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時,用上手段也行,以保完成任務”
“是,大人!”
“對了,謝百勝還有可能拿金元寶或香火來誘惑你們,你們可千萬要頂住誘惑啊。此人的名字可是出現在生死簿正中第一個位置,要是把他放走了,後果你們是知道的。可别怪我沒提醒你們。”
“放心吧,大人,咱們跟在您身邊,什麽時候出過差錯?”
“就是,咱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陰差嗎?”
趁着柳平說話的工夫,林逸拿出手機,給巨獅發去消息。
“地下室裏還有女犯人嗎?”
都深夜12點了,巨獅居然還秒回了消息。
“忘了前陣子在酒吧捉回來的一群吸血鬼嗎?頑固分子,都在地下室進行審問呢。”
不等林逸說話,巨獅又發來消息:“這麽晚了,居然還有心情關心女犯人?不睡你的美容覺了?”
錦鯉除了出任務外,平時鮮少與大家在一起,更别說一起吃夜宵,當街溜子了。人家拒絕的理由很充分:“我是藝人,靠臉吃飯的。經常熬夜萬一把皮膚熬壞了怎麽辦?你們來養我?”
林逸回答道:“睡了一覺,被吵醒了,忽然就想到那些被吸血鬼發展成新成員的女人,便起了好奇心,忍不住問一下,對于這幫人,你們要如何處理。”
巨獅道:“正在頭痛呢,這幫人,已經不能算是正常人類了。殺了他們吧,他們的罪行又還不到死刑的标準,放了他們吧,又已經沾染上吸血鬼嗜血不能見光的特征。還真讓人頭痛呢。”
林逸道:“既然已經是吸血鬼了,還講什麽仁義道德,直接人道毀滅了吧。”
“清醒大人?您在做什麽?”柳平的聲音響來。
林逸不動聲色地把手機亮在他面前晃了晃:“給我的大仙發消息呢。”
柳平又羨又妒地道:“這可是人類才有的玩意吧,在咱們陰間,可是難得一見的高科技玩意呢。隻有極少數土豪新鬼民才有的。”
林逸一本正經地道:“呃……我陽間的親人燒給我的。”
柳平越發羨慕了。
他的親人早就沒了,後代倒是有,可惜早就把他這個老祖宗忘呱哇國了,就算給他們托夢,讓給燒點紙錢,也不當回事,說來就是把傷心淚。
……
淩晨1點時分,林逸和柳平,站在149這幢老破舊大樓前,柳平驚呼道:“好濃的紫氣,這幢大樓不簡單啊。”
林逸是生魂,根本看不出什麽紫氣不紫氣的,聞言就問:“咱們都是鬼魂之身,能進去嗎?”
對于陰間來講,但凡國家公職部門,陰魂都是無法進行的。就算是陰差,也不行。
柳平驚訝地看着林逸:“大人應該也是第一次來這種衙門吧?嘿嘿,雖然陰差無法出入衙門,但生死簿副本在手,卻能暢通無阻了。”
柳平手握生死簿副本,果然,那些能讓陰魂退避三舍的紫氣,便主動遊離開來,隻離他們足足有三尺遠。
“大人,咱們進去吧。”柳平恭敬地看着林逸。
林逸沒有告訴柳平,他這個生魂,是可以自由出入陽間各衙門的,不過爲了不被懷疑,仍然與柳平并肩而行。
這個時候,整棟大樓除了鐵将軍守門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地下室專門審問犯人的地方,更是無人問津。
進入地下室,裏頭漆黑一片,除了牆壁上挂着一盞電子燈提供的微弱光亮外,其他地方,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這是什麽鬼地方啊?好臭啊。”柳平打了個幹嘔,有些受不了地捂着鼻子。
林逸解釋:“這是專門關押重要犯人的地方,有時候還得大刑侍候呢,你說能好到哪裏兒去?”
當然,他也不太受得了這裏頭的氣味,早就給自己戴上了口罩。
……
而負責審訊的巨獅、瘋鼠和灰狼一邊揉着酸澀的眼睛,一邊打着哈欠。
灰狼道:“所有人都交代了,就隻剩下這個李秀玲了。”負責後勤的他,還負責刑訊時做筆錄呢。
“這女人年紀不大,骨頭确實硬呢,明明就隻是普通出身的人,怎的意志如此堅定?”巨獅百思不得其解。
“是不是老子的刑具沒有弄到點子上?”
瘋鼠摸着下巴道:“有可能,畢竟咱們是正規軍人,又不是混黑社會的,在刑訊逼供上,确實差了那麽點境界!”
有時候,刑訊逼供下的證據,也一定是真的,所以他們也鮮少用刑,至多就是把人吊起來,不讓人睡覺,或用心理攻勢之類的。
但這回卻走眼了,這李秀玲明明隻是普通人類,成爲吸血鬼後,意志力居然如此驚人。都熬了一個星期了,依然不肯松口,堪比那些境外受過特殊訓練的特工。
“瘋鼠,你說,要不要給她來點厲害的?”巨獅猛揉着酸澀的雙眼,一邊狂打着哈欠。
睡眼蒙胧間,忽然看到幾個黑色影子出現在眼前,以爲看花了眼,趕緊坐正身子,黑影消失不見了。
巨獅以爲自己看花眼了,所以産生了錯覺,也沒當回事。
瘋鼠也被熬得酸爽無比,有氣無力地道:“随你,隻要别把人弄死了。我先眯一會兒啊,真的撐不住了。”
灰狼也趴在桌上,閉上了雙眼,喃喃道:“你說,我一個搞後勤的,居然被派來做審訊記錄,是不是太埋沒人才?”
瘋鼠嘿嘿低笑幾聲,說:“我一個搞情報的,不但要管錢袋子,還被安排來監聽,這才是真正的大材小用。”
巨獅黑着臉道:“老子堂堂分管紀監的副局長,不但要管賞罰,還搞審訊工作,我容易嗎我?”
灰狼長歎了口氣,道:“整個149,就咱們三個啊,身兼數職,看起來威風八面,位高權重,實際上,都是幹些老媽子的雜活髒活累活。明面上能者多勞,實際上就是壓榨咱們的勞動力。”
“其實法官也不輕松,堂堂組織裏的一号人物,居然還得給大家掙外快,也挺不容易的。”
“就隻有楚堅這家夥最輕省,平時神龍不見首尾的,拿着高薪,卻從來不幹正事兒。”
巨獅對于三号人物楚堅,怨氣可大着呢。
咦,怎麽又看到了幾條黑影了?
并且黑影還朝李秀玲走了過去。
瘋鼠低笑道:“你就認命吧,誰叫人家是咱們組織的守門員呢?”
林逸聽得一頭霧水,三号人物楚堅掌管靈異,怎麽就成了組織裏的守門員呢?
巨獅睜大眼,看着眼前幾個黑影,再度揉了揉眼,黑影又消失了。
他猛地甩了甩頭,以爲自己眼花呢。
“怪了,怎麽忽然覺得冷呢?”瘋鼠揉了揉手臂。
巨獅也納悶地揉着手臂:“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好冷。”
蓦地,他又睜大了眼,盯着某一處,身子發僵,眼神發直。
“怎麽了,巨獅?”灰鼠順着他的視線望去,什麽也沒瞧到。
……
主動略過熬得雙眸通紅的巨獅三人,林逸和柳平直接來到牢房中。
地下室有多個牢房,一幫吸血鬼全被分别關押,有幾個已完全看不出原來模樣的吸血鬼,更是直接被鋼鐐鎖在精鋼打造的柱子上,其他危險程度不高的吸血鬼,隻是被戴上了手铐,一個個神色萎靡,被折騰得奄奄一息。
李逸不認識李秀玲,但并不影響身爲無常對即将死去的魂魄的天然感應。
李秀玲頂着一頭淩亂的金發,血迹斑斑的雙手,無力地舉過頭頂,手腕由兩個鐵環束縛,整個身子的重量,全由這兩根鐵環支撐,高踮的腳尖支撐着搖搖欲墜的身子,此刻正處于半夢半醒之間。偶爾身子一個趔趄,扯動鐵鏈,發出嘩啦聲響,她整個身子在空中東搖西晃一陣,雙手情不自禁地拉住了鐵環,用以減輕腳上的重量。
林逸清楚,這種束吊法是相當折磨人的。雙手被縛,高舉過頭頂,隻能腳尖觸地。時間一長,光靠腳尖也無法支撐整個身體的重量。想要解放腳尖,就隻能雙臂受罪,時間一長,兩條手臂被吊得酸痛難忍,幾無知覺。而隻能腳尖觸地的身子,也無法長時間支撐身體重量,又無法睡覺,也分外折磨人。
其他東方面孔的吸血鬼也不過是戴着腳鐐手铐
柳平打量李秀玲片刻,道:“大人,此人應該就是李秀玲了。”
林逸點點頭,開啓了入夢技巧。
實在是這鬼地方氣味實在過于酸爽,再待下去,都得吐了。
……
這邊,瘋鼠見巨獅反應不對盡,趕緊推了推他。
巨獅反應過來,眨間清醒過來,坐正身子,猛地咳了幾聲,一本正經地道:“沒什麽?我隻是在想,這麽晚了,咱們是不是該離開這兒了。”
忽然間,巨獅的飄忽不定的眼神再度瞪圓,看着不遠處忽然消失的黑影,先是用雙手捂住雙眼,然後又偷偷移開一條縫。
瘋鼠歪着頭,打量一反常态的巨獅,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看了看被吊在前邊的李秀玲,沒發現任何異常,再度奇怪地打量巨獅。
巨獅偷偷觀察着那個黑影,先是小心翼翼地偷看,其後,手指縫開得越來越大。
瘋鼠見狀,也跟着有樣學樣,還是沒能發現什麽。
灰狼見二人奇怪的動作,目光從瘋鼠身上移到巨獅身上,上下好一陣打量,納悶地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大晚上的,發什麽神經?”
巨獅忽然掐了灰狼一把:“你廢什麽話,老子都快被你吓死了。”
灰狼沒有懷疑,因爲他聽力相當好,剛才他确實聽到了巨獅正在怦怦狂跳的心跳。
灰狼别的本事沒有,就是能夠在近距離之下,感受到人類心跳聲的緩急程度,用于審訊犯人或對付異類份子,屢有奇功,所以才會被安排搞後勤,和搞刑訊監督。
“巨獅,是不是有什麽危險?”灰狼試探性地問。并緊緊盯着巨獅的面部表情。
巨獅面上倒是沒什麽過于明顯的表情,但驟然緊縮的眸子,吞口水的喉結輕微響動,依然沒有瞞過他的法眼。并且,巨獅緊張到連耳朵都豎了起來。
……
“李秀玲,你現在正在夢中,你還有什麽遺言要交代沒?趕緊交代吧,再遲就沒機會了。”
李秀玲虛弱地睜着眼,看着眼前這個黑衣黑袖黑帽的男人,有氣無力地道:“你是死神嗎?”
林逸從巨獅那打聽到,其他被吸血鬼同化的大都交代了,唯獨這個李答玲屬于頑固分子。
于是林逸冷冷地道:“是的,我是死神。你還有什麽未了心願,或有什麽遺言要交代的嗎?”
李秀玲還便道:“我想再見埃維斯一面。”
林逸微愣,埃維斯不正是那個被柳四摔得臉殘身殘的公爵吸血鬼嗎?
“你是埃難斯發展的後裔?”
“是,我愛上了他,可否告訴我,埃維斯在哪?可否讓我再見一面?”
林逸心思電轉,不動聲色地道:“你想見埃維斯倒也不難,但你必須要配合軍方,不然,把秘密帶入地下,你會永世不得超生,甚至還會連累你心愛的埃維斯,會跟你一樣,永不超生。”
李秀玲掙紮道:“可我要是說了,軍方肯定不會放過埃維斯的。”
林逸道:“埃維斯已經離死不遠了。”
“什麽?”
“他已經離死不遠了,不管他有罪沒罪,都難逃一死。倘若沒得到陽間懲罰,到了地下,也會加倍給予嚴懲。實話告訴你吧,陽間的律法可比陰間的律法寬松多了。”
柳平在一旁附和:“你最好相信我家大人的話。”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在林逸的一通忽悠下,李秀玲果然不再頑抗,爲了給心愛的男人減輕罪行,還真給答應了。
她看着眼前這個黑衣黑袍頭戴高帽的神秘男人,說:“我答應交代埃維斯的罪行,是不是去了陰間,就可以不再受罰。”
“這個,就得看你們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