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也癱坐在了椅子上，心中喃喃自語：“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顯然，這一刻他認命了。
從他癱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徹底釋然并認命了。
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不認這個命。
不過他也在仔細回憶自己在群星資本的種種，沒發現自己哪裏出了纰漏，沒有露出任何馬腳，幾乎做到天衣無縫，怎麽就被高層發現了呢？
而且還全然不知反被将計就計利用，以至于全程都被拿捏得死死地而毫不知情。
距離飛機起飛時間還有不到二十分鍾，盧成業忽然拿出手機給邱光成打了一個電話，他記得邱光成的私人聯系方式。
很快電話就接通，盧成業這會兒反而倒是因爲徹底釋然認命變得異常冷靜。
隻見他說道：“邱總，是我。”
電話另一邊很快傳來了一道意外的聲音：“看來你老婆已經跟你打過電話了，不過你能打給我倒是挺讓我意外的。”
盧成業帶着苦澀說道：“對不起邱總，我辜負了您的栽培。”
邱光成一臉淡定地說：“大半夜的打個電話就是說這個？”
聞言，盧成業再次道：“我已經買了回國的機票，十五分鍾後就登機，事已至此我都認，心服口服的認，隻是您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是哪裏露出了破綻被您發覺的，又是什麽時候發覺的？”
此話一出，盧成業成功的把邱光成給激怒了，不過他并沒有把怒火表現出來，而是笑呵呵地說道：“這方面你做的很不錯，我并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全公司上下都沒有發現，除了那個人……”
那個人？
盧成業立馬就想到了方鴻，邱光成說的那個人除了群星資本的締造者不會是其他人，但這讓他更加百思不解：“不可能，他常年不在公司，就連您都沒有察覺到，他怎麽可能？”
邱光成頓時冷哼道：“他豈是你能揣度的？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不過你幹的好啊，要是我親自把你查出來的我還能好受一點，你不但辜負了我對你的栽培和厚望，也讓我在頂頭上司面前丢盡了顔面，别說華爾街要你死，我特麽現在都想一刀砍了你。”
說着說着，邱光成都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是真的氣得不輕。
因爲他是真的痛心疾首，也是真的在栽培盧成業并且寄予厚望，結果是個玩背刺的二五仔，他實際上氣的也不是盧成業，而是氣自己瞎了眼才會對一個玩背刺的二五仔如此看重。
而且邱光成到現在都感到一陣後怕，幸好大BOSS發現了，如果這次不是将計就計，而是反轉過來，那群星資本就完了，他邱光成也得進去踩縫紉機，能踩縫紉機都是最好的結果，甚至保不準人要沒了。
邱光成是來自于華陽系，但現在的他對方鴻是更加死心塌地的追随了，這次内鬼事件，雖然在大BOSS面前丢盡了臉，但大BOSS之後的處理讓他感激涕零。
因爲方鴻沒有在華煜、時耀他們那裏說，隻是單獨跟邱光成說了内鬼的事情，在外面的人眼裏就是邱光成揪出的内鬼，并且利用内鬼爲群星資本賺了一票大的。
如此，邱光成也就在頂頭上司這裏丢了顔面。
但在同級的華煜、時耀他們那裏保住了臉面，盡管盧成業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但在外頭是他親自揪出來并且因此将計就計爲公司賺了一大筆，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将功補過，使得邱光成在這次事件中的負面影響降到可以下降的最低程度。
卻說此刻，被邱光成爆了一頓粗口的盧成業不發一言，因爲他無言以對。
末了，盧成業還是主動開口詢問：“接下來我該怎麽做？回國之後是直接去投案自首還是？”
現在的盧成業沒想過逃跑，因爲跑不掉，而且逃跑也不是最優選擇，他知道金融犯罪國内法律的最高量刑也是無期，并沒有死刑。
從某種意義而言，國内的法律對金融犯罪還是顯得寬容，是應該要加重才更合理。
去投案自首踩縫紉機和被抓了再踩縫紉機性質不一樣，大概率會量刑十五年，再立功減刑蹲十年可以出來，出來之後才50歲左右。
相比較後半生過上見不得光的逃亡生涯，去縫紉機的踩十年縫紉機再出來，從此不出國在内地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低調度過餘生，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在後半生過着逃亡生涯。
盧成業是個精緻利己者，他知道最“劃算”的選擇就是回來投案自首。
卻說此刻，邱光成面無表情地回應道：“你很聰明，後面該怎麽做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聞言，盧成業點頭回答：“明白了，入鏡之後我回新城靜等通知，轉移到我老婆名下的一些不幹淨的錢，我會如實全部吐出來。”
盧成業知道自己現在不是被處理的時候，因爲群星資本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之後才會辦他的事情。
他知道自個兒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的待着，讓後等邱光成的通知，接到通知後就去“縫紉機隊”報道。
群星資本這邊也沒有動用額外的資源去限制他，完全靠他自覺，因爲不怕他會跑。
天下雖大，現在的盧成業很清楚除了“縫紉機隊”已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
與此同時，遠在澳洲的魏奇偉收到了陳宇送上的“驚喜”大禮包，相比較而言，陳宇這邊是親自打電話聯系上了魏奇偉。
接聽陌生電話時，魏奇偉聽到電話裏傳來陳宇的聲音，人差點吓懵了。
與邱光成的風格不同的是，陳宇是沒有那麽多拐彎抹角的說辭，而魏奇偉也更加貪生怕死，在接到電話的時候，他人還在當地的一家酒店裏準備吃“西餐”來着呢。
陳宇跟魏奇偉通話電話隻有不到五分鍾，後者扔下了還沒來記得吃的“西餐”就狼狽地離開了酒店，立馬就去訂回國的機票，生怕在國外被那些大鳄們派人過來把他給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