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了直升機?”
“對,趕緊過來,就等你小子了。”
林逸把手機丢進背包,動作麻利地背起包包,對孫茂道:“導演,我先走一步了,回見。”
然後大跑着沖向庭院,并向天空招了招手。
軍綠色的直升機螺旋槳發出巨大的轟鳴之聲,衆人仰頭,看着直升機底艙被打開,一個長達10米長的懸梯落了下來,離地面還有一兩米的距離。
隻見林逸一個縱躍,身子淩空而起,雙手牢牢抓住了懸梯,直升機帶着巨大的轟鳴之聲,立即拉高,飛走。
看着還吊在懸梯上的林逸,大家一顆心無不跳到嗓子眼處。
幸好,林逸并未因直升機的暴力拉升而慌亂,而是手腳并用,飛快地爬上懸梯,眨眼工夫,就鑽入了機艙。
衆人下意識地松了口氣,看着飛遠的直升機,開始讨論起來。
“這好像是軍用直升機吧。”
“對,并非私人飛機呢。”
“林逸居然與軍方有來往?”衆人讨論的同時,又下意識看向唐藝君。
後者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孫茂收回視線,把衆人的反應收進眼裏,不動聲色地道:“大家收收心,接下來還有兩場戲呢。”
……
軍用直升機速度很快,不過半小時,就把林逸載到了目的地。
今晚149包下了整個莊園,組織上下,一共100多号人,足夠大家狂嗨。
“快快快,咱們的錦鯉同志總算來了。大家快來歡迎歡迎。”
飛鷹第一個瞧到林逸,立即振臂高呼。
“錦鯉?就是那個咱們組織第一個把摸魚當事業的那個錦鯉?”
“說得太對了,這小子就是愛摸魚王。”
“奇了怪了,咱們組織居然還能容忍有人摸魚?”
“這有什麽?這小子雖然愛摸魚,但實力是真的不差。”
“有多厲害?”
“說來可就話長了……”
林逸雖然進入149已有八年,但也隻認識不到一半的人。因爲他是甲A組裏最年輕的成員,又是錦鯉特質,又有夾屎棍、酷吏、摸魚王等綽号,盡管在組織裏表現得相當低調,卻無人敢小觑。要知道,一招之下,轟飛船長,擊飛魚鷹,讓磐石和飛燕直接原地消失,吓趴曹隊程隊,放眼整個組織,還沒有哪個牛人有這樣的戰績。
林逸從直升機上下來,趕緊賠着笑臉團團拱了一圈手:“抱歉,來晚了來晚了,一會兒我自罰三杯賠罪。”
蒼鷹立即揪住他:“大家都到齊了,就等你一人。原本計劃6點開飯,你看現在都幾點了。”
“是我的錯,我向大家鄭重道歉。”林逸非常狗腿地一揖到地。
蒼鷹捶了他一拳,把他拎到了其中一張桌前坐了下來。
可容納20人的長方形餐桌,早已擺滿了豐盛菜肴。林逸被安排在比較靠前的位置。
看着瘋鼠、野狼,以及有過一面之緣專門在大内出任務的程隊和曹隊,林逸死活不肯坐,卻被蒼鷹和袋鼠強行按了下來。
“你是甲A組行動四處處長,當然有資格坐這兒。”蒼鷹解釋,指了指一名看起來很面生的中年男子,“行動三處處長,黑牛!”
袋鼠是甲B組老大,負責給受傷成員療傷,及輔助工種。
飛鶴是甲C組老大。甲C組成員都擁有非戰鬥型的特異功能,與甲B組一樣,都是輔助型人才,平時出的任務沒什麽危險性,卻是五花八門。不若甲A組成員,都是戰鬥型人才。
林逸自嘲道:“我這個行動四處的處長也就是玩兒,也隻有你們還當真。”
“呸,領着行動處長的薪水,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玩兒。要臉嗎?”瘋鼠笑罵道。
林逸特地給袋鼠敬了酒。
“咱們組織的超級奶媽,來來來,一定要敬下您老人家。”
袋鼠雙手挂杯與他碰了酒杯,笑道:“說實話,咱們一起出任務也有七八回了吧,我還從未爲你服務過呢。”
“也就是運氣好,僥幸沒有受傷。但誰能保證永遠不受傷呢?”
後來,曹隊,程隊也與林逸幹了一杯,他們都服務在大内要員身邊,平日裏大家都沒什麽機會見面。但林逸的本事,卻讓他大開眼界。
“你小子在組織裏都低調到地下室去了,怎麽副業卻做了明星呢?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林逸笑着說:“真要說反差?瘋鼠反差不大嗎?堂堂情報處處長,居然跑去看大門。”
他又問白象:“聽說你在理發城做發型師?”
白象謙虛地道:“也就是混日子罷了。”
誰能想象武藝高強,殺人如麻的白象,居然還是個技藝高超的理發師?
白象指着黑牛:“這家夥明明就是個跳大神的,卻跑去殡儀館做化妝師。”
黑牛指着野狼:“這家夥才奇葩,明明就是搞财務的,卻在酒吧做DJ,不務正業。”
後來林逸又去敬了法官、船長、巨獅等幾位大佬的酒。
天組成員大都神秘低調,從來不會參加這樣的活動。
三号人物楚堅去沿海城市出差去了,還帶走了靈異組一半的精英。
林逸重點觀察了行動三處剩下來的成員,不悔法師和不動法師兩個光頭非常好認。倒是這些道士們,以前在陰間都認識的,現在換了衣服,林逸就一個都認不出來了。
唯一認出來的還是之前在上清觀有過數面之緣的明清道長和明揚道長。
這還多虧了這二人的聲音都比較獨特的緣故。
林逸完全屬于聽聲辨人。
三處的人才還真不少,認識的都出差去了,剩下來的林逸雖然認識,也會裝着不認識。
明清和清揚是唯一知道林逸真實身份的人,每次看到林逸,都有種荒寥的感覺。
尤其當大家說起前陣子差點讓整個組織全軍覆沒的女羅刹事件,林逸總是一本正經地表示:“時常聽到科學無法解釋的事件,但我還是認爲,要相信科學。那些所謂的靈異事件,相信科學家們在未來應該能給出科學的答案。”
看着說得一本正經的林逸,二人恨不得拆穿這人的真面目,對大家說,那個從女羅刹手中救下你們的鬼神人間清醒,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趁林逸去衛生間,二人迅速跟上。
明清和明揚站在洗手池邊,一左一右把林逸擠在中間,二人一邊洗着手,一邊道:“我們該稱呼你爲錦鯉呢,還是人間清醒?”
林逸慢條斯理地洗了手,又慢條斯理地扯了一次性紙巾拭了手上的水漬,淡淡地道:“這是陽世間,我可以稱呼你爲明清道長。要是在另一個世界,你也就隻有一個稱呼。”
“什麽稱呼?”
“亡魂……某某某!”
林逸盯着鏡子裏的明清,悠悠道:“如果有人替你超度,就可以稱爲鬼民……某某某!”
明清道長:“……”
明揚道長反應稍快些,立即說:“我身爲上清觀弟子,真要是死了,上清觀自會替我超度。”
林逸說:“所以,可以就稱呼爲鬼民某某某!”
明揚道長:“……”
明清道長弱弱地問:“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區别嗎?”
“一個是沒有戶口不受法律保護等待判官審判的亡魂,一個是擁有正經陰間戶口的鬼民,擁有陰間津法保護。”
二人想了想,還是不死心,繼續問:“那我們可以對陰差說,我認識人間清醒,會不會給我走後門?”
林逸笑了笑說:“如果咱倆關系好,不用你說,我自會交代底下陰差給你們走走後門。反之,得罪我的人,我連他去陰間報告的機會都沒有。”
二人面面相觑,這小子是在威脅自己嗎?
林逸拍了二人的肩膀:“保守一個小小的秘密很難嗎?”
二人快要哭了。
這小子肯定不知道,他在組織裏有多麽的另類。如果再暴露出他就是陰間的人間清醒,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風浪。
天知道,每當與組織裏的人讨論人間清醒,甚尤其是不悔法師,總與他們顯擺“人間清醒大人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他們忍得有多辛苦!
他們也想顯擺一下他們不但認識人間清醒,還與人間清醒一起打過鬼,捉過邪道士,甚至連人間清醒的根腳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
酒足飯飽,大家又約着去莊園音吧K歌,也有的去打桌球,還有的約着去足浴按摩,也有打麻将、釣魚之類的消遣活動。
林逸本想去釣魚,卻被好賭的蒼鷹和瘋鼠強拉着去了麻将室。
大家都想見識他的錦鯉特質。
因爲有靈異小組成員,林逸都沒敢帶自己的大仙出現在此。
他從小到大确實會撈些意想不到的偏财運,但還從未在賭桌上赢過錢。他對自己的賭運也沒多大信心。
但見大家滿臉的興奮,林逸心頭直打鼓,已經做好輸錢的準備。
大家都是不差錢的主,決定打20元,自摸加翻。運氣不好,一場牌就有可能輸上萬出去。
林逸拿出手機,看了微信上的餘額,道:“隻有30萬,輸完了就不來了。”
“大賭傷财,小賭怡情,最高30萬上限,輸光了就結束。”
蒼鷹、瘋鼠和甲C組同樣有着狗屎運的飛龍,與林逸一起打麻将。
幾場牌下來,林逸一直小赢不斷,每次都能進20或40、80之類的小錢。
飛龍财運旺盛,十有九赢。
最慘的則是瘋鼠,幾乎沒有胡過牌,就稀裏糊塗地輸了上萬元出去。
“今兒真是邪門了,怎麽回回都是我輸?”瘋鼠有些不信邪。
雖然他一向沒什麽偏财運,但靠着精準的計算能力和超強的記憶力,大多時候都是赢多輸少。但今晚無論他怎麽力挽狂瀾,仍然輸成了光頭。
地龍哈哈一笑:“反正我從小就有偏财運,很多人都不愛與我打牌了。好久沒打過牌了,瘋鼠,你一定要撐住啊。我的牌瘾都出來了。”
瘋鼠不信邪,決定一定好好地打。
但無論他如何算,這牌仿佛要與他作對似的,怎麽都和不了牌,最難受的是,他回回都能自摸三家杠,但結局依然逃不掉被擡炮的命運。
“還真他媽的邪了。”瘋鼠輸出了火氣,他一向引以爲傲的精算能力,居然輸給了地龍這個自帶偏财運的家夥,如何服得了氣?
于是,瘋鼠打牌越發小心了,強大的觀察能力和精算能力全面開啓,不放過對手打出來的每一張牌。
在瘋鼠全方位高強度的精算下,總算胡了,滿牌。
這一場牌,林逸輸了120,蒼鷹輸得最多。
地龍不愧是偏才小能手,在瘋鼠的全力狙擊下,也是不進不出。
前半場下來,林逸小赢了接近四千塊。但地龍已進賬近十萬。
新一輪牌下來,林逸一個疏忽大意,不但被擡炮,還一人輸三家,出3600。這是他今晚以來輸得最多的一次,一朝回到解放前。
“錦鯉,你小子的綽号似乎名不副實啊。”地龍把一疊毛爺爺放進抽屜裏,哈哈大笑。
瘋鼠說:“或許,錦鯉的運氣不在賭運上。”
同樣輸得兇的蒼鷹附和:“有可能。”
林逸也有些不服氣,也開啓了許久沒用過的精算和觀察能力。
連續幾場下來,林逸小赢。
這會子,輪到蒼鷹輸到發綠了。
“你們一個個的都在赢,就我一個人輸,還真是邪門了。”
蒼鷹也開始不服氣了。
雖然蒼鷹也開始認真用心地打牌,但有地龍這個偏财小能手,林逸和瘋鼠也都全力以赴,沒什麽偏财運、計算能力稍弱的蒼鷹,隻有輸到發綠的份。
林逸也赢得并不輕松,雖然他的計算能力不弱,但哪比得上瘋鼠這個天才神算?偏财運方面,似乎也還趕不上地龍。
幸好在他的全力以赴下,沒有輸得太難看,一直保持着小赢的局面。
瘋鼠靠着超強的計算能力,逐漸扭轉乾坤,就連地龍這個自帶賭運的小能手也開始輸多赢少。
連續進錢的瘋鼠開始嘚瑟,把自摸來的九條遞到林逸眼面前:“九條讓我自摸了,你小子沒機會了。”
林逸本人就差六條或九條就能胡牌,九條被瘋鼠自摸了去,就隻剩下六條了,但桌面上的六條已有了三個。而桌上的牌已經所剩無幾了。
瘋鼠伸長脖子,看了林逸的牌,幸災樂禍地道:“估計懸了。”
林逸摸完最後一張牌,也沒能摸到六條。
瘋鼠一邊收錢一邊取笑他:“你小子的錦鯉特質怎麽就不表現在牌桌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