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涵點點頭:“人家出道不過四年,就已經混成一線明星了。比我厲害多了。”
女助理趕緊拍馬屁:“張姐也很厲害了,您如今的咖位也不低了啦。”
張梓涵也有自知之明,自己雖然有了一定的伽位,也不過是二線藝人,這還是靠孫妙妙的關系。
女助理又道:“梁姐剛才有發消息過來,說給你接了個劇本,是劉安傑導演的新劇,讓你去試戲,女主角的可能性很大哦。”
張梓涵雙眼一亮,道:“梁姐果然能量匪淺,劉安傑的角色也能落到我頭上。”劉安傑屬于文藝片鼻祖,當之無愧的第五代導演領軍人物。雖然劉安傑導演的電影票房不怎樣,但對于藝術的審美和追求已到嚴苛的地步,帶給了觀衆無限美的向往,并且劉安傑每導演的作品,其男女主角都會衆望所歸地榮獲各項大獎。雖然劉安傑導演的戲,拿不到多少片酬,可一旦被劉安傑選爲主角,不但是藝術上的成就,更是演藝事業的進一步肯定。
女助理也爲張梓涵高興,又道:“那個林逸的經濟人,本事不大,脾氣可不小呢。比起梁姐來,可差得遠了。”
……
這回的慈善晚宴,某些藝人們買來的熱搜,卻讓林逸和經紀人霸榜。連林逸都有些莫名其妙,昨晚一直中規中矩,怎麽又上了頭條?
還是事業癌晚期胡七給他解惑,拿了一組視頻給他。剛好是昨晚劉權吐槽林逸走紅毯走得太快的那段視頻,被人發到網上去了。
“這是誰拍的啊?”林逸莫名其妙。
而劉權的那句“差評”則火出圈,被粉絲們玩出了各個梗,有的粉絲留言:“林逸着實太懶了,身在娛樂圈,居然如此佛系,絕對是差評!差評!差評!”
“也不能怪經紀人生氣,我哥哪是在走紅毯,分明就是後邊有狗在追他嘛。”
“怪不得我哥走紅毯時忽然停了下來,估計是忽然發現自己又走快了,回頭還特地沖經紀人幹笑兩聲。瞧經濟人的臉色,都黑了。”
“我特别理解這位經紀人的想法,上京本來就是小公司,估計這輩子也沒掙太多的錢。好不容易林逸紅了,本想靠林逸多掙點棺材本的,偏我哥是個佛系藝人,不接通告,不拍廣告,不搞代言,連送上門的錢都要往外推,能不上火嗎?”
林逸看着這些流言,相當無語,問胡七:“這是誰拍的?”
“張梓涵的助理。”
……
此時,張梓涵的經紀人正在對助理大發雷霆:“你沒事發這個做什麽?這下好了,爲人作嫁。”昨晚她接到劉安傑的電話後,便趕緊買了個執搜,準備給張梓涵造勢,卻讓這個蠢人給破壞了,差點沒把她給氣死。
助理不敢吭聲,心頭也是怪郁悶的,忍不住解釋:“我原想借着王越新,晏立軍兩位知名導演以及林逸給張姐造勢,告訴外界,張姐與兩大名知導演關系莫逆,與林逸還是大學同學。誰知讓這劉權給搶了風頭。”
經紀人瞪她:“你就不該把這人拍進來,多餘,畫蛇添足。”
女助理不吭聲了,她的用意是讓外界親眼瞧一下這劉權對待林逸的嘴臉。林逸雖是當紅藝人,可在經紀人面前,卻是低聲下氣的。誰知弄巧成拙,反而讓劉權和林逸霸榜,把自家藝人的熱搜給壓了下去。
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林逸在劉權面前的低聲下氣,居然直接被網友無視,就算她刻意引導,也激不出半絲水花。反而給林逸弄了個“佛系”人設。而劉權對林逸的粗聲惡氣,非但沒有影響林逸,卻讓劉權這個透明經紀人,也有了“差評哥”的綽号,還被稱爲史上第一撓心經紀人,大把的錢送上門,卻無法裝進口袋,能不撓心嗎?
出名的劉權又好氣又好笑,還沒來得及回複微博上一堆的留言,晏立軍那個殺千刀的,居然也來神補刀,再一次坐實他這個史上第一撓心經紀人,實至名歸。林逸不但有了“佛系”标簽,還得了個“摸魚”的綽号。
劉權就更加心塞了,林逸本來就沒什麽事業心,這下好了,有了粉絲們的标簽,今後就能正大光明摸魚了。
後來孫茂也站出來玩起了梗:“林逸确實愛摸魚,絕對是史上第一摸魚王。”還甩出一組視頻,隻要導演一喊收工,林逸絕對是第一個溜之大吉的藝人,在所有藝人當中,就數他溜得最快。
粉絲們全都笑瘋了,紛紛在林逸的微博留言,稱他是摸魚王。就連瘋鼠也打電話來嘲笑他:“你小子出任務時就愛摸魚,沒想到做了藝人,還是愛摸魚,你小子這是要把摸魚當成職業來進行嗎?”
林逸無語至極,他這哪是摸魚,他明明就是低調好不好?
就連孫勤勤也拿這個來取笑林逸,說比起其他藝人,林逸确實過于佛系了,在劉權眼裏,不就是摸魚嗎?
娛樂圈到處都充斥着野心上位論,還沒走紅的巴不得能紅,各種炒作,走紅的巴不得更紅,事業更上一層樓。走下坡路的則想方設法炒作,把自己重新炒紅。而林逸的摸魚和佛系,反而是圈子裏的泥石流,讓人大感清奇。
《光茫》拍了一個月時間,總算收工,孫茂帶領劇組所有成員,吃了頓散夥飯。接下來,林逸有三天的假期,他準備在家多陪下孫勤勤。
這三天裏,林逸陪孫勤勤進行了全方位的産檢,晚上,又離魂去陰間巡邏。雖然戴維幾個洋鬼子幹得不錯,但必要的監管還是不能少的。
三天後,林逸還得拍一組廣告,參加依容品牌方的代言活動,還有幾場公益性質的活動。行程被安排到一個月後了。
隻是劉權看着這些行程,又是一萬點的暴擊。
因爲,除了拍廣告能掙上一筆代言費外,其餘活動,全都是公益性質的,根本賺不到錢,還得倒貼車錢和路費。
更讓劉權意想不到的是,被拒絕過多次的李晉德,居然親自打電話,請劉權和林逸吃飯。
劉權雖然也聽說過李晉德在圈内的名聲,也不願讓林逸與李晉德有半點牽連,可李晉德這人,他也得罪不起,隻能親自出席,向李晉德賠罪,希望對方看在他隻是一個小蝦魚的份上,不會與他一般見識。
看着一個人前來的劉權,李晉德臉上已聚滿了風暴。劉權吓得腿肚子都在抽筋,仍是力持鎮定地解釋說林逸确實無法前來,因爲他要陪懷孕的妻子。
李晉德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他老婆是誰?”
劉權:“……”
李晉德眼刀射了過來:“你開車了嗎?”
“啊?嗯,開了,開車來的。”
“哪一輛車是你的?”李晉德來到窗前,推開窗戶,看着窗外停着的各式豪車。
“嗯,那輛,銀灰色的車子。”
“是那輛寶馬嗎?”
“是,是的。”
李晉德指着那輛車,對劉權淡淡地道:“過來,仔細看着自己的車。”
劉權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來到窗前,看了自己的車。
銀色的寶馬車在路燈照耀下,反射出銀色光芒。劉權這輛寶馬,還是林逸蹿紅後,重新買的。進口寶馬,花了兩百多萬。劉權還沒開過瘾呢,平時也相當愛惜的,車身光潔亮堂。
不知何故,寶馬車忽然發出一聲巨響,仿佛有什麽東西落在車頂上,車頂出現一個大坑,所有玻璃應聲而碎,整個車身都抖了起來。
劉權睜大眼,心髒倏停,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咕哝之聲。
“車子重要呢,還是人重要?”李晉德陰冷的話讓劉權瞬間回過神來,他看着李晉德如毒蛇般的眸子,臉色煞白。
“李,李總,我一個小人物,自認沒得罪您吧?”劉權又氣又怕,力持鎮定。他知道有些李晉德背景深厚,行事也嚣張,但也沒想到,會嚣張到這種地步。
“告訴我,林逸的老婆叫什麽名字。”
劉權瞪大眼,看着遭遇橫禍的愛車,盡管車頂被砸出一個大坑,卻看不到物體,又看着李晉德,深吸口氣道:“李總,不知林逸哪個地方得罪了您,我代他向您道歉。”
“沒想到你這經紀人還挺講義氣的嘛。”李晉德笑了笑,又道:“給林逸打電話吧,放心,沒别的意思,就隻是請他吃頓飯而已。”
劉權手抖了抖,掙紮道:“李總,林逸就是一個草根派,他能奮鬥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還請李總高擡貴手。”
“劉權,你是在考驗我的耐性?”
劉權閉了閉眼,掏出手機,又對李晉德道:“李總,我知道你有錢,能一手遮天。我和林逸都隻是普通的草根派。但是呢,林逸能奮鬥到今天這一步,你以爲他真的全憑運氣?”
李晉德沉默了。
一旁的黃十八道:“那林逸确實是有造化的,一看就是福澤深厚之人。就算你憑借自己的權勢逼他就範,也會影響身上的福報。别怪我沒提醒你。”
李晉德沉默了下,恢複了笑容,對劉權道:“你别多心,我真的隻是想請林逸吃頓飯,沒别的意思。你們應該是聽說過我的名聲,所以不願與我打交道,我也理解。但我保證,絕不對林逸一根寒毛。”
劉權依然沒有放松,李晉德的人品在圈内可是公認的差,他信他才有鬼。
黃十八沖劉權歎了口氣,劉權便渾渾噩噩地拿出手機,給林逸打了電話。
黃十八又對李晉德道:“我呢,就幫你這一回。但我鄭重警告你,最好說話算話,你是頂仙的,就得說到做到,毀諾的下場,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忽然一股陰風飄來,一個黑影憑空出現,對黃十八劈頭一巴掌扇了過來,陰聲罵道:“死黃皮子,就你正直善良。不願作保家仙,就滾遠點。别礙着李總享受。”
黃十八大怒,指着黑影道:“老家夥,都做了鬼還不肯安分。你可知,慫恿尊家幹壞事,是要遭天譴的。”
對方陰冷一笑:“老子生前可沒少幹壞事,死後照樣享福。天譴,那是什麽玩意,能當飯吃嗎?”
“你!”
陰影又一巴掌掴了過來,把黃十八扇到牆上挂着。
“給老子滾!再叽歪,就弄死你。”
黃十八被打得鼻青臉腫,大怒:“老東西,你可知,我黃門如今在四大仙門中的地位?還有,我黃門素來記仇,你可有想過後果!”
對方不屑地冷哼:“行,我就等你來報仇。”
黃十八又看着李晉德:“你是鐵了心要一條路走到黑是吧?”
李晉德眸光微閃,有些遲疑。黃皮子本事沒多大,可報複心最強,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願得罪黃皮子。
陰影卻不屑地道:“黃皮子報複性強,但也欺軟怕硬。你比他更強,他就慫了。我是誰?我可是堂堂鬼王,我還有一個同樣是鬼王的姑奶奶,我還有陰間高級鬼神的老祖宗做靠山,四大仙家裏,我也認識不少大仙。你一個黃門小字輩,也配在老子面前稱王稱霸?誰給你的膽?”
居然是鬼王實力,黃十八眼裏閃過懼意,隻能對李晉德冷笑一聲,放下一句狠話,憤而走人。
李晉德心有不安,正要叫住黃十八,鬼王卻道:“讓他去吧,就這麽點實力,也好意思作保家仙。什麽時候保家仙的門檻這麽低了?”
李晉德還是有些不安,鬼王瞄他一眼:“有老子給你做靠山,你還怕什麽?告訴你,老子在地下可是有人罩着的,靠山硬的很。”
李晉德沉默了下,冷不丁來一句:“原來,地下也和陽間一樣,黑白勾結。”
……
林逸接到劉權的電話,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是已經拒絕與李晉德吃飯嗎?
隻是劉權語氣聽起來頗有深意,說他的車子被平白無故砸了。顯然是受了李晉德的威脅。林逸決定去一趟,與其千日防賊,還不如一次性解決。
暴熱,還悶熱,這鬼天氣,真不是人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