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在枉死城查到的幾個消失不見的鬼魂生前最後待的地方就是臨平市。
臨平市緊鄰着海市,但是不管從面積上來說,還是從經濟地位發展來說都遠不及海市,在整個帝國中,臨平市頂多也就算得上是一個四線城市。
别的地方經濟不行,好歹也有旅遊業發展,可臨平市沒有,它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城市。
在臨平生活的人,不管是本地人還是外來人也時常在網上調侃說明明挨着海市這麽大一個城市,人家都發展成了一線城市,結果臨平市卻一直原地踏步,被人家甩一大條街。
要不是踩個自行車分分鍾就能到海市,他們都要懷疑自己挨着的是個假海市了。不然差别咋就能這麽大呢?
要知道在很久之前,海市和臨平市實力相差無幾的!嚴格來說,海市面積比臨平市大,資源也更好,兩個城市實力反而相差無幾,不就從側面反應出海市比臨平市差嗎?
時簡過來的時候時間上也并不是很晚,在海市,這會兒夜生活正開始呢!
可到了臨平市,哪怕是市區,給人的感覺卻是安靜,沒有一點城市的喧鬧。倒像是一些偏遠的城郊農村了。
有阿大從枉死城取來的信息,倆人很快就找到了其中一個鬼魂的住所。
這名女鬼魂生前是和自己的家人一起住的,家中人口還不少,她是臨平市本地人,共有兄弟姐妹四人,她是家中老大,有兩個妹妹,還有一個弟弟。
之所以會第一個來她這裏是因爲她是這些人裏面死亡時間最早的。
寂靜的夜晚,何家門口的門鈴突然就響了起來,把剛入睡的一家都吵醒了。屋裏很快就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
“你們是誰?找錯門了吧?”
看到門外站着的一男一女,開門的人愣了一下。
時簡微微一笑,“我們是何佳慧的朋友。”
說完時簡就注意到眼前年輕的男子面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她眸色閃爍了一下。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應該是何佳慧的弟弟,何家的寶貝疙瘩。
在何佳慧的生平裏她就看到何家重男輕女,何父何母連生三個女兒依然不肯放棄,何母更是拼着毀了身體也要試試的念頭懷了第四胎,終于如願以償。
兩夫妻對這個來之不易的兒子更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幾個姐姐就更不用說了,什麽都得讓着這個弟弟,何佳慧作爲長女,更是從小到大忙活個不停,從小就一手包攬了家務和照顧妹妹和弟弟的事,跟老黃牛似的。
而且她隻讀完了高中就沒有繼續讀書,并不是因爲考不上,而是何父何母不讓她繼續讀,覺得浪費錢,還不如早點出來工作,多賺錢錢養家。
拼死拼活的工作了幾年,一點錢沒存到,還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好不容易相親遇到個合心意的,但何父何母又嫌棄男方家境不好,能給的彩禮太少。
逼着何佳慧和對方斷了來往,轉而給她找了一個年紀比何佳慧大了十幾歲,還是二婚帶着孩子的老男人。
何佳慧沒辦法,想着生米煮成熟飯,或許就能逼父母同意她的婚事了。
結果就是現在這樣子了,死了都不得安甯。
“何先生不請我們進去?我們是來給佳慧上香的。”
何進遲疑了一下,往屋裏退了退,讓時簡和阿二進來。
聽到動靜的何家其他人也都起來了,跑到客廳一看,懵了一下。
何進背對着時簡和阿二,看着自己的父母,“他們說是大姐的朋友,是過來給大姐上香的。”
然後時簡就注意到何父何母的表情也有些不對勁,臉部肌肉有些僵硬不自然,好像有人來給何佳慧上香令他們覺得很困擾,他們并不願意似的。
“這大晚上,你們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給佳慧上香?而且……”何母盯着倆人,眼神狐疑,“我好像沒見過你們,也沒聽佳慧提起過你們。”
這倆人,特别是這個年輕的小姑娘,打扮穿着還有氣質,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像極了電視上演的那種富家千金。她女兒哪有本事認識什麽有錢人啊!
她要是認識什麽有錢人,他們也不必……
“你們有心了,這麽晚還專門過來,那就給她上柱香吧!”
何母很快就取來了香,點燃,遞給了倆人。
時簡接過香卻沒有上。
她上的香何佳慧可受不起,就連阿大上的香她也照樣受不起!
所以她捏着香默默注視着何佳慧的遺像,一會兒後将香遞給了阿二,阿二接過随手就熄滅放在了一旁,并沒有插到香爐上。
何家人見狀愣了一下,不明白他們這是什麽意思。
時簡轉過身,目光幽幽的看着何家衆人,“其實是佳慧托夢給我,讓我過來的。她在夢裏跟我說,她有冤屈,讓我替她伸冤。你們是她的家人,對她的死一定最了解。你們能告訴我,佳慧到底是怎麽死的嗎?爲什麽會跟我說她有冤屈?”
“她每晚都在我耳邊喊着:我得死得好冤啊,我死得好冤啊。我不得不相信她的死另有隐情了。我原本想着要報警的,可是又礙于手上沒有證據。想來想去最後才決定還是先來問問你們。你們知道嗎?”
她睜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衆人,一雙黑黝黝的眼睛似乎散發着詭異的光芒。
因爲突然響起了門鈴聲,誰也沒想到會這個時候來人上香,所以何進出來開門的時候也就隻是開了個小燈,以至于現在室内的光芒很是昏暗,又因爲各人所站的位置,在地上投影下了道道身影。
時簡和阿二的臉也半掩在了昏暗的光線下,隻剩下一雙眼睛閃爍着和詭異的光芒。
“啊!”
似乎要凝結起來的氣氛突然被一聲尖叫聲打破,時簡擡眸一看,是站在何進身邊的一名女子,和何進姿态親密,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何進剛娶沒多久的老婆。
隻見她面色驚惶,瞠大着眼睛驚魂未定的看着時簡,色厲内荏的沖着她罵道:“你有病啊,三更半夜的跑到别人家裏說些奇奇怪怪的話,立馬給我滾,不然我就報警了!神經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