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十一卻是蛇嘴一張,一口一個,把灰門珍藏的食物全吞了個幹淨。
“你個死常門!”窦二六心疼大叫。
常十一把食物全吞進肚後,淡淡地說:“反正你現在也沒機會吃,我就幫你一把好了。”
“誰要你幫?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林逸差點沒忍住就要笑場。
白潔撿起地上一個類似于瓶子的玩意,仔細打量,驚喜道:“還真是轉運瓶。主人,咱們賺了。”
轉運瓶是專門搜集氣運的一種容器,本身就是件法器。但這種法器,已多年不曾問世了,今天運氣好,居然給碰上了。
林逸拿起轉運瓶仔細打量,也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似玉非玉,似瓷非瓷的瓶子,瓶口比較窄,圓形狀的木塞子塞在瓶口。瓶身散發着古樸滄桑的氣息。
肉眼都能分辨出,這玩意不簡單。
“田鏡一個商人,怎會擁有這種法器?”
窦二六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白潔卻說:“這個不勞主人費心。大不了去找田鏡,給他催眠,保證他一天上幾次廁所都能問出來。”
胡門的催眠術,确實不一般。
林逸問白潔:“這轉運瓶要怎麽用?”
白潔攤攤手:“聽聞這玩意能竊取他人氣運用于已身,但要如何用,就不得而知了。”
“主人放心,我胡門的催眠術也很厲害的,把田鏡交給我們,保證問出他祖宗十八代。”
斷人财路,如殺人父母,更遑論奪人氣運,林逸現在恨死田鏡子。
于是,林逸決定,先把田鏡給解決了。
……
從空間出來,林逸的手機就不停地響起。
他先緊着最要緊的打了過去。
第一個打給蒼鷹:“這麽晚了,還給我打電話,到底什麽事啊?”
蒼鷹說:“你沒看群消息嗎?法官在群裏發了一條消息,讓大家明天九點,去總部結合,宣布對猛牛的處理方案。”
“猛牛啊……”林逸這才想到,那個好大喜功,背後埋汰自己,出任務時不但私自行動,又還故意洩密的新成員猛牛,已被關了足足三個月。
組織對于他的處罰和去留,經過三個月的讨論,想來已有了結果。
“組織要如何處置猛牛就處置呗,關我一個A組成員什麽事?明天我就不去了吧。”
蒼鷹歎氣:“不止猛牛一件事,還有毒蠍等人的處理結果,以及其他成員等級的升降。事關自己的前途,你就不能上點心嗎?
果然讓瘋鼠說對了,要不是看在這小子長得帥的份上,是組織裏的顔值擔當,這種隻知道摸魚擺爛又毫無上進心的家夥,早就被貶進老鼠洞了。哪還輪得着大家爲他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林逸這隻隻想躺平的鹹魚,有什麽說什麽,還從不遮遮掩掩,說起話來又噎死人不償命,一無奉獻精神,二不溜須拍馬,對于自己的利益又寸土必争的行爲,放在任何機關,都是招人恨的。
但這小子偏就得到所有人的喜愛。
用黑牛的話來講,就是有的人天生招黑,不管做多少善事,都不被認可,屬于事倍功半的那種。
但有的人,天生就是錦鯉屬性,不管做什麽都招人喜歡,屬于事半功倍的那種。
錦鯉絕對是後者。
林逸說:“組織上的決定,我肯定舉雙手雙腳擁護。但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該我的必須是我的,不該我的我也不會要。至于賞罰,我相信組織會給我一個公正的待遇的。”
蒼鷹連歎氣的力氣都沒有。
隻要是人,都會有江湖。
隻要是機關單位,都會有踩低爬高,見風使舵,背景比拼。文山會海,官僚主義也相當盛行。人人都深惡痛絕,卻又無力改變。唯獨林逸,每次開會,他從來不參加。就連發放獎金都是能推就推,如此特立獨行,也是沒誰了。
“明天你最好還是來一趟,不然我都不知該給你找什麽樣的理由了。”
林逸說:“聽起來也沒什麽了不得的大事,那我就不參加了,理由你随便找。實在找不到,就說我懶,不想參加。”
反正149最看重的是成員的本事,其他的都屬于小節。在體制内幹活,堅決不能當個乖寶寶,但也不能标新立異到讓人側目。就算摸魚,也得有摸魚的資本。
這個度,就得自己掌握了。
人心雖然不可控,但人性卻是有迹可循的。
……
當天晚上,林逸離魂去找田鏡。
老曹鬧着要一路跟随,林逸也隻好由着他了。
來到田家,直接控制了另一隻灰門窦十三,然後非常順利地找到田鏡的書房。
寬闊舒适的書房裏,田鏡披着米色睡衣,坐在窗邊,正與一名年輕男子喝茶對弈。
“這男的長得還挺帥的。”白潔左右打量這名正在下圍棋的年輕男子,從頭發絲絲,到腳尖尖,身上每一個毛孔都沒有放過。
白潔拉過胡七和黃七,對她們道:“你們來瞧瞧,這氣質不錯嘛。瞧這穿戴,瞧這濃濃的貴族範兒。”
胡七附和:“比咱們主人還要貴氣。”
“比咱們主人還要帥。”白潔癡迷地看着這張臉,“瞧這白白嫩嫩的臉蛋兒,竟然毫無瑕疵。瞧這迷人立體的五官,簡直完美!比咱們主要還要帥!”
“不,簡直吊打主人。”
黃七趕緊扯了白潔一把。
白潔卻看了林逸一眼:“主人,您也别嫌我說話直。人生沒有十全十美,努力奮鬥吧,主人!”
老曹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林逸心塞地道:“人的容貌是天生的。”
“後天保養和良好的習慣也很重要的。”白潔很認真地說。
胡七加了一句:“還有服裝搭配,形象設計也是重中之重。”
林逸沒工夫與她打嘴仗:“行,你們說的都有道理。趕緊幹正事吧。”不動聲色地打量這個男的,雖然皮膚是比我白,五官是比我精緻,氣質是比我好,但這種立體驚豔的五官,卻是經不住歲月摧殘的。
想到這裏,林逸心中舒坦多了,下意識摸了自己的臉,雖然哥的五官不夠立體,但絕對扛得住歲月這把殺豬刀。
“現在已經淩晨兩點了,窦二六應該快回來了吧?”年輕男子的聲音也如大提琴般清亮迷人。
田鏡端着咖啡小小喝了口,慈愛而驕傲地看着他。
“嗯,應該快了。”
“那林逸,真如窦二六所說,氣運隆厚?”年輕男子有些不确定地問。
田鏡說:“我仔細查過林逸的資料,出道至今,不過六年,便大紅大紫,人氣直逼那些被資本捧出來的頂流。此人一共拍了七部影視劇,不是男主角,便是重要角色。并且每部劇都爆紅,他本人也是話題不斷,就算結婚生子,也并不影響人氣。他一個平民出身的藝人,出道即巅峰,還資源不斷,甚至被資本主動追捧。沒有資本力捧的藝人,卻還能紅透半天邊,要麽,此人運氣特别好,要麽,就是他背後的推手隐藏得很深。我呢,偏向前者。”
聽到這裏,林逸趕緊制止大仙們的動作。
“先等一下,讓他們把話說完。”
年輕男子若有所思:“氣運一說,虛無缥缈。我并不否認,這世上确實有氣運一說。但是,想要靠運氣長久立足娛樂圈,也并不現實。我認爲,他背後的孫家,應該就是幕後推手吧。”
“我也曾這麽認爲。”田鏡回答,“但我動用了手中所有能量,都沒能查出他幕後的推手。孫家父女确實給過他資源,并走過後門,但等我仔細調查後才發現,最近幾年,林逸主演的劇,并非出自孫家手筆,孫家也并未投資這些劇。”
年輕男子若有所思:“幕後推手,會不會來自上頭?”
“不排除這個可能。”田鏡說,“但窦二六卻斬釘截鐵對我說,林逸身上的氣運相當濃厚,倘若竊爲己用,你将來的成就,肯定會遠超過我。”
“希望如此吧。”年輕男子笑了笑,他手指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着棋子,漂亮的大眼裏,盡是無窮的野心。
“等我竊取了林逸身上的氣運,我就正式進軍娛樂圈。我要把整個娛樂圈都踩在我腳下,包括那些所謂的資本家。”
林逸總算聽明白了,不由怒中火燒。
大仙們也生氣了。
“長得這麽帥,不好生利用先天優勢,卻隻想着走捷徑,真是白瞎了這麽一張好臉。”白潔恨鐵不成鋼。
年輕男子又拿出一面小圓鏡子,仔細照了自己的臉,左右上下看得仔仔細細,然後指着下巴:“這張臉我還是比較滿意的,就是這鼻梁,是不是再墊一墊?”
田鏡不悅地道:“你這張臉已經夠英俊了,實在沒必要再動刀子了。放眼整個娛樂圈,相信沒幾個男明星能比得上你。”
白潔大罵:“我靠,原來這張臉并非天生啊。”
胡七也罵道:“難怪呢,我總覺得有些違和,原來靠的是科技和狠話。”
黃七說:“還是我家主人的臉看着舒服。”
林逸:“……”沒由來的通體舒泰是怎麽回事?
難道說,哥也是個隻重外表的膚淺男人?
老曹也說:“我就說嘛,這世上哪有這麽好看的男人,原來是靠黑科技弄出來的水貨。”
他一把搭在林逸肩膀上,大咧咧地道:“雖然你的五官也有缺陷,但勝在真實,放心,哥會一直粉你的。”
林逸面無表情地拍掉肩膀上這隻冷冰冰的青手。
胡七看着林逸說:“主人,您也别得意太早。雖然您的臉算得上純天然無污染,但也離不開後天的保養和良好的習慣,以及咱們的努力。”
白潔附和:“想要一直帥下去,就得聽咱們的。”
“尤其是形象設計和服飾搭配。”
“對,人靠衣裝嘛。”
林逸:“……”
心塞,大仙們是越來越不維護自己脆弱又敏感的自尊了。
哪兒戳起來方便,就專往哪兒戳。
老曹指着自己的臉問白潔:“白大仙姑,那你來瞧瞧,老曹我可有改造的空間?”
白潔上下打量他,毫不客氣地道:“你?膀大腰圓将軍肚,皮膚黑,又還不修邊幅,沒救了。”
“我去……”
“不過呢,三分長相,七分打扮,重新換個造型,應該還有點兒改造空間。”
老曹樂了:“那……””
“不過你自律性太差了,就算把你改造成功,你也帥不過三秒。”
老曹:“……”
“别廢話了,趕緊幹活吧。”林逸沒好氣地催促。
白潔和胡七分别沖這對父子吹了口氣。
二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便睡了過去。
黃七守在窗口,胡八和常十一則守在門口。
林逸和老曹帶着黃五、白潔和胡七,進入這對父子的夢中。
入了田鏡夢中,林逸用了易容符,穿上曾經去大覺寺偷吃時的那套清裝。老曹見林逸換裝,自己也跟着換了身便裝,又見林逸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頗有幾分貴族般的霸氣,不想被他比下去,自己也整了張比林逸更高的椅子坐着。
林逸看着這個顯眼包,搖了搖頭,冷眼看着白潔胡七把這對父子打得鼻青臉腫,等氣出得差不多了,這才叫停。
田鏡父子被打得狼狽不堪,擡頭看着眼前這個清朝打扮的人,納悶地問道:“你是誰?”
“田鏡,你好大膽子,居然指使灰門竊取我後人身上的氣運,你是當我林家無人嗎?”
大仙們滿面問号地看着林逸。
不過他們很快就領會過來,也跟着兇神惡煞地威脅田鏡父子:“我家主人乃陰間高級鬼神,我家老主人,在東嶽泰山任要職。我們這些大仙,子孫後代遍布陰陽兩界。不用我家主人出馬,就是我們這些大仙動動手指頭,也足夠林逸在陽氣橫着走了。你膽子倒是肥,竟然敢打他的主意,你是不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看着眼前幾隻兇神惡煞的大仙,田鏡蒙了,這才明白,他跌到鐵闆了,那個林逸雖然是平民出身,但架不住人家有祖宗保佑啊,于是趕緊磕頭認慫并求饒。
田鏡的兒子田想也蒙了,他到現在都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呢,居然還傻傻地沖林逸叫闆:“你是誰?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信不信我弄死你!”
林逸懶得與這種人置氣,更懶得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交給你們了。”林逸對白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