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卉算是懂了,原來霍譽這是回家等消息的。
她伸手用力一拉,把霍譽拽到她的身邊:“來,給我揉揉腿。”
沒辦法,自從生了早哥兒,她的小腿便總是又酸又脹,尤其是小腿後側靠下的那一截。
霍譽手勁不重也不輕,捏上去酸酸的,卻很舒服,不像朵朵,有一次朵朵自告奮勇,捏了明卉幾下,明卉疼得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世子夫人的威儀徹底沒了,這輩子她也不想再讓朵朵碰她的腿了。
霍譽把明卉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耐心地給她揉捏,每當這個時候,霍譽便覺得對不起明卉,以前明卉可沒有這些毛病,活蹦亂跳永遠都是不知疲倦,可自從生了早哥兒之後,動不動就會腰酸腿疼。
其實霍譽并不知道,明卉也隻是小腿發酸而已,她年輕,恢複得也快,她十次裏有八次是誇大其辭了。
“霍保住,等這個案子徹底結案,你請幾天假,送我回保定住些日子吧,清明快到了。”
“嗯,好。”霍譽說道。
明卉又說:“對了,孟新海的案子有線索了嗎?說真的,我還是懷疑,孟新海的失蹤和珠兒有關系。”
明卉從一開始,就不認爲孟新海失蹤和其他那幾個丢孩子的是一回事,可是因爲他和那個叫小榮的孩子,都是在上元節燈會上丢的,所以這個案子便毫無争議地和其他案子并在了一起。
霍譽說道:“現在這案子已經交給了順天府,孟大海和孟小海也跟着一起去了,因爲王府尹自己家裏的事,他現在不敢有半分疏忽,你放心吧,孟新海的案子,王府尹會盡力的。”
明卉也相信王府尹會盡力,畢竟現在他在皇帝面前挂上号了。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紅箋的聲音:“世子,鄧大人來了。”
明卉把腿從霍譽手裏掙脫出來,順勢還在他身上踢了一下:“快去快去,鄧策來了,我在這兒等着你,有消息快來告訴我。”
不過,霍譽剛剛走出屋子,明卉便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起來,坐到梳妝台前開始打扮,片刻之後,小花生那張英俊潇灑的臉便從鏡子裏浮現出來。
霍譽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男人坐在他媳婦的妝台前。
霍譽閉了閉眼睛,讓自己的眼睛舒服一點:“吳清抓到了,崔二郎護着司琴逃走,現在所有城門全都關了,全城圍捕這二人。”
花生一下子來了精神,全城圍捕啊,他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大的場面。
之前雖然也有幾輪搜捕,可也沒到大白天關閉所有城門的地步。
這可是京城啊,京城的城門,不是說關就能關的。
“王府尹同意關閉所有城門?”花生問道。
“他即使同意也沒有這個膽量,這是聖上的口谕。”霍譽說道。
“聖上的口谕,對了,那位呢?”花生指了指百花山的方向。
“紀大人親自去了。”霍譽說道。
花生心中一動,試探地問道:“這不是好差事吧?”
霍譽苦笑:“十有八九,紀大人回來之後,就要病上一陣子了。”
是啊,無論百花山行宮的那位結局如何,這個差事讓誰去辦,都不能算是好差事。
花生踮起腳尖,把胳膊搭在霍譽的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如果是派你去就好了,那你就趁機告老還鄉,咱們到鄉下種田去。”
霍譽哭笑不得,把他那隻正在意圖亂摸的爪子拿了下來:“你就不怕我被滅口啊?”
花生搖搖頭:“不會的,皇帝能信任的人并不多,頂多就是讓你去放上幾年羊而已,當然,如果羊被放得太久,說不定就被他遺忘了。”
霍譽見他說得頭頭是道,不由失笑。
“走吧,跟着我出去見見世面。”
花生早就躍躍欲試了,全城搜捕,這麽大的場面,他當然要去見識見識了。
見他說走就要走,霍譽皺皺眉頭:“把朵朵帶上。”
原本霍譽還想讓他帶上南萍的,不過想了想,還是隻帶了朵朵一人。
朵朵興奮極了,跟在花生身邊,不時東張西望。
街上不知何人,已經看不到行人了,就連那些沿街的商鋪,也關上了大門。
朵朵小聲說道:“這樣的京城,我還沒有見過呢。”
花生冷哼:“你才多大?婆婆我活了兩輩子都沒見過。”
朵朵在心裏說道,您就吹牛吧,還兩輩子,您比朵朵也大不了幾歲。
正在這時,白菜騎馬過來,在他們面前下馬,對霍譽說道:“聖上出宮了。”
霍譽一口氣差點背過去,這不是添亂嗎?
“帶了多少人?”霍譽問道。
“明面上隻有二十多名金吾衛,暗地裏的不知道。”白菜說道。
霍譽想罵人了,這什麽時候,您在皇宮裏待着不行嗎?
霍譽轉身對花生說道:“走吧,護駕去。”
兩人翻身上馬,向着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朵朵也躍上她的馬,跟在白菜身後追了過去。
他們來得快,不到片刻,便看到了皇帝那一行人,快到近前時,霍譽翻身下馬,花生卻遲疑了一下,才跟在霍譽身後下馬。
如果他沒有看錯,那個皇帝是假的!
皇帝被人以假亂真了?
不可能,他旁邊的宋廉和那些金吾衛肯定是真的。
皇帝有替身?
花生想起早前宮裏的那些事,覺得很有可能。
霍譽上前行禮,皇帝端坐馬上,淡淡說道:“這裏不是皇宮,不用拘泥禮數,朕身邊有宋愛卿便足夠了,霍卿去做自己應做之事吧。”
霍譽再次行禮:“臣遵旨。”
霍譽倒退幾步,這才轉身,翻身上馬,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花生騎馬追上霍譽,與他并駕齊驅:“那個人是假的。”
霍譽嗯了一聲,輕聲說道:“那位從不會稱呼我爲霍卿。”
“這人是誰?替身嗎?那位有替身?”花生來了興趣。
“據我所知,那位至少有三個替身。”霍譽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