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們的憤怒也很好理解,你說你沒有偷稅漏稅,還反手投訴了稅務部門,稅務部門又反手甩出立案告知書,證明你确實有偷稅漏稅,顯然已掌握了你犯法的證據,這下看你怎麽解釋。
就是林逸的真愛粉,事業粉們也連連發問。
林逸被整得火冒三丈,索性雙管齊下,先是聯系邵繼鑫,請他幫他打官司。
邵繼鑫還問他:“你真的沒有偷稅繳稅?”
林逸說:“沒有,我的所有稅收記錄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主要是王武重,他要整我。”然後把與王武重的恩怨說了出來,并把王武重背後的王家的關系人物也理了一下。
紹繼鑫道:“原來是這樣,行,這個官司我接了。你希望得到什麽樣的結果?”
林逸二話不說:“讓此人革職查辦,讓稅務局賠我的精神和名譽損失,并公開道歉。”
“隻要你在稅務方面确實沒有問題,此人必定革職查辦。但你後邊這兩條,就有些困難了。”
“所以,這就是考驗師兄你的業務能力的時候了。”林逸笑着說,“怎樣?有信心打赢官司嗎?”
邵繼鑫哈哈一笑:“确實很有挑戰性。好,我接了。但是,咱們交情歸交情……”
林逸立即接過話:“律師費會一分不少師兄你的。”
邵繼鑫大笑:“好,哥最喜歡聽的就是這句話了。”
挂了電話後,邵繼鑫立即打了個電話出去:“林逸已經委托我與你們打官司了。你想清楚沒?是一錯再錯,還是壯士斷腕?”
那人沉默了下,然後重重捶了桌面,恨聲道:“狗日的王武重,居然敢吭我,老子要把他碎屍萬段。”
邵繼鑫道:“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還是趕緊想辦法,把自己給摘出來。這件事呢,其實很簡單,也就是王武重故意針對林逸的公報私仇。你呢,固然有監管不嚴之責,但及時撥亂反正,對你的影響也是有限。”
對方沉默了下,又道:“可是這樣一來,我的仕途,也得受影響。”
邵繼鑫道:“你還想着晉升?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這件事處理不好,到時候鬧大了,不說晉升,不調你去坐冷闆凳都是輕的。我實話與你說吧,林逸已經開始反擊了。人家本來就幹幹淨淨的形象,被你們這麽一弄,都成污點藝人了,人家能不生氣嗎?還有他背後的孫家,你讓人家損失這麽慘重,你以爲孫家就沒點能量?”
這人再度沉默,最後說:“可是,王武重也不是普通人物。”
邵繼鑫冷笑:“所以,到時候你就真成炮灰了。立案調查是你提出來的,《立案通知書》也是你親筆簽的字,你就得負領導責任。到時候事情鬧大了,王武重全推到你身上,說是你讓他這麽幹的。到時候看到你怎麽辦。”
這邊,林逸接到了胡愛軍打來的電話。
“你小子到底怎麽回事?”
林逸淡淡一笑:“被人整了呗。”
胡愛軍說:“我才給老李打了電話,他說根本還不清楚這回事,不過他會過問此事的,如果下頭真的有人亂來,他會想辦法讓他們收手的。絕不會影響你的名譽。”
林逸說:“用不着,老胡。我已經有了應對方案了。你就坐等我的反擊吧。”
“真的不用老李出手?”
“暫且不用。”
胡愛軍想到149恐怖的能量,處置這麽一件小事,确實手到擒來。
不過林逸還是很感激胡愛軍,如今他的朋友倒是多,幾乎遍布各個行業。可隻有出事後,才能瞧得出誰在裸泳。
陳中明也給林逸打了電話,問具體情況,被林逸輕描淡寫地打發了。
雖說以他現在的能量,随便打幾個電話出去,便能把此事完美解決。但他不想這麽做,他要憑自己的真本事,正大光明幹掉幕後黑手。
他完全可以利用在149的特權,暴力幹預此事。以他如今的身份,隻需一句話,自有胡愛軍、李光華、陳中明、梁靜波之流的體制中人爲他跑前跑後。就是149内部,也多的是替他跑腿幹事的。還有之前還欠了他不少人情的那幫位卑卻權重的特殊機構成員。
再不濟,他的大仙們,随便支一個出去,也能把此事按下來。
或是利用鬼神的特權,也能讓王武重吃不完兜着走。
但他并未這麽做,他要的是正大光明的勝利,壓倒性的、毫無污點、堂堂正正的勝利。
林逸又聯系劉權,讓他發一則通報,三日後,他将公開發布新聞招待會。
劉權最近也被這事兒弄得心力交瘁,唯一支撐他的就是林逸确實是合法繳稅,并無任何污點。
可是,很明顯,暗中有一雙看不見的黑手在推動這一切,并影響輿論走向。他怕就怕,就算林逸自證了,也失去了人氣。這便是輿論的可怕之處。
林逸笑道:“沒事的,就按着我說的去做就是了。”
回到别墅,孫勤勤正翻看手中的資料,這上頭全是大仙們早早就搜集起來的各種王家犯罪的證據。
之所以要搜集王家人的犯罪證據,主要是爲了防止王家人對孫勤勤下絆子。
如果孫王兩家能友好地保持親戚情分,他不介意和光同塵。
顯然,是他們不想要孫家這門親戚了。
那麽,他也沒必要再留着這幫專門咬人的親戚了。
看到林逸回來,孫勤勤放下手中資料,道:“你倒是厲害,什麽時候收集的?”
林逸笑了笑說:“就是王武重調入稅務局的那一天開始。”
孫勤勤驚訝又了然地道:“是不是王家請客那一天起,你就開始暗中行動了?”
“是。”
孫勤勤大笑:“居然與我不謀而合。”拿出一個牛皮袋,遞給他。
林逸打開牛皮袋,拿出裏頭厚厚的資料,一目十行地掃了幾張,便笑了起來。
“有了這些,足夠王家上下,三代以内翻不了身。”
孫勤勤問:“你打算怎麽做?”
“你呢?我想聽下你的意思。”林逸反問。
孫勤勤不假思索地道:“把這些資料直接交到我三舅媽手上。我就不信了,她還能坐得住。”
林逸不動聲色地問道:“然後呢?”
“然後就是,王武重自己惹出來的禍,他自己解決。”孫勤勤幸災樂禍地道,“我倒要瞧瞧,他如何自圓其說,惡意給當紅藝人自己的表妹夫潑髒水,還人贓俱獲,我倒要瞧瞧他如何自救。”
然後看着林逸,興奮笑道:“自己造的孽自己吞,咱們再把此事捅出去,依你的粉絲量和影響力,足夠他喝一壺的,至少三五年内,他休想升職加薪。我再暗中找點兒關系,不撤他的職,就隻降他的級,然後呢,把他調去坐冷闆凳,一輩子摁死在冷闆凳上一直到退休。”
說到興奮處,孫勤勤大笑起來:“還有我那個三舅媽,這回肯定要給她點顔色瞧瞧。不然真以爲我是病貓呢,可以任意由她捏。我想好了,等此次風波過後,我再徐徐圖之,讓她感受下來自我的報複。我呢,先讓人實名舉報她在任期間各種徇私舞弊和違規操作。讓她丢官罷職,隻能閑賦在家。威風慣了的人,驟然丢官丢職,也夠她受的。”
忽然發現林逸并不說話,隻是無奈地盯着自己。
孫勤勤咯噔一聲,趕緊問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林逸坐到她身邊,不答反問:“如果我把王家人一網打盡,你和嶽母會不會怪我?”
孫勤勤吃驚地看着他,沒有錯過他眼裏的陰鸷和殺氣,微微吸了口氣,然後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良久,才謹慎地開口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此次王武重幹出這樣的蠢事,我不相信舅舅他們毫不知情。”
林逸皺眉:“嶽母是否還找過王家人?”
孫勤勤白他一眼:“消息曝出來後,我媽第一時間就找上他們了。”
“但他們卻不肯收手,對吧?”
孫勤勤咬了咬唇,有些難以啓齒。
反倒是一旁正在與常十一鬥地主的胡妙頭也不擡地道:“尊家母親早就找過王家大舅了。王家大舅說,這事兒他們管不着,讓尊家母親找三舅舅他們問個清楚。王家三舅舅呢,避不見面,反倒是那個三舅媽,居然假惺惺說什麽身正不怕影子歪。您老人家接受下調查也是對您的保護,畢竟真金不怕火煉嘛。如果真的有什麽問題,再讓她兒子想辦法替您擺平也不遲。”
孫勤勤沒好氣地瞪了胡妙一眼。
胡妙吐吐舌,解釋道:“尊家,我知道您不好意思說自己的外家。但是呢,師父他老人家才是要與您過一輩子的人,誰才是您最親近的人,您應該是清楚的。”
孫勤勤歎了口氣,道理她都懂,隻是,到底是自己的外家……
“所以說,他們其實也并不無辜。”林逸打了個響指:“這樣是再好不過了。他們敢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從她手中拿過厚厚的一摞資料,“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我目前掌握的力量,不說王家,就是十個王家,我想要動他們,也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但我再三忍讓,換來的卻是他們的得寸進尺。他們想要我身敗名裂,我呢,就以同樣的法子回敬他們。”
孫勤勤沉默着,但内心裏的掙紮還是被堅定取代。
王家,是該爲自己的嚣張狂妄付出代價了。
孫茂夫婦不明白林逸爲什麽還要召開記者會,他們還以爲林逸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召開記者會隻爲了澄清自己一向合法繳稅呢。
孫茂說這樣也好,把銀行的繳稅流水公布出來,相信那些不明真相的噴子就該閉嘴了。
“你還真要與稅務打官司啊?”孫茂也看了林逸的微博,林逸最新更新了一條微博,有律師涵和委托書,連律師的名字都公布出來了。顯然是動真格的,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林逸笑了笑:“不然呢?我這幾天挨的罵可不能白挨。”
孫茂說:“依你的本事,随便弄點兒你無常的手段,就能讓他們吃不完兜着走,何必弄得如此複雜?”
林逸苦笑,如果他真能随心所欲就好了。
天道看不見摸不着,卻是實實在在地存在的。幹盡壞事,不一定遭天譴,卻有可能波及轉世投胎後的自己,以及子孫後代。
他是有更高追求的人,就更該約束自己,而不是利用手中權力胡作非爲。
孫茂說:“稅務局這一波騷操作,我給他們滿分,确實是牛氣到家了。但這也是這些機關單位的通病,就算錯了,爲了臉面,也是絕不會認錯的。反而還會倒打一耙,一錯到底。我也支持你與他們打官司。隻是,官司要是打赢了,咱們家與王家,就真的要撕破臉了。”
孫勤勤冷着臉道:“我還怕他們與我們撕破臉嗎?”
孫茂聳聳肩道:“我是無所謂的,隻是你媽畢竟是王家人。王家可是她的血脈至親。王武重又是她親侄子,一旦事情水落石出,這小子不說被革職,至少得坐三五年的冷闆凳呢。”
林逸心中哂笑,三五年坐冷闆凳也還便宜了他呢。
當天晚上,全網都知道藝人林逸,将要與衙門硬剛了。因爲林逸在微博上傳了律師函,和律師委托書。
并且,邵繼鑫的律師事務所也證實了此事,并發了個公告,表示已正式接下林逸先生的委托,已向法院遞交訴狀,并稱法院已經受理。
吃瓜群衆懵圈了,原來林逸還來真的啊。網友和粉絲們也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稱林逸如此強硬,會不會是真的被冤枉了?
此時的王武重,本已心事重重,如驚弓之鳥,在聽說林逸已向法院遞交訴狀,把衙門給告了,就更加坐不住了。
更讓他不可思議的是,他之前诓着上司葉雲榮簽了字蓋了章的調查檔案居然不見了,由他本人發出的《立案告知書》也不見了。聽工作人員說是被葉雲榮拿走了。他去找葉雲榮要,葉雲榮并不在辦公室,說是請了事假,已離開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