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茂:“……”
龐海東:“……能騙過他嗎?”
“當然能,我最擅騙人了。但你們就不行了,千萬别露出了馬腳啊。”
龐海東:“……”現在總算明白這小子的演技爲何會如此牛了。
孫茂:“……”這小子剛才對我說的那些話,是不是也在騙我?
翌日,孫茂面無表情地聽着林逸一本正經地誤導唐藝君:“……沒有的事,是龐哥和孫導故意整蠱你呢。不信你問問他們?”
龐海東學着林逸管理着面部表情:“對,林逸說得是,我們昨晚就是故意整蠱你的。”
孫茂面無表情地道:“你還當真了?那證明我和海東的演技還是很牛逼的。”
唐藝君吃吃地道:“那我親眼看到的那個黑影……”
“龐哥抹在你眼上的液體,根本不是牛眼淚,而是一種能讓人緻幻的液體,叫緻幻劑。”林逸解釋。
唐藝君臉上閃過掙紮:“可在你房間我還看到那個男人,青白色的臉,還戴着黑帽子……”明明就是一副勾魂無常的打扮。
林逸哈哈一笑:“都是緻幻劑的作用,不信你問龐哥。”
龐海東也跟着哈哈一笑:“吓到你了?哈哈,太搞笑了。”
白潔在一旁搖了搖頭:“這演技不行呀。”
林逸充耳不聞,又鄭重地交代唐藝君:“以後千萬别讓人在你身上塗抹不明液體了。也幸好龐哥和孫導隻是想整蠱一下你,而不是害你。”
唐藝君臉上盡是茫然又複雜:“是嗎?”
“别東想西想了,其實鬼是并不存在的,隻不過是一直存在于人類的腦海罷了。你這兩天是不是一直都在想着鬼的事?所以稍稍給你抹上緻幻劑,你就馬上看到鬼了。”
冷眼看着林逸一本正經地诓騙唐藝君,龐海東悲憤地想,難怪這小子要轉戰演藝圈,瞧這演技,誰能匹敵?
孫茂則在心裏想,昨晚這小子說的話,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啊?
……
最後一場戲,是在一處較偏僻的山谷中進行的。
副導演打量這些參天大樹,以及不遠處的幾座孤墳,連續兩回遇鬼的他打從心裏有股說不出的膈應,于是問孫茂:“要不要燒些紙錢?”
雖然身上還有驅鬼符,但他一看到這些墳包,還是有心理陰影。
孫茂下意識看向林逸。
林逸道:“最近天氣轉暖,國家可是三令五申禁止在山上用火。萬一發生火災怎麽辦?”
孫茂:“……”
孫茂大聲道:“不用燒了,開拍吧。”
……
不過兩個半月,《追夢人》便正式殺青。
這回殺青,林逸和唐藝君、王元元共同站在C位,誰也無話可說,再也沒有人搶林逸的位置了。
殺青照經過官宣,林逸的粉絲們這才老懷欣慰,說:“這才是我哥應有的待遇嘛。”
劇組殺青,吃了一頓散夥飯,唐藝君親自向林逸敬酒,一臉誠懇地道:“林逸,爲我之前做過的錯事再一次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林逸舉起酒杯,笑道:“以前的事就不用提了,誰都有犯錯的時候。”
對唐藝君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主要是不願讓孫茂父女承受損失。往死裏收拾柳笑陽,便有做給唐藝君看的了,讓他知道,我之所以不動你,不是怕你,而是你還有利用價值。
收拾了柳笑陽後,唐藝君的态度果然360度大轉變,之前面對他時有不自在和尴尬,還有不服氣,後來便隻剩下敬畏了。
而教訓了柳笑陽,林逸已經做好和李晉德過招的準備。誰知一直等到劇組殺青,李晉德也不見動靜。
不過大家都不意外。
因爲最近李晉德被卷入了一樁殺人公案中,至今還未從泥沼中出來。
唐藝君尤其關注此人,甚至在席間還與大家讨論“王合懸案”。之所以成爲懸案,而是至今都沒能找到兇手,最大的嫌疑人李晉德,雖排除了殺人動機和作案時間,但他和王合暗地裏的肮髒事,也被警方挖得差不多了。要不是顧及對方身後的勢力,早就被抓起來,接受審判了。
林逸也知道,李晉德的勢力,剛好就在這個系統裏。
但因爲有權威記者的緊盯不放,李晉德幹的事也被公之于衆,最近李晉德的負面新聞不斷。在林逸暗中策劃下,各大網絡平台,都在扒他的底褲。雖然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但無風不起浪,李晉德最近也着實不好過。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就開始聊李晉德的最近遭遇的事。
“也不知李晉德得罪了誰,各個網絡平台,全是他對旗下藝人不可描述的各種惡心事兒。你說,會不會得罪了狗仔?”
立即有人反駁,“狗仔哪有那個膽子?不怕被李晉德收拾?”
“可是,這些報道确實有數據依據啊,你們瞧,這個叫大嘴巴的博主,列出了被李晉德捧出來的藝人,無不是當時的頂流,但沒紅多久,便糊了,而他們前腳一糊,後腳就會有新的藝人出人頭地,頂替這些糊掉的藝人的伽位。你們看。”
衆人湊過頭去,果然,上頭一張圖片,把每位藝人紅起來的時間和糊掉的時間都曆了出來,等這位藝人糊掉後不久,就會有新的藝人冒出來,回回都如此。
“周敏坤去年還是頂流呢,今年就因酒駕涼了。周敏坤前腳去了拘留所,柳笑陽後腳就冒出了頭,你們說,這會是巧合嗎?”
有人仍然不以爲然:“頂流糊了,當然得扶持另一個藝人,其他經紀公司也是如此啊。”
唐藝君卻持不同的意見:“可是你們沒發現嗎?周敏坤可是頂流啊,區區一個酒後駕駛而已,背後的團隊怎麽就不進行公關呢?就任由他糊掉?這裏頭,會不會有我們不知道的内幕?”
衆人面面相觑。
副導演也在刷短視頻,叫道:“才刷到一個帖子,一個自稱是知情人士稱,那王合是一名道士,連道士證書都出來了。但風評并不好,早就被道教協會除名了。而還有傳言稱,王合就是李晉德背後的高人。專門幹些見不得光的事。”
衆人也都刷到過這樣類似的帖子,便開啓了開馬行空的想法。
“王合既然是道士,那麽會捉鬼嗎?”
“王合死得那麽奇怪,至今都未發現兇手半點線索,會不會,不是人幹的?”
“如果不是人,那會是什麽?鬼嗎?”
“還有網友稱,王合擅養小鬼,驅使精怪,不知是不是真的。”
“這些人也真會想。”當然沒有人相信這些。
普通人雖然也會往靈異方面想,但也隻是看熱鬧罷了。但對于李晉德來說,也夠他喝一壺了。
京城卧虎藏龍,王合的身份經過同行人的證明,其銀行賬戶又多次被打入神秘巨款,通過這些神秘巨款的來源,也能查到李晉德身上。雖然李晉德不是殺害王合的兇手,但他在其他方面的問題可不小。
雖然李晉德目前依然活躍于人前,隻有他自己清楚,他已經掉入一張看不見的網。
所以對面柳笑陽的訴苦和告狀,李晉德非常不耐煩地把他打發了,并讓他安分,暫時别去招惹林逸。
夜深人靜時,李晉德也會拿出手機,觀看王合的死相,以及發來的語音。
毫無疑問,這兩條語音,便是兇手留下來的。聲音冰冷,低沉有力,他的兄弟也拿去私下做了鑒證,目前能證明是人的聲音,并非機器合成的。并且吐字清晰,字正腔圓,普通話說得極好。
外人看熱鬧,内行看門道。
那被撕碎得滿屋子的符紙,以及王合那個據說可以逃過無常法眼的“秘室”也被打開來,便能證明,兇手确實不是人。王合的本事有多厲害,李晉德再清楚不過了,甚至連那個最近在圈内大出風頭的羅光明,在王合眼裏,也隻是上不得台面的。據說那個道士還養了三隻胡仙。
可這麽一個厲害人,卻被殺死在自己的别墅裏。也不知那東西到底是什麽玩意,大仙?厲鬼?還是無常?
反反複複地點開語音,聽了又聽,李晉德百分百肯定,以他絕佳的聽力,絕對聽過這個聲音,可就是想不起來。
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李晉德趕緊接了起來。
“二弟。”面對比自己小五歲的兄弟,李晉德在這個在圈中呼風喚雨的資本大鳄,不知不覺就變得恭敬起來。
“你最近給我老實點,雖然我強自彈壓住了那些想辦你的人。但我隐隐察覺到,還有另一股勢力正在針對咱們。”
“咱們?”李晉德悚然一驚。
“不錯,這股勢力相當詭異,咱們鮮爲人知的老底都讓人家給翻了出來,雖然目前還沒拿出實質性的證據,可三人成虎,要是再讓輿論這麽發酵下去,驚動了149,你我都得玩完。”
李晉德也從王合嘴中聽說過149,連他這麽厲害的人,也隻能偷偷摸摸地悶聲發大财,而不敢弄到台面上,就怕149查他。
“二弟,那個人到底是誰?”李晉德心中緊張。他們李家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确實是用了不爲人知的手段。
李晉才道:“你不是說你聽過兇手的聲音嗎?你再仔細回想,務必要把這個人找出來,務必要與他和解。”
李晉德嘴角發苦,兄弟那麽牛逼的身份,也說出和解的話,便證明,此人能量匪淺。
“可是,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到底在何處聽過。”李晉德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背後有人搞他并不可怕,怕就怕不知道這人是誰。
李晉才道:“那就趕緊想,多接觸下以前認識的人。能對咱們家族這麽熟悉,還能神不知覺鬼不覺弄死王合,不是陰物,便是吃陰司飯的人幹的。”
……
這廂,林逸正在老孫家胡吃海喝。
老孫和蔡琴始終認爲劇組的夥食差,林逸不是吃外賣,就是吃盒飯,哪有什麽營養可言,做了滿滿一大桌的菜,說要給林逸補補。
看着滿大桌的菜,全是清一色的肉魚,牛肉還不放香菜。
孫茂嘴角抽了抽,覺得他這個嫡親兄長在兄弟心中的地位,已是直線下降,遠遠被林逸給甩到天邊去了。
老孫看了孫勤勤一眼,又看了看林逸,越看越滿意,一個英俊一個漂亮。便問林逸:“你平時工作那麽忙,能照顧好自己嗎?”
林逸回答:“還好,我從小就是這麽過來的,都習慣了,我能照顧自己的。”
老孫又道:“你和勤勤還在戀愛期呢,你成天忙着拍戲,勤勤成天忙着上班,怕是連約會的時間都沒有吧。”
這話讓孫茂夫婦産生了危機感。如果是老夫老妻也就罷了,可戀愛期的人,分隔這麽久,也太不正常了。
于是孫茂便道:“劇組已經殺青了,林逸先休息一陣子。你就搬到勤勤家吧。”
他現在想開了,女兒那些匪夷所思的經曆,也隻有林逸這樣的人才HOLD住。
而王蘇還有些不滿,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女兒是個戀愛腦,她本想再觀察下林逸一陣子的。私下裏便埋怨丈夫:“怎麽那麽快就答應下來?萬一林逸不适合咱們的女兒怎麽辦?”
孫茂也有自己的想法,以林逸的本事,他真要與勤勤在一起,他阻擋得了嗎?可又不好對妻子說,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風險,于是便道:“新劇在鄉下拍了兩個月,林逸就當了兩個月的和尚,隻與勤勤見過兩次面,每次時間都不長,你不覺得分隔兩地是戀愛中的大忌嗎?”
王蘇奇怪地道:“你的意思是,這兩個月以來,他們小兩口,沒在一起過?”
孫茂暗忖,說不定早在陰間見過無數回面了,但嘴裏卻道:“那兩個月一直待在鄉下,我和他基本上同吃同睡,能不清楚他的行程嗎?”
王蘇還是有些不相信,女兒就是個戀愛腦,居然如此忍得住,沒把林逸撲倒,這下子倒是有些擔憂了。
“讓他們住在一起也成,免得分隔兩地,什麽感情都隔沒了。”她和孫茂在年輕時候,不管工作再忙,都會互通電話,或抽空聚上一聚,方能保持長久不衰的感情。
她可不想女兒好不容易找了個各方面都還過得去的男人,因長輩的阻攔而告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