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一屆的古武比賽,都是由瘋鼠負責打嘴仗,蒼鷹負責鎮壓不守規矩的人。
古武組成員,就隻負責參加比賽,總成績能保五進三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但每年比賽中,古武組成員,都赢得相當艱辛,依靠玉狐的祝由術,以及蒼鷹暗切磋的拉偏架,才勉強保住了前五的地位。
正是因爲古武組不怎麽亮眼的表現,以至于身爲國家隊的古武組隊長白象,久而久之,便缺少了統籌全局,登高一呼的威望。
想要領導古武界,武力值是首要的,其次,還得服衆。
光這個服衆,就包羅萬象了。
首先,你制訂的規則,能讓别有心甘情願地遵守。
其次,各大門派之間發生了紛争,找你斷公道時,就是考驗你溝通能力,與處事水平的時候了。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振臂高呼時,是不是所有人都會追随你,聽你指揮。
能做到武力值爆表,又還有一呼百諾的威望,這樣的人,古武組成立以來,還從未出現過。
以至于古武組成員,每年參賽,都會受到各門派的挑釁和譏諷。
“古武比賽已舉行了三屆,要不是有蒼鷹坐鎮,古武組不知要挨多少私拳。而這回,蒼鷹沒來,那幫人以爲可以盡情挑釁,幸好讓你給鎮壓下去了。”瘋鼠拍了林逸的肩膀,笑道,“現在整個古武界都知道你是分管古武組的領導。有你坐值,相信這幫人不敢亂來。但是等到了比賽階段,這幫人肯定還會來挑戰你,你可得有心理準備。”
林逸臉色一僵。
瘋鼠又道:“聽白象說,你的功夫确實算得上花拳繡腿,但你身法詭異,反應神速,又擁有天生神力,又還能變戲法,靠着這些小技能,打敗這些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林逸:“……”這是誇他還是損他?
“如果古武組真的不敵,你這個分管古武的領導,也得親自下場比賽了。”
林逸再也坐不住了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還得下場?”
“對。要是白象他們頂不住的話,你肯定得下場。”
林逸氣得直罵娘:“之前不是說好的,我就隻負責保護你這個弱雞嘛。”
“我這個弱雞得保護,但替古武小組保住名次,也是你這個分管領導的責任。”瘋鼠反問,“難不成,你以爲你這個分管領導就隻坐在辦公室裏喝茶看報紙那樣簡單?”
林逸:“……”
好半晌,他才悶悶地來一句:“早知這樣,就該讓蒼鷹來分管古武小組。”
“蒼鷹年紀也不輕了,就算分管,又能管幾年?最終還不是要交到你手上。”
瘋鼠意味深長地笑道:“聰明如你,難道還不清楚這裏頭的名堂不成?”
林逸沉默了。
目前149正處于青黃不接的階段,再過幾年,蒼鷹就會退休了,十有八九,他會接替蒼鷹,成爲甲A行動處主任,統領整個甲A組。他的純武力雖然不行,但靠鬼神加持的技能,綜合武力值确實算得上拔尖的,分管古武小組也是順理成章的。
但是,要他親自下場,與這幫武林高手比試武藝,始終有些不得勁。
雖然他能依靠鬼神技能走歪門邪道,保持不敗,但這幫人又不是傻子,特異功能與純武術,會分不出來嗎?
……
次日,骨折的楊子良,果然能下地走路,這一消息如龍卷風般席卷各大門派。所有人齊聚楊子良的房間,稀奇地摸他恢複如初的腿,無不震驚。
聽楊子良說了醫治經過,衆人倒吸口氣,紛紛道:“沒想到國家隊裏居然還卧虎藏龍。”
之後,林逸一行人所到之處,這些人再也不敢使夭蛾子了。
次日,去古武協會總部,瘋鼠和林逸也得到了最高待遇,古武協會專車接受,超豪的包間服務,再加上古武協會一應工作人員熱情和尊敬的稱呼。
“熱烈歡迎上級領導莅臨古武協會。”羊城某個背街大廈上,金光閃閃的“中國古武協會總部”幾個大字,大門口挂着一條紅色橫幅。
大廈前鮮花錦簇,迎賓美女迎風招展,大紅地毯一直鋪到了大街上。穿着各自門派服飾、家族門服的古武成員,也是夾道歡迎。
從古武協會提供的黑色商務車下來,看着這麽大的陣仗,林逸也有些驚訝。
難怪人人都想往上爬,這當了領導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瘋鼠也有些驚訝,這還是第一次被古武協會這般隆重接待。
瘋鼠拉着林逸,與古武協會成員以及各個領隊做了鄭重介紹。
“這位代号錦鯉,分管古武小組,是古武小組此次的見習領隊。”
林逸也進行了自我介紹:“鄙人姓林,雙木林,諸位叫我代号錦鯉便可。”
古武協會會長陳天明眸光一閃:“見習領隊?錦鯉先生可是準備接上回那位代号叫蒼鷹的班?”
瘋鼠笑道:“您猜對了。錦鯉先生今後将接替蒼鷹的班,分管古武小組,并且,今後古武小組包括古武界的一應事宜,都歸錦鯉管。”
陳天明,梁南英,以及各個領隊趕緊向林逸拱手道:“錦鯉先生,以後請多多指教。”
林逸笑着拱手道:“讓我一個外行領導内行,我壓力也很大的。古武界卧虎藏龍,高手輩出,我真怕我這小身闆扛不起大旗,今後還要仰仗陳會長,梁會長,希望二位給我一個新人成長的機會。也請諸位多多擔待些,咱們共同努力,一起成長,争取把古武發揚光大,給老祖宗增光添彩。”
又不是沒見過林逸發飙的名場面,不管林逸說得如何謙虛,衆人也不敢再擺武林前輩的架子,更不敢出言挑釁。萬一惹惱了人家,再給他們來一個楊子良式的隔空拎,他們幾輩子的老臉都要丢盡。
面對林逸這個新上任的古武界的領導,這群各派領隊,協會裏的正副會長,無不笑容滿面,客氣周到。
接下來就是商量比賽細則。
瘋鼠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比賽流程,以及規則,遞給諸人,又說起獎金分配方案。
衆人都無異議,每人拿了幾份,準備回去分發給各自的成員。
此次讨論格外順利,不到兩個小時,就敲定所有流程和細節。
讨論完後,又去比賽現場觀看。
古武比賽将在一間由政府和古武協會入股,私人經營的某拳擊俱樂部舉行。此次一并參加的還有當地分管文體的某位副職領導。大家一道參觀了擂台,主席台,觀衆席和裁判席,林逸身爲直接領導,爲了突出自己的存在感,也像模像樣地提出了幾點意見。
“趕緊記下來,讓底下人立即整改。”
讨論完後,又去吃飯,陳天明做東,約大家吃飯。
古武協會兩位正副會長,十二位成員,以及十九位領隊,紛紛陪同吃飯。
吃飯期間,林逸居然還被幾位高顔值美女敬了幾回酒。
擁有面盲症的林逸完全記不住這些女性,也不清楚這些美女到底從哪冒出來的,這個是某某門派家主的親閨女,那個是某掌門人的孫女,女弟子之類的,林逸隻記住了門派和姓名,所擅長的功夫。但長相,抱歉,美女大都一個樣,真的記不住。
雖然林逸一再表示,酒量淺,不興敬酒那一套,但美女從别桌過來敬酒,不喝好像不怎麽給人家面子,象征性地喝了幾口。加上其他人輪流敬酒,林逸完全招架不住,趕緊道:“抱歉,組織規定,不可喝酒,今兒已經破例了,不能再喝了,萬一傳回領導耳朵裏,輕則寫檢查,重則扣獎金。我還有妻兒老小要養活,大家就饒了我吧。”
“錦鯉先生已經結婚啦?”有人立即問。
“嗯,孩子都快兩周歲了。”林逸實話實說,實在招架不住這些美女們的熱情。
“唉,錦鯉先生年紀輕輕的,就英年早婚,太可惜了。”
衆人齊聲附和。
這會子再也沒有美女來敬酒了。
吃了午飯,又回到古武協會總部,繼續商讨細節。
不出意外,肯定還是會發生意外的。
羊城比較盛行武術,每年都會舉辦各種官方或私人性質的拳擊或武術比賽,世界各國都在羊城開有武館會場。
其中最負盛名的有以猛銳著稱的泰拳,以比賽爲主的跆拳道,以劍爲王的東瀛劍術,以及自由搏擊的散打最負盛名。
這四家武館,都是國外勢力入駐,在本地也頗有名氣,并且是各拳擊館的常勝客,國内也有頗多粉絲。
這回上門踢館的是來自東瀛劍道館館主弟子,東井太朗和麻田真一,及女弟子騰田和雅。
三人穿着統一的黑色和服,手抱長劍,神色煞冷地站在古武協會門口。
雖然是來踢館的,但人家頗講古風禮法,事先送上挑戰帖,先把中國古武誇成一朵花,然後自稱東瀛劍術不才,想請教中國的武當劍和太極劍。
我國劍法流派多如牛毛,但傳承至今,最負盛名的隻剩下武當劍和太極劍。
被外國人在家門口挑釁,身爲武者,自然是氣憤填膺,身爲會長,陳天明自然不能慫,立即問十二名成員之一的其中一員。
“可要應戰?”
武當派在古武界也是響當當的門派,武當門下,不但有完整的拳法傳承,劍術傳承也是數一數二的。這位武當古武掌門人立即便派了最精銳的弟子金沖應戰。
雙方都穿上由官方提供的護胸甲衣及護檔短甲,保護人體重要部位。
比賽規則,一旦劍擊在對方重要部位上,便算一分,以十分爲主。得分多者獲勝。
但東瀛武士卻大聲道:“按着比賽規則打,好沒意思。還是來場自由戰吧,這樣才痛快。”
可自由戰就容易傷人,甚至重傷不治身亡,現代人命大于天,一旦發生命案,這個責任誰都承擔不起。就算簽了生死合同,也容易扯皮。
東井太郎用憋足的中文說:“這有什麽好擔憂的,有頭盔甲衣和短甲保護,就算受傷也不會波及性命。”
古武協會還是不同意,要是鬧出人命,以官方的尿性,古武協會都得關門大吉。
于是,東瀛人便罵古武協會:“軟腳蝦,繡花枕頭。”感覺用中文罵不過瘾,又改用日語罵。林逸聽懂了,“支那”“八格牙路”,“東亞病夫”之類的帶着嚴重侮辱性的話。
古武協會大概也聽懂了,氣憤表示:“我中華武者,無不以人爲本。哪像你們,跟個畜生一樣,不把人命當回事。”
但雙方誰也說不服誰,就掀起了罵戰。
東瀛人罵我們是貪生怕死的東亞病夫,我們則罵對方毫無人性,不講武德之類的。
對方罵不過,就用日語罵,罵得格外難聽,對方甚至還拿着攝像頭,對準鏡頭叽哩咕噜地大說一氣,林逸聽得火大,然後對陳天明道:“就自由戰吧,受傷了由玉狐負責醫。”
陳天明還是有些猶豫,古武成員,哪個不好戰,可萬一波及人命,到時候就難以善了,甚至有可能整成國際糾紛。
身爲古武協會會長,陳天明可不能隻逞匹夫之勇,他還得考慮方方面面。
林逸道:“不用顧慮那麽多,先讓雙方簽下生死狀。對方死活我管不着,但我方成員,我保證不讓他們死。”
梁南英說:“戰就戰,誰怕誰啊。隻是,萬一把對方傷了,畢竟刀劍無眼,這事兒可不好辦。”
“沒關系,如果對方要鬧,我來負責與他們打嘴仗。”林逸上前,用日語與東井太朗交流。
“就自由戰,但得簽下免責合同。”
“閣下同意了?”東井太郎老激動了,趕緊沖林逸誇腰點頭,嚴肅中帶鄙夷不屑。
“對于我大東瀛武者來講,自由戰才能體現出我大東瀛武者的武士精神。可惜的是,貴國武士,全是貪生怕死之輩,我數次想與貴國武士切磋,全是中規中矩的比賽招式,完全不過瘾。就算由自戰,貴國武士也不願與我們打,太貪生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