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爲主角,你除了要有非同一般的氣運、能力,還得有打不死的小強體質;範閑身體力行,很好的闡述了這一點。
吃了柳一刀的天王保命丹沒多久,他就恢複過來了;至于滕梓荊,依舊是那副随時會斷氣的模樣。
給林婉兒送盒飯,今天是不敢去了;先回府吧,畢竟自己也差點領了盒飯;還有這麽多爲自己而死的侍衛,他們的身後事也得叫府裏的人過來處理。
………
老舔狗範建跟他是前腳後腳到範府的。
“閑兒,你沒事吧。”
在戶部得到範閑在牛欄街被刺殺的消息,他都沒告假,心急火燎的趕了回來。
“沒事,隻是跟随我的那些護衛都………”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麽多人因護衛自己而死,範閑這麽可能沒有感觸呢。
“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他們後人的。”
汝妻子,我養之。
别因爲這話出自曹賊之口,就覺得它是侮辱人的;這實際上是古時主人對爲自己而死手下的最高承諾了。
…………
範府書房
範閑跟他便宜老子述說了今日送盒飯,卻差點領盒飯的悲催遭遇。
“伱今日要去皇家别院這事,有多少人知道?”
京都城可不是儋州,光明正大的刺殺範閑,這是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到底是哪個瘋子呢?
“這個,應該有不少人知道吧。”
李承乾的暗示猶未遠也,範閑羞愧道。
“你說救你的人是東宮的柳一刀?”
“對,他出現的很及時,甚至及時的有點不正常,但凡再晚一刻,我跟滕梓荊就死在那個娘娘腔手下了。”
範閑确信,柳一刀的出現,絕非偶然。
“娘娘腔,什麽娘娘腔?”
“刺客團首領,他的身法快,劍更快,我們府上的護衛在他手上走不過一個回合,那些刺客最後也隻有他在柳一刀手下全身而退。”
因爲前世的記憶,範閑對天捷星這個山寨版東方不敗印象特别深刻。
“從柳一刀手下全身而退,身法快,劍更快,難道是謝必安?”
霸刀絕劍在京中名氣太盛,範建第一時間就懷疑上了謝必安。
“我見過謝必安,不是他;那人面白無須,有點像宮裏的太監。”
人最怕的就是自動補腦和自以爲是,範閑此刻就犯了這個錯誤。
“宮中之人?”
目暮警官遇上毛利小五郎,範閑的提醒,算是把範建徹底帶到溝裏去了。
“對了,柳一刀好像還認識他,說要找他算兩年前的舊賬。”
“兩年前?難道是天煞堂的人?”
天煞堂
兩年前刺殺李承乾雖然失敗,但也讓他們打響了名頭,号稱隻要給錢,就沒不敢殺的人。
沒人清楚他們的真實來曆,有人說他們來自東夷城,也有人說他們出自南慶;監察院不止一次對他們出手,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
清楚知道京都城的水有多深,一接到範閑入京的消息,陳萍萍親也不探了,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也是這個時候,天煞堂出手了,針對的目标還就是自己的“小兒子”,陳院長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天煞堂做大,我有責任,但你們就沒有責任了?
朱格,你身爲一處主管,你有沒有責任?兩年了,不說剿滅,你連個頭目都沒抓到,你幹什麽吃的。”
剛從宮裏回來,被慶帝臭罵一頓的陳—達康—萍萍發飙了。
“院長這些人雖然來無影去無蹤,但他們的意圖很明顯,每次針對的都是太子殿下,幕後之人其實并不難猜測。”
“你有證據嗎?你有鐵證如山的證據嗎,你要是有證據,我馬上陪着你去誠王府拿人,你有沒有啊?”
陳萍萍咄咄逼人道。
“沒…沒有,他們……”
“沒有你說個屁啊。言若海,還有你們二處,朱格有責任你就沒責任;他爲什麽每次行動都失敗,一定是我們監察院内部出了問題,我讓你自查,你查得怎麽樣了?”
怼完朱格陳萍萍還不解氣,繼續怼起來言若海。
“院長,我還是查到點東西的。”
“你…”
陳萍萍郁悶了,言若海确實查到了點東西,他查得慶帝讓侯公公在監察院安插了眼線。
“院長,天煞堂的線雖然斷了,但北齊在流晶河的那個據點一直在我們的掌握之中,還有那個司理理,她已經在押送回來的路上了,沒準我們可以從她身上打開局面。”
雖然被怼得無言以對,但朱格還是想證明自己隻是姓朱,跟豬還是有本質區别的。
“還有東宮那邊,我查到是有人通風報信,柳一刀才能及時趕到牛欄街的;
兩年前西郊遇刺後,太子殿下就沒放下過對天煞堂的追查,我們是不是跟東宮接觸一下?”
言若海提議道。
“還是算了吧,監察院獨立于六部之外,跟東宮接觸就更不合适了。”
以自己現在的身份跟太子接觸,那才是取死之道,這點分寸陳萍萍還是有的。
………
宣室
慶帝難得沒玩橙弓,而是跟李承乾在對弈。
“天煞堂背後的人真是老二?”
父子局,慶帝看似很随意的問道。
“回父皇,兒臣……”
李承乾故作猶豫道。
“現在屋内就你我兩人,無關君臣,隻是父子。”
“跟…跟二哥有點關系,但要說幕後之人是他,應該還談不上,就好比這次刺殺範閑,就不是他的主意。”
李承乾躬身道。
“你知道這次對範閑動手的是誰?
也對,若非如此,柳一刀也不會這麽快出現在牛欄街;你救範閑是因爲範若若,還是内庫财權?”
慶帝下完一子後,盯着李承乾的眼睛問道。
“兒臣隻是讓柳一刀去捉拿天煞堂的人……”
“這樣最好,爲君着最忌兒女情長,你是太子,範若若救你是應該的,更别說你還給了她太子妃的名分。”
李承乾爲了保護範若若故意冷若她的手段,在慶帝眼裏就是小兒科。
“父皇,兒臣……”
“你是儲君,未來要從朕手中接過這萬裏江山,你要明白,這天下沒不可殺之人,也沒有不可犧牲之人。”
此時此刻,慶帝是真心實意把李承乾當接班人,手把手悉心教導的。
“父皇,兒臣惶恐……”
李承乾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手中棋子不受控制的跌落,有點劉皇叔“一震之威乃至于此”的味道。
棋是不能再下了,對于刺殺範閑的兇手,父子倆也很有默契的沒再接着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