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五夫婦,和胡七夫婦也被老曹從頭到尾埋汰一番。
至于常十一,老曹嘴巴更毒:“你這常門,就更不是對手了,這種猛禽類的飛門,本就是常門的天敵,估計一回合,就得交代了。”
常十一不服氣地道:“烏畫與這種猛禽類的飛門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你找他,還不如去廟裏燒香拜佛來得強些。”
“論戰鬥力,十個烏畫都不是那飛門的對手。但烏畫那張嘴,便能通殺四方呐。”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隻是烏畫受傷了,正在他的鳥窩裏養傷呢,怕是幫不到你了。”
老曹怔了怔:“這隻賤鳥又賤又奸猾,怎會把自己弄傷?”
常十一正要解釋,忽然嘴巴“嘶嘶”了兩聲,三角蛇瞳裏化出興奮的光芒。
“噤聲,有情況。”
二人一鬼三隻大仙集體看向他,雖然不明所以,卻全都警惕起來。
常十一蛇眼左右一瞟,迅速鎖定門口,對大家小聲道:“灰門!”
林逸心中一驚,目光從客廳大門方向、飄窗、櫃子、沙發、餐桌、廚房一一掃了過去,但并未發現異常。
“你們繼續,我去收拾他。”常十一輕聲說,苗條的身子驟然化爲一條白中帶金的長蛇,沒有蛇尾巴的蛇身在地毯上迅速梭動,眨眼間,便悄無聲息地鑽進了沙發。
下一秒,便聽到被沙發和多寶閣圍出的圍牆死角處傳來一陣“叽叽叽”的凄厲尖叫。
過來人都知道,這是老鼠的聲音。
一般老鼠很少這樣尖叫的,除非遇上了生命危險,或遇上了天敵。
林逸一把抱住孫勤勤,指使大仙們過去瞧瞧。
大仙們迅速圍了過去,有的站在沙發上,有的爬上牆,老曹甚至飄到天花闆上,由下而下地看着那一方不足半平方的小小天地。
隻見常十一蛇嘴大張,死死咬着一隻碩鼠。這隻碩鼠毛發灰中帶金,個頭碩大,約有五六斤重。這麽碩大的鼠身,正在常十一嘴裏拼命掙紮着,但無論他如何掙紮,仍然掙脫不掉常十一的蛇嘴。
而常十一大開的蛇嘴,已張大到超乎人類想象。
大仙們吃驚地看着這隻碩鼠,紛紛感歎:“果然是灰門。”
“可惜修煉不到家,大概也就百年出頭的修爲吧。”
“難怪這麽弱。”
“黃五,你可别小看這灰門,灰門天生擅打洞,在六大門裏,卻是最爲富有的。”
林逸看着被常十一咬在嘴裏的灰門,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常門吃老鼠,尤其老鼠個頭比她大數倍。
說實話,這畫面,着實膈應人。
他趕緊捂住孫勤勤的眼睛,讓她不要看。
孫勤勤卻拿開他的手,對他溫柔而堅定地道:“我是你的妻子,不是溫室裏的花朵。我想,你要的是能與你并肩并一起面對風雨的妻子,而不是處處都需要你保護的菟絲花吧?”
林逸無奈地看着她。
孫勤勤依然用溫柔和堅定的眸子看着他。
最後,林逸妥協了:“行,隻要你不怕被膈應。”
孫勤勤瞧了眼,也吓了一跳,蛇吃鼠是天經地義的,但親眼瞧到,還是讓她難以置信。
“常十一,平時看你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嘴巴張起來,這麽大。”
常十一死死咬着灰門,無法說話,但一雙眸子卻是相當得意,她用蛇尾巴一圈又一圈地把灰門纏住,慢慢松開了灰門的身子。
灰門一動不動地躺在那,任由常十一纏着自己。
孫勤勤驚訝地道:“死了嗎?”
林逸也有些驚訝地看着動也不動的灰門。
胡七卻嗤笑一聲:“灰門遇到攻擊,第一是逃。逃不掉,就裝死。他這是在裝死呢。”
常十一說:“是,灰門最愛裝死了。不過,在我面前裝死,他是白費力氣了。”蛇尾逐漸用力,灰門被纏得忍不住叽叽大叫。
“你是常門吧?雖然你我互爲天敵,但修煉不易,還是放了我吧,我會記你一輩子恩德的。”灰門開口了。
常十一道:“自從修煉化形後,本常門就鮮少吃過老鼠了。但你這樣的修行灰門,對本常門來說,可是大補之物。”
灰門道:“你真要吃我?”
“給本常門一個不吃你的理由!”
老曹噗嗤一聲笑,對林逸道:“這常門的語氣,聽起來好熟悉,也不知跟誰學的。”
大仙們紛紛看向林逸,全都笑了起來。
就是孫勤勤也是忍俊不禁,沖林逸直樂。
林逸歎了口氣,他能說,常十一孺子可教嗎?
灰門知道,自己今天是兇多吉少了,一雙鼠眼閃過兇光,忽然仰頭長嘯,鼠嘴大張。
胡七大叫:“小心,他要自爆妖丹。”
常十一蛇嘴怼過去,一口咬住灰門大張的嘴,一口一口地把灰門的長嘯和鼠頭全吞進嘴裏。
蛇吃鼠的畫面,并不美好,甚至稱得上殘忍、驚悚。
大仙們習以爲常,但林逸和孫勤勤卻忍不住别開眼。
“常十一,等下吃他。我還有問題要問他。”林逸不得不出聲。
灰門平白無故盯上自己,如今還追到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常十一把吞了一半的灰門給吐了出來,又用蛇尾死死纏住灰門的身子,對林逸道:“主人,您問吧。問完後我再吃他。”
灰門半個身子都沾了常門的口水,顯得濕膩膩的,又腥又臭。
林逸惡心得差點反胃,忍不住拉着孫勤勤後退幾步。
灰門卻大叫:“人類,想從我嘴裏問話,你死了這條心吧。”
林逸對白潔道:“交給你吧。”
白潔立即道:“主人放心吧,您和主母先去過二人世界,等我先把這灰門好生侍候一番,再來向您和主母彙報。”
老曹也跟着摩拳擦掌:“嘿,刑訊逼供,哥最擅長了。”
林逸帶着孫勤勤上了樓,洗了個美美的鴛鴦澡,換好衣服,白潔已審訊完畢。
林逸怕老孫回來,撞到了不該看的一幕,便在客廳裏設下50平的移動空間。帶着孫勤勤和大仙們,進入移動空間,審問灰門。
“等等我,還有我呢。”老曹抓住林逸的衣服一角,堪堪趕在空間關門之前,溜了進去。
“主人,主母,請坐。”白潔和胡七非常來事地搬了兩把椅子。
老曹看着坐着的林逸和孫勤勤,很是不滿,立即質問:“那我呢?”
白潔沒好氣地道:“站着。”
“我堂堂鬼神……”
“要麽站,要麽蹲,要麽出去。”胡七叉腰道,“你一個上門打秋風的,有你一席之地就已經不錯了,還挑。”
老曹:“……”
還是孫勤勤看不過去,趕緊把自己的椅子讓給老曹坐,并讓胡妙,重新擡一把椅子來。
老曹欣慰地說:“還是弟妹對我最好,不像某些人,過河拆橋。”
胡七掃他一眼,涼涼地道:“對于經常上門打秋風的鬼,要是對他太好了,豈不要上天?”
老曹:“……”
這時候的灰門,被大仙們收拾一番,原本發亮的鼠毛,已是東一佗,西一塊,露出大片的秃塊。鼠身有縱橫交錯的血痕,鼠須也被扯得隻剩下稀稀疏疏的三兩根,鼠尾巴還給打成了繁複的結,鼠耳朵也被尼龍繩打穿對折。就是鼠牙,也被生生拔了一顆。
鼠爪子更慘,血淋淋的,看得出來,應該受了非鼠的折磨。
“主人,可以審問了。如果這厮再不老實交代,就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胡七不知何時,端了一鍋滾燙的熱油進來。
“要是敢有一句隐瞞,就把他的魂魄拘出來,丢進油鍋裏炸,嘻嘻!”
黃五黃七夫婦正在擺弄滿地的鉗子、小釘錘、剪刀、皮鞭,看得林逸忍不住抽了抽唇角。
飽受酷刑招待的灰門不得不交代了。
原來,這是一隻馬上就能修煉化形的灰門,在灰門中行二十六,稱爲窦二六。常年生活在長雲山中,窦二六在化形之前,卻讓一群前來長雲山旅遊的遊客無意中滅了老巢,并害得他的兩個兒女也被天敵吃掉。窦二六爲了報複這些人,跟随着這群遊客,從東北來到帝都,把這幫遊客全給害死了。
因這幫人死得蹊跷,很快就驚動了在帝都吃陰司飯的,不止驚動了異能組,連民間頂仙的、跳大神的、各家修道之人,也察覺了不對勁,都在自發組織通緝灰門。
窦二六也清楚,自己害死了這麽多人類,無論是民間組織,還是官方機構,抑或是碧霞娘娘,都不會放過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條路走到黑。
窦二六用了些手段,做了資本家田鏡的保家仙。
順便拐了一隻本地灰門,窦十三做老婆。
窦十三在帝都灰門中排行十三,與窦二六差不多的修爲,卻在面臨化形時,遭遇人類摧殘,以至于這輩子都無法再修煉出人身,便一路黑化。
窦二六和窦十三這對半路夫妻,幫田鏡排除異己,田鏡則幫他們隐藏身份,并給他們安身立命之所。
白潔說:“主人,這家夥做了田鏡保家仙,也就是最近一個月的事。灰門身上的味兒,也逃不過仙家們的鼻子。之所以沒被各路仙家發現,主要是田鏡在上清觀,給他們求了一道隐符。隐符就貼在田鏡名下的帝都大酒店的貯物室裏。所以不止仙家無法發現,就是官方組織,也是找不到的。”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們以爲有了上清觀的隐符就可以一直逍遙法外,絲毫不把官方組織放進眼裏,居然敢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偷吃王雲佳的水果撈。”
後來的結果,不用說,也能猜出來。
田鏡因爲王雲佳的曝光,害得自家大酒店損失慘重,也讓黑牛順藤摸瓜,抄了灰門在帝都大酒店的老巢。
以灰門天生的打洞能力,黑牛他們想要捉住他們,也是比較困難的。
壞就壞在,這灰門深恨王雲佳的多事,在逃亡路上,居然跑去報複王雲佳。
聽到這裏,林逸難掩興奮地道:“王雲佳怎麽樣了?”
窦二六有氣無力地道:“被我老婆一腳踹下台階,摔進了醫院。”
林逸正要高興呢,卻讓白潔拉回了現實。
“主人,我記得王雲佳是劇裏的女主角吧。這女主角都摔進醫院了,這戲還要怎麽拍啊?會不會延期?”
林逸:“……”
看着林逸僵住的笑臉,孫勤勤忍俊不禁,忍不住揪了他的臉,又好氣又好笑地道:“你呀!”
林逸趕緊問窦二六:“王雲佳摔得嚴重嗎?”
“不清楚,反正是頭破血流。”
林逸抿了抿唇,道:“行,你繼續!”
窦二六看了他一眼,說:“當時,我和老婆故意誤導尊家,說王雲佳是被你給暗害的,我尊家本來對你就有意見,便讓我給你點教訓。事成之後,就帶我去國外,避風頭。”
孫勤勤擰眉,不高興地問道:“不可能吧?雖然咱們家與田鏡算得上半個競争對手。但平時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再說了,你又沒得罪過他。”
林逸聳聳肩:“這個你就得去問他了。”
白潔踹了窦二六:“說,田鏡爲什麽要針對我家主人?”
窦二六道:“我做田鏡保家仙還不到兩個月,我哪知道他的心思。”
胡七氣不過,又踹他一腳,罵道:“蠢貨!”
林逸又問:“你要怎麽對付我?我的意思是,田鏡要給我什麽樣的教訓?”
窦二六怯生生地道:“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你不說,我才會更生氣。”
白潔道:“黃五,給我揍他!”
“好咧!”黃五擡起鼠腳,一腳又一腳地踹着窦二六柔軟的肚子,踹得窦二六慘叫連連,趕緊求饒道,“别打了,我說,我說。”
田鏡交代的任務是,竊取林逸氣運。
林逸呆住了。
老曹則“果然如此”的表情。
孫勤勤大怒:“田鏡這個黑心爛肺的老東西!”
林逸拍了她的手掌,示意她别忙着生氣。他問老曹和白潔等大仙。
“我身上的氣運很隆厚嗎?”
老曹說:“當初第一眼瞧到你時,隻覺得你是個福澤深厚的孩紙,又能折金元寶,簡直就是我的提款機啊有木有?”
白潔說:“當初見到主人第一眼,就覺得主人很特别。至于氣運不氣運的,還真看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