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卉這話說得,我顯擺過嗎?我這一身的本事,還用得着顯擺嗎?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啊!
霍譽歎了口氣,伸手去按明卉肩膀,被明卉一巴掌呼開:“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臭不要臉!”
霍譽這日子沒法過了!
霍譽站好,一字一句說道:“我總覺得,陛下現在對易容的事,很感興趣。太醫驗過靜嫔的屍體,她已有身孕,陛下的孩子并不多,即使靜嫔無寵,陛下也會看重靜嫔的孩子,可現在陛下卻似乎對那個假扮成靜嫔的司琴更感興趣。”
明卉皺起眉頭,問道:“你是覺得陛下要搞什麽事,要用到會易容的人,而我扮成花生,在他面前是過了明路的,他認爲我也會易容,是不是?”
“是,”霍譽點了點頭,又補充道,“紀大人還沒有回來,接下來的事情都不好說,咱們家有我一個就行了,我不想讓你也卷進來。”
讓霍譽意外的是,這一次,明卉這個小杠精居然沒有和他擡杠,于是霍譽隻好賤歪歪地問道:“你怎麽不擡杠了?”
明卉覺得霍譽這人已經不能要了,如果現在有女人拍過來一疊厚厚的銀票,對她說:“給你十萬兩,把霍譽讓給我。”
那隻要那些銀票驗明正身是真的,明卉一準兒把霍譽雙手奉上,有貓有錢有兒子,還要啥男人?
霍譽從明卉那嫌棄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果斷改變策略:“咱們家和别人不一樣,咱們上有嶽母下有早哥兒,這兩位無論哪一個都是放在高處的琉璃瓶,對于他們而言,你比我更重要,而對我而言,這世上沒有什麽比你更重要,你說是不是?”
明卉堵在心口的那口惡氣,忽然就消失不見了,她看霍譽又順眼起來,這麽順眼的男人,十萬兩,做夢,她是不會換的,若是給到二十萬兩.算了,到時再說。
霍譽并不知道,就這麽眨眼的功夫,他的身份便突飛猛進翻倍了。
明卉抱住他的胳膊,問道:“你說雲嫔會怎麽樣,還有她娘家,上次你說她大哥的官運還挺好的,這一任至少能做到任滿的。”
霍譽再次搖頭:“以陛下一貫的行事,胡家是能夠保住的,但是胡知府的仕途到此爲止了。”
明卉嘴角抽了抽,就是這樣吧,本朝素來沒有強制選秀的規矩,每一個女子,都是家裏人主動送來選秀的,這些送女兒進宮的人家,幾乎每一個都是在賭,賭自家的女兒能夠奪得聖寵,能夠生下皇子,能夠成爲下一個孫太後。
可是他們卻忘了,孫家的确風光過,可結局也的确凄慘。
不僅是孫家,還有明卉的外祖母童皇後的娘家,也同樣是支離破碎,家中子弟人才凋零。
“霍保住,你發誓,咱們家永不與皇室結親。”
話一出口,明卉這才想起,自家老公公就是皇室的上門女婿,當然,隻是空有其名吃空饷,人家壓根不讓他上門。
“我說的是自咱們之後,早哥兒這一輩。”孫子輩不歸他們管,但兒子還是能管的。
霍譽失笑:“早哥兒還在吃奶呢,你操心得有些太早了。”
說到這裏,霍譽的眼睛閃了閃:“卉兒,你該不是想給早哥兒添個弟弟或者妹妹了吧?”
霍譽不想要,上次明卉生早哥兒時的兇險,至今還曆曆在目。
明卉摸摸自己的肚子:“我是多想不開,輕松日子沒過幾天,就又想着懷孕生孩子啊。”
沒錯,早哥兒的确是越來越好玩了,可是别哭,每當早哥兒哭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明卉都想把他塞回到肚子裏去。
這次談話最終以提到生孩子而告終,真是的,沒什麽比這更能冷場的了。
兩天之後,明卉見到了寶莊郡主,做爲京城第一八卦主,明卉再一次見識到了寶莊郡主的厲害。
寶莊郡主之所以會找明卉,則是因爲她收到可靠消息,雲嫔是被飛魚衛抓的。
霍譽就是飛魚衛啊。
“你和我說說,陛下真的讓飛魚衛到後宮裏抓了他的妃子?”寶莊郡主不敢相信,一向以來,後宮裏的嫔妃無論犯了多大的事,當皇帝的也不會讓飛魚衛去抓人,哪怕是他壓根不記得那個妃子長得什麽樣,他也不會讓其他男人動手的,當然,太監除外,在皇帝眼裏,他們不能算是真正的男人。
明卉四下看了看,正當寶莊郡主以爲明卉要告訴她答案時,明卉卻說道:“你先告訴我,雲嫔現在怎麽樣了,然後我才回答你的問題。”
寶莊郡主想咬人了,不過,求知欲讓她決定同意明卉的要求。
“雲嫔沒有被打入冷宮,隻是被拘禁在慈甯宮裏了。”
明卉眉頭微動:“慈甯宮?那不是以前太後娘娘的寝宮嗎?雲嫔何德何能搬去那裏?”
“啥呀,也隻有你們這些鄉巴佬,才會以爲慈甯宮是啥好地方,我和你說,就那位的那些事,如今慈甯宮已經變成整個皇宮裏最倒黴最穢氣的地方了,陛下把雲嫔拘在那裏,擺明就是要讓她死在裏頭,免得弄髒後宮其他地方。”寶莊郡主說道。
明卉點點頭,好吧,是她高估了皇帝的心胸了。
“好了,我說完了,該你說了。”寶莊郡主問道。
明卉老老實實:“我把這事告訴你,你呢,想告訴誰就告訴誰,反正你自己衡量。那天的确有飛魚衛進宮,不過是一拖三。”
寶莊郡主忙問:“什麽叫一拖三?”
“一拖三,就是一個正式的飛魚衛,帶着三個不在編的飛魚衛,這就是一拖三,你懂?”明卉說道。
“不在編?飛魚衛還有不在編的?”聰明如寶莊郡主,這時也糊塗了。
明卉看她一眼,傲然道:“那一個正式的飛魚衛,就是我家霍世子,那三個不在編的飛魚衛,就是霍世子的長随白菜,和霍世子的夫人我,以及我的丫鬟朵朵。”
寶莊郡主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