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人,你要我一個人赤手空拳上?是你傻還是我傻?”
瘋鼠覺得這小子專門與自己擡杠,用更小聲的話道:“用你的異能啊……”
一個高壯的男子忽然騰空而起,腳尖踢向林逸太陽穴。
雖然對方速度很快,腿鞭襲來還帶着破空之聲,但與厲鬼陰邪妖物的速度比起來,就完全不夠瞧了。
林逸手都沒擡,瞅準對方空門,一個側身,擡腿橫踢過去。
這一腳非常刁鑽,剛好踢在此人伸過來的膝蓋骨上。
“啪!”
“咔嚓!”
“唔!”
高壯男子悶哼一聲,被這麽一踢,被迫在空中轉了方向,身子順着林逸一腳踢在膝蓋骨上的力道倒斜出去,摔在一群人身上,接他的兩個人還生生被逼退了數步,方接住了人。
足見林逸這一腳力道有多強。
男子雖被人接住了,雙手卻是死死地抱着膝蓋骨,一張臉全皺到一起,身子劇烈顫抖,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嘴裏溢出慘叫。
不用看,這人的膝蓋骨已被踢碎了。
衆人全都驚呆了。
林逸上前兩步,一把揪起此人衣領,生生把人從地上提了起來,逼視對方痛得變形的臉,問道:“哪個門派的?”
“……楊,楊門……”
“擅使長槍的楊門?”
“是。”
“王八蛋,放開我師弟!”又一聲厲喝響來,人群中又沖出一個兇神惡煞的青衣男子。
林逸反手就把這人丢了出去,趁着青衣男被撞得往後趔趄時,又給補了一腳。
這對師兄弟雙雙跌了出去。
其他人見狀,集體怒了,紛紛挽袖子沖向林逸。
林逸擡起腿,踹向當中一人。
那人倒飛出去,頓時帶倒一大片人。
林逸再對這人補了一槍,子彈射向這人腳邊兩公分處,地磚碎裂,帶起了些許的粉塵磚末。
“誰要是敢再沖動,就讓他腦袋開花。”
衆人驚呆了,僵立原地,又驚又怒。
古武協會的老者驚怒交加地指責道:“你居然敢開槍?”
“你們恃技淩人,我倚槍自保,有何不可?”林逸吹了吹槍口的硝煙,輕描淡寫地道,“放心,分寸我還是有的。”
衆人目眦欲裂。
林逸又揚聲道:“比賽兩日後開始,有什麽仇有什麽怨,賽場上見。沖着我們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逞威風有意思麽?”
有人不屑冷笑:“明知咱們是古武比賽,還派你們一群弱雞來,你們不怕丢人,我們當然也不怕。”
“無知,愚昧!”瘋鼠道,“分工不同,要求也就不同。古武成員負責比賽,咱們負責幕後工作,爲何非得要求武力值?比如你武氏一門,難不成整個武氏上下,個個都是高手不成?”
“還有你們古武協會的,也個個都是高手嗎?人人都想台前奮鬥,那幕後工作誰來做?這點道理,還要我來教你們嗎?”
一群練武的,除了呈手上的威風,嘴皮子功夫自然是不及瘋鼠。
又有人不甚服氣,還想上前理論。
林逸上前一步,橫嶽立馬,眼神淡漠,卻有着極強的攻擊性和壓迫感。
衆人也不是傻子,這人雖然一看就是花拳繡腿,但速度賊快,力氣賊大,身法詭異,手上又還有槍,槍還是真玩意,還是别硬碰硬了吧。
見林逸震懾住了這群人,瘋鼠這副嘴皮子,立即火力全開。
“光找我們麻煩就高人一等了?你們一個個,自诩爲高手,在熱武器面前,實則不堪一擊。若非國家一心想保留古武傳承,你們這幫人何來的立足之地?三年一度的古武大賽,不是讓你們一味逞強鬥狠,而是讓你們把老祖宗的武技瑰寶發揚光大。”
瘋鼠聲色俱厲,慷慨陳詞。
“武者,修其心志,養其氣息,練其肌體,升其精魂。你看看你們,有幾個擁有真正的武者精神?”
“在我們面前逞匹夫之勇,就能顯現出你們的本事麽?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粗鄙武夫罷了。21世紀的武林界,缺的不是武夫,而是能把老祖宗的傳承發揚光大的人。真想揚名立萬,兩日後,比賽場上見。而不是在我等面前逞威風。”瘋鼠語氣铿锵,發自肺腑。
一幫人雖然不服,但也沒有再魯莽發言。
瘋鼠對酒店經理道:“地磚多少錢,明天給我報個價。”然後拂袖離去。
玉狐和鷹眼緊随其後。
林逸指着跟自己握手的陳卓山,道:“閣下好身手,等得了空,一定得好生領教,到時候還請不吝賜教。”
陳卓山心中一突,雖然經過短暫交手,此人确實稱得上花拳繡腿,但那詭異的身法,不合常理的力道,以及快若閃電的攻擊速度,讓他不敢小瞧此子。
見對方主動下戰書,陳卓山三分忐忑,卻也是七分期待,揚名立萬的機會總算來了。
于是陳卓山沖林逸抱了抱拳道:“賜教不敢,就當切磋了。到時候還請閣下手下留情。”
“這話應該是我說才是。”林逸揚長而去。
追上瘋鼠的步伐後,瘋鼠卻問他,“你不是說打傷負責醫嗎?”
林逸一臉恍然,轉身,扭頭,沖那名受傷的出自楊門的武士一招手,這名180斤的壯漢,身子便不受控制地朝林逸飛去。
“啊啊啊……”壯漢四肢在空中拼命地掙紮,卻敵不過來自這隻手掌的強大吸力,臉色驚駭到幾乎變形。
林逸揪住壯漢的衣領,如拎小雞般,提在手上。
“莫怕,帶你去療傷。”然後把人提進了電梯。
看着電梯門關閉之前,被對方提在手中屈辱又驚駭的大漢,古武成員集體驚呆了。
……
當着外人的面,瘋鼠沒有說什麽,隻是不動聲色地沖林逸比了大拇指。
林逸笑了笑,等電梯門一開,進入酒店房間,便把這人丢到了床上。
這名大漢雙手撐着身子,并不住地往後縮去,眼看就要掉到床的另一邊。
“你們想要幹什麽?”
180的大個頭,卻表現出即将被壞人淩辱的懼怕。
衆人樂了,紛紛笑了出來。
林逸道:“叫什麽名字?”
“楊子良,楊家拳的嫡系弟子,家父是楊家拳的傳人。”
林逸指着玉狐,給他介紹:“這位叫玉狐,是古武小組的禦醫,專治跌打損傷。我剛才說了,打傷負責治。好生配合玉狐,保你三日後就可以活蹦亂跳。”
“我腿斷了,是骨折!”楊子良憤怒大叫。
“想要好得快,就廢話少說。”
林逸示意玉狐可以開始了。
玉狐脫掉外套,挽起袖子,沒好氣地道:“你倒是把逼給裝了,卻要我來收拾爛攤子。”
林逸說:“這話可就不妥了啊。當時情況那樣危急,若非我力挽狂瀾,何來扭轉乾坤,你們幾個早讓那幫人給生吃了。中流砥柱,非我莫屬。”
“還中流砥柱?是誰握個手都要跳腳的?”
鷹眼和瘋鼠毫不給面子地大聲嘲笑。
林逸黑着臉,沒好氣地道:“讓钣鉗一樣的手箍住,你也得跳腳。”
玉狐雙手才剛摸上楊子良的斷腿,便發出一聲嚎叫。
“痛痛痛,輕點……”
玉狐說:“骨頭都斷了,當然痛了,不過還得忍着點。我可沒有麻藥。”
出于報複的心态,林逸捉手壓身,鷹眼和瘋鼠一人捉一條腿,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楊子良這個180以上的高壯大漢,被折騰得飄飄欲仙。
半小時後,玉狐抹了額上的汗水,說:“喝下符水,再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生龍活虎了。”
玉狐讓林逸去打碗水來。
林逸下巴呶向瘋鼠:“讓他去,他是領導。”
瘋鼠也累得一輕,畢竟上了年輕,加上楊子良功夫在身,幾乎把他整個身子壓上,都差點沒能壓住。
“領導就這麽不值錢嗎?”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瘋鼠瞪眼。
“别廢話,趕緊打水去。不然以後我負責嘎嘎,你負責亂殺。”
鷹眼和玉狐噴笑。
楊子良額上還有兩滴未幹的汗,眼珠子轉了轉,眼裏閃過迷惑。
瘋鼠無奈,隻得任勞任怨幹活去了,但嘴上還是忍不住道:“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
看着漱口杯裏漂浮着的黑色符灰,楊子良死活不肯喝。
“現在什麽年紀了,你們還整這一套!”
“喝吧,相信我,喝了我的符水,保證明天就可以生龍活虎了。”
“我不喝,”哪有斷腿喝符水就好的,太不靠譜了。
玉狐還要規勸,但林逸卻不耐煩地奪過碗。
“喝吧你,哪來那麽多廢話。”
林逸一手用力捏住楊子良的臉頰,強迫他張開嘴,另一隻手強行把漱口杯裏的自來水強行灌進他嘴裏。
楊子良趕緊道:“别,我喝就是了。”忍氣吞聲接過酒店提供的漱口杯,看着杯中漂浮着的符灰,咬牙一口喝了。
以楊子良的武力值,完全可以就近給林逸一拳,保證把他打飛出去,五髒碎裂。但見識了此人的心狠手辣,手上又有槍,又是公門中人,也不敢放肆,隻得忍着氣喝了符水。
“沒事了,今晚休息一晚,這條腿暫且不要動彈。”玉狐交代完後,林逸又去拎楊子良的衣領。
“你幹嘛?”
“送你回去啊,你房間在哪?”林逸面無表情地問。
楊子良漲紅了臉,掙紮無果,隻得無奈道:“我自己可以走。”
“那你要怎麽走?”
看着被包裹妥當的斷腿,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剛才痛得要死不活的腿一點都不痛了,舒服得仿佛沒有斷過似的。
“我讓我師兄來接我。”卻發現手機并沒在身上。正要借林逸手機一用,後背上的衣服已被拎了起來,并往外走。
“能不能換個姿勢?”楊子良很想反抗的,但又怕這人把他丢出去,讓他二次受傷。但這個姿勢,真他媽地太屈辱了。
“你隻配讓我拎。”
可以想象,拎着楊子良的林逸,所到之處,見者無不俯首。
把楊子良交給一位自稱是楊子良師伯的中年人,林逸淡淡交代了兩句,便走了。
這回無人再敢口出狂言,楊子良師伯甚至還客氣地說了感激話。
酒店走廊上,各個房門洞開,不少人站在各自的房門前,眼見林逸經過,無不讓開道路,會來事的甚至還點頭微笑示意:“領導好。”
林逸沒有理會這幫人,目不斜視揚長而去。
楊子良的師兄邱聚忠打量楊子良,185大高個,身材魁梧,體格健壯,昨天才稱過體重,96公斤。
邱聚忠伸手,拎住楊子良的衣服,妄想單手把他拎起來,試了兩次,無果。
能單手拎起200斤重物,也需要非常強的力量和非常高的體能。通常隻有專業的運動員和健身愛好者才能達到這個水平。就算古武人員,也鮮少擁有這等本事。更不說,對一個200重的大漢來個隔空取物。
“這人肯定就是傳說的已到武術最高境界的宗師級高手。”
……
雖然古武大賽兩日後才正式開始,但幕後工作紛雜繁多,住進酒店不久,古武協會會長陳天明,帶着副會長梁南英,親自敲開瘋鼠的房門,準備商讨并制訂更加詳細的比賽規則。
此次參賽成員有十三門派,六個家族,一共有219人。想要公平公正地完成比賽,肯定少不了更加詳細的規則和監管約束。
這兩天裏,林逸哪兒也沒能去,全程與瘋鼠一道接見古武協會各個成員,以及各個門派領隊。
而鷹眼和玉狐卻幾乎逛遍了整個羊城,晚上還約着一道去看演唱會,玩得好不惬意。
林逸羨慕得眼都紅了,忍不住對瘋鼠抱怨道:“往年不是舉辦過幾次嗎?就在以前舉辦的基礎上,再進行完善和改革不就得了?非要弄的那麽複雜,累不累啊。”
瘋鼠沒好氣地道:“你以爲我不想輕松?誰叫咱們組織沒個拿得出手的全能型人才呢?蒼鷹能打,還能統籌全局,可惜不擅與古武界打交道。白象能打,武藝在國家隊也是數一數二的,但在整個古武界,并不出挑,這些門派就沒一個服他。”
頓了下,瘋鼠又加了句:“就是打嘴仗也不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