇妙,在這一刻,王安感覺自己仿佛是雙手抱住了一團風。
就這樣,他不停的在院子裏練着。
風、雪、人,老屋,組成了一幅很有意境的畫卷。
冥冥之中,王安似乎感悟到了什麽,看不到,摸不着。
“你在風雪中練習太極拳,有所感悟,太極之道也在自然之中。
太極拳經驗+50。”
嘎吱一聲,屋門打開了,老人探出了頭來,看着院子裏的一個個的腳印,還有身上落滿了雪花的王安。
“下着雪還練?”
“得練,功夫就是水磨工夫。”回過神來的王安笑着道。
“您慢點,地上滑。”他急忙有拿起掃帚将院子裏的積雪掃了一遍。然後去準備早飯。
吃過了早飯,五禽戲還沒練完就被老人拽到了屋子裏。
“趕緊收拾一下,一會人家姑娘該來了。”
“這麽大雪還來?”
“一個村的,能走幾步路,伱待會可好好表現啊!”
“好嘞。”王安笑着道。
看着老人在屋子裏忙前忙後的,準備好了水果、果子、一些小零食,是不是的朝着外面張望。
王安倒是無所謂,手裏拿着那卷《金剛禅》,仔細的讀着。
過兒九點半,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來了。”老人急忙起身。
院門打開,來了兩個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還有一個年輕姑娘。
那姑娘一米七的個頭,白色羽絨服、藍色牛仔褲,橢圓臉、大眼睛,波浪卷頭發,化着淡妝,身材高挑,模樣俊俏。
看着這個姑娘,王安仔細的回憶着,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梳着羊角辮、整日流鼻涕的小女孩。
“這變化是挺大的!”
那個中年女子是來說媒的人,也是村子裏的人。
王安收起手中的古書。
人進來,王安笑着和她們打招呼。
“有些年沒見了,這姑娘真漂亮!”王安的姥姥誇贊道。
張華潔聽後低頭笑了笑,或許是天冷凍得,臉龐紅彤彤。
“快坐,外邊冷吧?”
“不是很冷。”張華潔笑着道。
王安的姥姥和媒婆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
他在一旁給她們倒水,也不說話,主要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總覺得這氣氛有些尴尬。
“哎,還不如去山中修煉!”
“咱們去裏屋聊,讓他們兩個年輕人說會話。”
“對,對對,你們聊。”
王安的姥姥朝他打了打手勢,讓他務必用心。
“得嘞,就當哄你們開心了。”王安笑着點點頭。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沉默了片刻,王安一句家常問話打破了沉靜。
“兩天前,你呢?”
“也是剛回來沒幾天。”
“你現在還在湖安市工作?”
“嗯,算是吧。”王安點點頭。
“做什麽工作,還從事IT行業?”
“不幹了,你呢?”王安搖了搖頭。
“我還在讀研,明年畢業,現在這一家地産公司實習。”
張華潔說完這句話,屋子裏又陷入沉默。
其實王安在單位不是這麽“悶”的,也經常和一個辦公室的同事插科打诨的,也會說些段子。
可是自從修煉武功之後,感覺自己整個人似乎變了,有些話雖然會說,但是不想說了,有些事雖然能做,也不想做了。
“你,在湖安市買房子了嗎?”
“沒有。”王安搖了搖頭。
“那你未來打算在湖安市定居嗎?”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覺的咱們村子也不錯。”王安笑着道。
張華潔聽後笑了笑,王安從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絲絲的失望。
“别人都想辦法從這裏離開,你還想着回來嗎?”
自從去了湖安市,見識到了大都市的繁華,張華潔就暗自下了決心,要在那裏立足,要在那裏定居,不會再這個小縣城謀生。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小山村有小山村的好,各有千秋。”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着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
數年未見,彼此經曆不同,人生觀和價值觀也不同,其實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
留下了聯系方式,媒婆從屋子裏出來,然後她們便告辭離開,王安将她們送到了胡同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