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十七不知道是謝十六的親弟還是堂弟,但總歸是兄弟,相貌應該也不錯。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明卉問道。
“我是昨天聽說的,我有個管事去洛陽辦貨,親眼看到那些人把溫家門口圍得水洩不通,哈哈哈!”
看到寶莊郡主得意的樣子,明卉便知道了,這位八成正讓下面的人編詞呢,不出兩日,京城就能傳遍了。
晚上,霍譽回來,明卉便說起溫家姑娘和謝十七的事,霍譽嗯了一聲,反應平淡。
明卉怔了怔,忽然想起霍譽說過洛陽飛魚衛盯着溫家的事了,踮起腳尖,一把揪住霍譽的耳朵:“霍保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
“那爲啥不告訴我?”明卉咬牙切齒,真當她一孕傻三年啊,什麽事都不知道她了?
“新的消息還沒有報上來。”
霍譽委屈,他真的不是不想告訴明卉,可總要有了結果以後再說,一點風吹草動就張揚出來,那從來就不是他的風格。
明卉皺起眉頭,飛魚衛還沒有報上來的消息,寶莊郡主卻已經知道了,這當中好像有哪裏不對。
她一不做二不休,左右開弓,兩隻手一起上,扯住霍譽兩隻耳朵:“霍保住,你欺負我,你對我不好,你不信,你明天就找不到我了?”
霍譽信,他全都信,明卉甚至不用出門,隻要扮成家裏的某個下仆,他就找不到,總不能把家裏的馬倌和婆子挨個抱一遍,問問人家是不是他媳婦吧。
霍譽隻要這麽一想,就覺背後發涼,他甯可出門撞鬼,也不想和自家媳婦躲貓貓。
“霍保住,你還不說實話?”
明卉松手,霍譽的兩隻耳朵終于得救,可是下一步,明卉轉身就要走,幹啥去?躲貓貓開始了!
霍譽吓了一跳,連忙從後面抱住她:“乖,别鬧,我全都告訴你!”
原來霍譽一早就認識謝十六和謝十七。
這哥倆兒一個活潑一個文靜,活潑的是謝十六,文靜的是謝十七,但全都有一副好相貌。
前兩年,謝十七曾經隐姓埋名來京城遊學,這件事,謝家已經提前禀明了皇帝,皇帝暗地裏還賞給謝十七一套文房四寶。
隻是這件事,皇帝知道,但是市井之中卻無人知曉。
于是謝十七便被人盯上了,當成外地來的有錢公子,被人綁去,差點被撕票。
其實就是幾個市井混混幹的,但卻出動了飛魚衛,謝十七是被霍譽親自救出來又親自護送回洛陽的,因此,連帶着也認識了謝十六。
溫家想把女兒嫁進謝家,已經盤算很久了,溫德妃病了,膝下又沒有子嗣,溫家想送姑娘進宮也被斥責了,當務之急,就是趁着溫德妃還沒死,打着她的旗号,通過聯姻,爲溫家尋求幾個得力的好姻親。
溫家中間托過媒人上門提親,先是要把五姑娘嫁給謝十六,後來又要把六姑娘嫁給謝十七,這兩次謝家全都婉拒了。
接着,謝十六出城遛馬,便遇到了兩次溫家姑娘,一次是說自家馬車壞了,想要搭車;還有一次是被混混纏上,等着謝十六英雄救美。
謝十六比猴子都精,他沒有上當,可是回來一想,他能不上當,卻不敢保證他那個隻會讀書的弟弟也不會上當。
謝十六便給霍譽寫信,将這件事和霍譽講了,謝十六的意思,是希望借着霍譽,能把溫家這些不要臉的事,捅到聖上面前。
霍譽直接到把聞昌派了過去,聞昌以清客的身份跟在謝十七身邊,沒過幾天,就出了那件事,若不是聞昌事先有所準備,被下藥和溫家姑娘躺在床上的,就是謝十七了。
“出事之後,聞昌便寫信告訴我了,他的信是跟着飛魚衛的情報一起送往京城,信上隻說了事情的經過,并沒說後面如何,再說,飛魚衛是十日一報,距離上次的信,至今隻有八日,最快後天,我才能知道這件事的結局,我不是想要瞞着你,本就準備後天告訴你的。”
霍譽老老實實把這件事說了一遍,這不是他媳婦,這是他家小祖宗,他惹不起。
明卉哈哈大笑,原來這是聞昌的手筆,難怪這麽損呢。
她拍拍霍譽的肩膀:“霍保住,這次幹得不錯,以後就這麽幹!”
她對溫家沒有好感,以前對溫以岚的感激,以及對李氏的憐憫,已經被溫德妃糟蹋幹淨了。
霍譽小心翼翼:“那有獎賞嗎?”
說出來有點丢人,自從查出明卉懷孕,霍譽便一直素着,如今早哥兒都三個月了,霍譽依然素着。
并非是明卉的身體沒有養好,相反,她有武功底子,順産,月子也坐得好,因此明卉身體早就恢複了,之所以一直給他吃素,是因爲明卉擔心再懷孕,隻要想想十月懷胎的辛苦以及生産時的疼痛,明卉就恨不能把霍譽從床上踢下去。
素着吧,茹素使人長壽,三豐老祖活了二百一十七,陳抟老祖活了一百一十八。
再看看當皇帝的,後宮佳麗三千,又有幾個長壽的?
聽到霍譽這麽問,明卉就知道,狗男人又在蠢蠢欲動,不過也不能一直這樣,總不能真讓霍譽一輩子吃素吧,再說,她家霍譽年輕英俊,她還挺喜歡的。
“想要獎勵?聞昌的信不是還沒送過來嗎?等信到了再說吧。”
霍譽眼睛亮了起來,這是答應了?
次日,霍譽從衙門出來,便厚着臉皮去了韓家,見了韓家那位擅長千金科和兒科的韓二娘子,隻是他從韓家出來時,才猛然想起一件事,韓二娘子雖然年紀大了,可卻是沒有嫁人的!
霍譽覺得哪裏都不好了,他竟然向一個沒有出嫁的人,請教如何能暫緩懷孕的事,若是被明卉知道了,他的獎勵肯定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