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立即連人帶椅讓開半步的距離,這女人撲了個空,眼看就要往桌子撲去,被林逸一把揪住頭發,人倒是救了,但這女人卻尖叫着出聲:“痛!”
“不好意思。”林逸一邊說,松開她的頭發,改抓她後背上少得可憐的衣服,然後“咝”的一聲,姑娘的抹胸長裙上的細肩帶斷裂了。
姑娘差點就春光暴露,趕緊捂着吊帶,羞忿欲絕,發現不但吊帶被扯壞了,衣服還撕裂了一道口子,心疼如滴血:“我的CHANEL!”目露兇光地瞪着林逸。
“怎麽,我好心救你,你還想訛我不成?”林逸用英語道。
姑娘捂着抹胸,又羞又忿,也用英語回道:“那你也不用扯我的衣服啊。我這可是CHANEL最新款呢,6萬8買的。”
“你剛才朝桌子撲去,我本想救你,但你穿得那麽少,我怕被你指控性騷擾,隻好抓你頭發。你喊痛,我就隻能改抓你衣服了。隻是你衣服實在太少了。”林逸淡淡地解釋,“到底有多怕熱啊,穿得這麽清涼?你這衣服也就6萬8,要是撞壞了我桌上的酒,你賠得起嗎?”
林逸指了指桌上的幾瓶洋酒和香煙。
此時不少人已圍了過來。
一些能聽懂英語的便說:“這些洋酒可不便宜,真要是打碎了,可以買2件CHANEL了。”
“還有那兩條煙,也不便宜的。”
“怎麽走路的,我看分明就是故意的,想釣凱子吧。”大家又不是傻子,看着這二人桌下那一堆打包好的洋酒,手腕上戴的世界級名表,如何不清楚這女的打的主意。
CHANEL女生又羞又氣,她捂着衣服,一邊氣憤地跺腳:“我不管,衣服是你弄壞的,你就得賠我。你得賠我6萬8。”
美女也是識貨的,認出了林逸手腕上這塊PATEK PHILIPPE雙面腕表,可是頂級名牌,價值千萬,想來是不差錢的主。想來十萬八萬的對他們來說也就是毛毛雨。
林逸挑了挑眉,“好心拉你一把,你反倒訛上我了?”
“衣服明明就是你抓破的,就該你賠。”美女語氣又變得嬌嗔了,甚至還跺腳,“我不管,你就得賠我,不然我就不走了。”居然還坐了下來,一副不賠她就不罷休的架勢。
泰山和螞蟻在另一桌笑得直拍大腿,裝逼被訛上了吧,活該。
鬼眼左瞧右看,周圍倒是有一大堆人圍觀,無論男女,全都看錦鯉那張被鬼手化成混血的西式臉龐,不由歎氣,怎麽沒有人欣賞我呢?我好歹也是帥哥一枚啊。
鬼眼看了看自己手腕上三千萬級的寶玑瑪麗-安托瓦内特,和手指上碩大的祖母綠寶石戒指,百思不得其解。
美女的朋友也借機過來,一起圍住林逸,紛紛問怎麽回事。
美女的說辭自然是衣服無端被男人撕碎隻想讓男人照價賠償的無辜可憐路人。
一群女人便叽叽喳喳地指責林逸:“衣服既然是你弄壞的,肯定得你賠。”
“算了啦,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就算不是故意的也得賠。”
“也要怪LUSH,她自己走路不穩,摔在桌上,人家隻是好心拉她一把,這才把衣服撕破的。人家也是好心,LUSH,你怎能恩将仇報呢?”
這群女人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一個指控林逸小氣,一件衣服都不肯賠,不夠大氣,一個則爲林逸說話,說LUSH小題大做。
這個爲林逸說話的女子看着林逸,溫柔道:“帥哥,實在抱歉,我朋友喝醉了,所以脾氣有些大,我代她向您道歉。希望您能原諒我朋友。”
林逸冷冷地對泰山道:“把侍者叫來。”這回說的是中文。
泰山盡管納悶,但還是盡職地叫來酒吧侍者。
林逸指着桌上的香煙,對同樣是西方面孔的侍者道:“這兩條煙被這女的碰過了,我嫌髒,麻煩退掉,重新換新的來。”
LUSH:“……”
侍者趕緊說:“對不起,先生。我馬上給您換。”收拾香煙的同時,還特地剜了LUSH一眼。
LUSH氣得想罵人,但斷裂的衣服吊帶阻擋了她的發揮,她隻能氣呼呼地瞪着林逸:“你這話什麽意思?”任誰被當場打臉還被嫌髒,能不羞忿麽?
林逸拿出潔白手帕,揮了揮空氣,冷聲道:“離我遠一點。噴的什麽香水,有錢買CHANEL沒錢買更好的香水麽?一大把年紀了,還噴少女香水,惡不惡心?”
LUSH:“你……”她身上噴的香水确實不夠高級,但也是上千元的品牌貨,居然被嫌得一文不值。
林逸又道:“再不滾,就讓保镖把你丢出去。”瞪了不知何時已在那看好戲的泰山和螞蟻。
二人強自忍笑,如鐵塔似地來到林逸面前。
林逸不耐煩地道:“丢出去!”
“是。”泰山和螞蟻一臉遺憾地看了LUSH一眼,唉,其實哥一向是憐香惜玉的,但今天,真的隻能得罪了。
“你們幹什麽?不許碰我!”LUSH的反抗在二人面前,是顯得那麽不堪一擊,泰山一隻手便把她拎了出去。
嘿,這就是帶資裝逼,真的太爽了。
林逸輕輕摸着手上的戒指,說了句隻有甲A組成員才能聽得懂的暗号。
侍者重新拿了兩條煙過來,對林逸恭敬地道:“尊敬的貴客,這是重新給您拿的香煙。”
林逸盯着對方深邃立體的五官,微微一笑,同樣用英語道:“麻煩把煙交給我的保镖。”又給了一張百元英鎊做小費。
“好的!”
鬼眼吊兒郎當地對着幾個剩下來的女的道:“這位美女一看就是知書達理的,不似剛才那女的,吃相忒是難看。美女,交個朋友呗。”
這個女的很想坐下來,但她與LUSH是一起來的,總不好見色忘友,隻得說了幾句客氣話,和另外三個同伴一起走了。
一些暗中窺探的美女則看出來了,這個混血帥哥脾氣不大好,反倒是這個穿得花裏胡哨的男人則要好說話多了,于是,鬼眼生平第一次享受了被美女環繞的高光時刻。
螞蛟和泰山一前一後進來,給了林逸比了個“搞定”的手勢。
林逸又讓螞蟻把這些煙和酒搬上車子。
螞蟻很想問結賬了嗎?但想了想,還是把話咽了下來,管他的,要是逃單被抓,大不了硬剛。
二人跑了兩趟,才把煙酒全搬到了車上。
再度回來,酒吧的經理來到林逸桌面,邀請他們去二樓VIP室用餐。
鬼眼對林逸比了個手勢。并對他口語道:“帶資撩妹,不撩白不撩啊!”
林逸:“……”
于是二從善如流地在經理的帶領下,進入二樓。
才與鬼眼打得火熱的女伴們,也被鬼眼挑了一個最漂亮的Lisa給帶走了,一路上還不時捏人家。
Lisa非但沒有反抗,反而貼鬼眼貼得更緊了。
林逸不時用眼神警告他。
鬼眼回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二人被經理恭敬地帶到一個豪華包間裏。
包間闊大,布置得相當奢華,煙酒随便點,果蔬随便吃。不但有穿着燕尾服彈鋼琴的西方帥哥,還有身材火爆到讓人鼻血大冒的女侍者。
鬼眼懷中的Lisa,在這些美女侍者的映襯下,立即被襯得灰頭土臉。
這些女侍并不把Lisa放眼裏,一個勁地向鬼眼抛媚眼,聲音又嗲又媚,鬼眼半邊骨頭都酥了。
要不是鬼眼偷偷給林逸比着各個手勢,他還真以爲這家夥真的被女色給誘惑了。
林逸并未動桌上從世界各地空運來的瓜果零嘴,而是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
整個包間是黑白灰三種顔色,顯得高貴大氣,玻璃飄窗半開,腳下鋪了厚厚的地毯,彈鋼琴的男子正忘情地在琴鍵上揮舞着靈活修長的十指。
對方十指非常漂亮,潔白,靈敏,藝術家的手莫過如此。
對方的臉龐也相當帥氣,長長的眼睫毛如扇,深幽的碧眸如一汪映着藍天的清泉,高挺的鼻梁,精緻的五官,黑色燕尾服配白襯衣,風度翩翩,優雅高貴。
鬼眼一個勁地與侍者打情罵俏,Lisa臉都綠了,又發作不得,隻能轉移目标,對林逸軟聲道:“還未請教帥哥……”
又進來幾位西方面孔,爲首一人端着紅酒和幾個高腳杯,剩下的幾人手中各端着盤生牛肉,那鮮豔的顔色,在白色骨瓷盤中,顯得格外的刺目,如同血腥的顔色。
侍者們清一色西方面孔,男的英俊,女的漂亮,身材還個頂個的好。
Lisa看着一字排開的侍者,看着人家衣服的LOGO,越發自卑了,她身上這件花了8千多的名牌吊帶裙,還不及人家半隻耳環值錢。
又有幾個身穿名牌的西方面孔端着高腳杯走了進來。
一位碧眼睛的男子笑着對林逸道:“朋友,歡迎來到crack tonight酒吧,我是傑克,我們交個朋友如何?”
林逸打量對方,一共四個人,三男一女,不動聲色地把他們圍在中間。
鬼眼不知何時已推開了女侍,對林逸瘋狂比着手勢。
林逸垂眸,道:“我不喜歡太多人,請你們出去。”
泰山和螞蟻上前,用強壯的體魄把對方逼開了一定距離。
“朋友,别那麽見外嘛,來者都是客,我們隻是來請朋友喝點酒。”
林逸對女侍者道,“一會兒我還有幾個朋友要來,麻煩你去樓下櫃台處提一下,他們來了後,直接讓他們上樓。”
“好的,我馬上就去。”
林逸對幾個男的道:“抱歉,我不喜歡與太多陌生人同處一室。一會兒我朋友來了,再請諸位過來喝酒,如何?”
這些人笑了笑,從善如流地應了。
林逸又看着唯一的女性笑道:“不過,這位美麗的女士,我倒是不介意與美女共處一室。”
另外三個男的聞言,會心一笑,把女的留了下來,還非常貼心地關好房門。
留下來的美女直接坐到了林逸身邊,嬌美的身子直接撲向林逸,“親愛的……”
林逸輕輕推開她,道:“我先去一趟衛生間,失陪一下。”
去了衛生間,林逸又借故把泰山喊了進去。
泰山來到衛生間,低聲道:“鬼眼說,這些全是吸血鬼。怎麽辦?”
林逸反問:“制造地震不是你的拿手絕活嗎?”
泰山恍然大悟,站直身子,想了想,道:“我去樓梯口。”
“等我口令再行動。”林逸說。
從衛生間出來,林逸看了看腕表,對泰山道:“我朋友應該快來了,你去下頭候着,人來了就把他們帶上來。”
泰山出去後,林逸又對螞蟻道:“我胃有些疼,你去車上給我拿胃藥來。”
螞蟻走了,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耳朵上的小小的耳環,這個耳環實際上是迷你型耳麥。可以無障礙地與各成員溝通。
林逸開始與這個叫瑪麗的吸血鬼說話,有錢的帥哥還是有相當大的優勢,至少他的問話,瑪麗大都回答了。
等把要問的差不多都問完了,林逸摸着胃,蹙眉道,“胃又開始疼了。”借着給螞蟻打電話,正大光明地道:“東西拿到了嗎?”
耳麥處很快就傳來一記敲擊聲。
“等下,我還沒有準備好。”耳麥裏傳來螞蟻的聲音,以及鐵鏈鎖門的聲音。
“剛才有人過來阻止,不讓我鎖門,被我敲暈了。所以給耽誤了。”
林逸耐心等待了一會兒,才傳來螞蟻的聲音。
“好了,搞定。”
螞蟻嘿嘿一笑:“泰山,是時候展示你真正的技術了。”
“好咧,看我的,大家都站穩了啊。”
一會兒後,地面忽然感受到一陣搖晃,頭頂的燈飾也在劇烈晃動,桌子上的酒水砰砰地晃動。
“啪啪啪啪……”玻璃在鋁合金框内撞擊的聲音,桌子的輕微晃動帶動桌面上的果盤酒水,也跟着搖晃起來。
“地震啦!”一聲聲尖叫瞬間響徹整個酒吧。
坐在窗前彈琴的燕尾服停下彈琴的動作,茫然地看着天花闆上劇烈晃動的水晶吊燈。
“快逃啊!”鬼眼反應最快,一把推開女侍者就往外沖去。
林逸也大叫“地震”,還不忘拉着瑪麗。
Lisa也隻能跟着一路沖出酒吧。
彈琴的西方男子趕緊道:“朋友,我這兒有個相當安全的屋子,可以防9級地震……”
話還未說完,屋子裏已經沒有人了。
隻有穿着高跟鞋的Lisa一記衣角在門邊飛快的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