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離開上海的這段日子,顧佳過得并不如意。
先是木子媽媽給她上了一課,你不能期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善良和理智。
她是真的沒想到會有這麽小心眼和愚蠢的女人;大人之間的一點小矛盾,連矛盾都算不算,隻是一點小誤會,這個瘋婆子竟然會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去。
即使事情過去一個多星期,自己也已經狠狠教訓過她,可許子言哭着喊着叫媽媽的情景,依舊會把她從午夜夢中驚醒。
兒子的事可以說是無妄之災,可許幻山今天這出,就完全是咎由自取了。
球場打人鬧到進派出所,對方還是一群學生,剛接到電話那會顧佳還懷疑過,是不是警察搞錯了;事實證明,警察沒錯,是自己看錯人了,許幻山沒有她想象中的成熟穩重。
“許太太,最好是能跟這些學生達成諒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太太介紹的錢律師主打商業糾紛案子,打架鬥毆這種沒油水的案子他不專業,也沒興趣。
“我們不和解,也不要錢,公事公辦吧,瞧把我們打的…”
先動手賤,打死無怨;許幻山先動的手,如今這幫大學生有點得理不饒人。
“許太太,您要不要聯系一下王太太,她在警局内部應該有朋友,最好是讓警方出面給他們點壓力,達成諒解對大家都有好處。”
買賣不成仁義在,估計是想到這點,錢律師把顧佳叫到一邊小聲提示道。
“行,我知道了。”
顧佳拿出手機,撥了号碼;她沒打給王太太,而是找了陳旭,也是這一刻讓她意識到,自己的潛意識裏,已經把陳旭當做一個依靠。
“陳旭,你現在人在哪裏?”
剛回到上海的陳旭也沒想到,顧佳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自己。
“在上海呢,有事?”
“你在警局有沒有認識的朋友,今天幻山踢球的時候跟一幫學生發生了點沖突,他先動的手……”
說這話的時候顧佳也有點不好意思。
“驗傷了嗎?對方受傷嚴重嗎?”
陳旭想起原劇裏好像也有這麽一出,不過最好好像被自己三言兩語解決了;他都行,沒道理自己不行吧。
“驗傷了,都是些皮外傷。”
“行,我馬上過來。”
半小時後,陳旭在警局看到了鼻青臉腫,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的許幻山。
“哥,伱這老夫聊發少年狂啊,來來來,笑一個,這個Pose不錯,我拍張照片回去給許子言看,名字都幫你想好了,就叫挨揍的爸爸怎麽樣?”
鼻青臉腫的許幻山,陳旭也是第一次見到。
“好了好了,别玩了,快把我撈出去……”
許幻山也知道這回丢人丢大了。
玩笑不能開過頭,畢竟是同道中人,陳旭隻是拿出手機意思了一下,沒有真的拍照。
“姐,你别擔心,小事情而已,我去跟他們談談……”
“嗯”
一個表面幼稚,内心成熟,一個表面成熟,内心幼稚;顧佳在内心不由感歎道。
跟這幫大學生溝通其實并不難,陳旭隻是彎下腰,以一個平等的身份幫他們分析了一下利弊;
大幾了?受傷嚴重嗎?需要幫忙通知學校跟家長嗎?打架會不會影響拿畢業證?
就這樣四五個問題一問,原先叫嚣公事公辦的領頭人都不吭聲了。
“陳總,你怎麽過來了,也不去我辦公室坐坐。”
“王局,我朋友這邊有點事,這不是避嫌怕給你添麻煩嘛。”
錢到了一定數量,它就隻是一串數字;陳旭不單給自己的女人花錢大方,在慈善捐贈方面也絲毫不差;眼前這位王局,就是在一場捐贈會上認識的。
“那确實要避嫌,我先走了,有空一起喝茶。”
還想要他怎樣?
大學生雖然還在校園,可社會上的人情世故他們也開始接觸了,原先不吭聲的帶頭大哥終于同意和解了。
本就不是什麽大事,雙方又都同意和解,警察自然不會沒事找事;做完筆錄後,所有人都走出來警局大門。
“陳旭,今天的事多虧你幫忙了,我謝謝你啊。”
“謝什麽謝,都是一家人,哥你見外了…”
許幻山以爲陳旭是客氣,完全沒注意到他說這話時,自家老婆的不自然表情。
“陳旭,後天就是曉芹三十歲的生日了,這麽多天過去了,你氣也該出了,她的生日聚會你會參加吧?”
一個傻一個壞,顧佳越想越氣,打斷了倆眼前兩個混蛋男人的商業吹捧。
“參加,必須參加,她叫我,我就參加……”
參加的前提是她得叫我,陳旭這些天也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好說話了,鍾曉芹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打自己的臉。
顧佳确實是個很好的串聯者,陳旭跟他們分開沒多久就收到了鍾曉芹的微信,邀請他參加後天的生日聚會。
答應了的事就要做到,陳旭準時出席了這次聚會。
“來了”
鍾曉芹身體不便,陳嶼在廚房做菜,幫他開門的是顧佳。
“嗯,怎麽就你一個人,許幻山跟子言還沒來?”
“幻山去北京出差了,子言讓陳姐看着…”
兩人的關系很複雜,有點藕斷絲連的意思,所以顧佳很怕跟陳旭獨處。
“陳旭來了…”
原本坐在客廳沙發的鍾曉芹起身跟陳旭打了聲招呼。
“是啊嫂子,祝你生日快樂,這是給你的禮物…”
“什麽東西啊,這次說好,太貴重的我可不收……”
就像前面說的,這段時間鍾曉芹也一直在反省自己。
“一副油畫,我親手畫的。”
因爲鍾曉芹現在這特殊時期,想不好送什麽禮物的陳旭重操舊業,給她畫了幅肖像畫。
“你畫得,你畫的什麽呀?”
生日禮物需要神秘感,陳旭做了簡單包裝。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也想看看陳旭葫蘆裏賣着什麽藥,鍾曉芹慢慢拆起了包裝。
“這是你畫的?”
懷孕快六個月的鍾曉芹發福嚴重,以前能穿的漂亮衣服一件件穿不下,到了如今,更是連鏡子都不敢照了;
此刻她看着油畫裏身材嬌小、美豔如初的自己,有點不能自已。
“我早跟你說過,我是專業的;那時候也就家裏沒條件,不讓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國内的知名畫家。”
“少來,你就是臭美,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了。”
陳旭以前也送過不少禮物,但今天這件鍾曉芹是最滿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