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
姬詩敏得氣死吧。
她可以在外彩旗飄飄,衛熙恒怎麽可以納妾!
雖然他不行。
韋珠珠又不是省油的燈,兩人掐起來,衛家可不得鬧翻天。
衛熙恒好慘,正妻敏敏看不上他,小妾珠珠也看不上他。
可!都是他的!
菜一道道上來。
沈婳被轉移了注意,八卦心得到了滿足,也不再問了,起身,就要回對面坐下。
可腰間一緊,她被崔韫又拉了回去。
“用得上我時生生湊過來,用不上了,你倒是走的快。”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絲毫起伏。将碗碟遞到女娘眼前,玉筷給她夾了一塊糖醋排骨。
沈婳倒無所謂坐那裏,她隻是習慣了相對而坐。聞言,女娘嬌柔做作的瞥向崔韫。
眼波流轉之際,妩媚橫生。
“表哥不妨幹脆些。想黏着我直說便是。”
她有來有往的給崔韫一筷子菜。
“我還能不縱着你嗎?”
“外頭那些壞女娘多得很,無非是看上你的身份權勢,隻會用美色蒙蔽你,可見隻有我才是真心對你好。”
崔韫淡淡應一聲。甚至沒多看沈婳一眼。
“打我時,絲毫不留情的縱麽?”
沈婳看過去,崔韫的手背明明半點紅印子都沒。
“我可沒用力!”
她甚至舉了個例子,讓崔韫知曉她的溫柔。
“樂伽可是将姬纥扇飛的!”
崔韫擡了擡眼皮:“幾日前也不知誰背地裏在罵我王八羔子。”
沈婳:……
是誰通風報信!!
她理直氣壯:“怪我嗎?你弄碎花瓶,我已經很克制了。”
“你趕我出門時,揚言要換——”
一語未完,沈婳眉心一跳。
“這不是讓你有些憂患意識。”
崔韫配合的淡笑:“你倒是煞費苦心。”
“嗯,感動吧。”
等用了飯後,沈婳吃撐了,她靠在椅子上,捂着小腹。聽崔韫提及定親的事。
也許早有準備和意識,沈婳倒沒有多大的觸動。甚至聽了各種繁瑣的儀式後,她痛苦的垮下臉來。
“過來參加儀式的多爲崔,謝兩家的親眷,還有的便是朝堂裏的同僚,屆時阿娘,阿嫂,還有輔國公夫人會操持。”
沈婳覺得不能讓崔絨閑着。免得惹是生非。
“我給小鬼也安排了事。”
“她當吉祥物!”
她提過,崔絨已經答應了!因爲小女娘覺得很高大上!
沈婳的下巴被他捏住。
“前頭是定親的,如今我們談談成婚。”
沈婳眨眨眼。被他桎梏,說話跟着含糊不清。
“這會不會太早了。”
沈婳視線往下,落在他下擺處。若有所思。
“你……等不及了?”
看着她的小動作,崔韫被氣笑。
“婚宴那日,陪我去趟梨園。”
沈婳一聽這話,頓時心虛不已。
她有意推搡,身子卻被他勾過去,最後以羞恥的姿勢跨坐他腿上。
女娘身子軟綿無骨,開始粉飾太平。
“沒……沒必要吧。”
“怎麽沒必要?”
沈婳斥:“哪有人成親當日還往外跑的?像什麽話?”
崔韫唇角去蹭她的,一點一點的磨着,像是捉弄:“可我不急着洞房。”
你等着澄清是吧!
沈婳經不住逗,沉迷的想順勢讓他伸進去親,偏偏崔韫卻毫不留情的抽身。
沈婳:“把我糟蹋了,轉頭就當正人君子了?”
“這就是糟……蹋了?”
崔韫意味深長的凝視她。神情卻寡淡:“托你的福,巷子裏頭的人都在勸我迷途知返,全是同情。”
沈婳惱怒之餘,還有些得意:“我就不一樣了,上回幾個嫂子誇我能耐有本事!”
她試圖改變崔韫的想法:“我覺得實在沒必要過去多此一舉。外人如何想,何必去左右?”
崔韫懶懶散散的提醒。
“可适才提及承伯侯世子時,你笑的很大聲。”
————
送沈婳回去時,夜已深。
難得沒走大道,兩人走的是曲折小徑。沈婳被他牽着,踢着地上的石子。
經過一處竹林時,就聽裏頭傳來的說話聲。
“我們之間沒什麽可談的。”
嗓音很熟悉,可卻流利的很。
“姬纥,你傍晚跑來我屋裏說的那番話,還想讓我給你好臉色?”
姬纥頂着新的巴掌印,死氣沉沉。
沒錯,他傍晚又飛了出來,到底念着小院那邊人多眼雜。就锲而不舍的把人拉到此處。
“我們談談。”他扯了個難看的臉。
月色皎潔,可竹林這裏暗的很。樂伽看不真切他的神情,卻能聽到他語氣的生硬。
她垂下眼眸,也沒在劍拔弩張。反倒平心靜氣。
“你沒必要如此,我們反正也是先帝賜的婚,當初你娶我,本就不情不願,如今這般,又是何必?”
沈婳走不動了。她努力的伸長脖子。
她沒想到姬纥這人真是沒半點防備心,可真信任她
女娘對此很憐憫!
這邊,姬纥很真誠的講他以爲樂伽想聽的。
“你如今說話吐字愈發清晰了,聽不出半點口音。”
他又真誠的說他該講的。
“真的,你打我那兩巴掌,一點都不疼!我不怪你!”
“動手是我不對。”樂伽打斷他。
她歎了口氣。
“今日是我沒忍住。”
“至于上回……”
她一停頓。
“我想也怪不得我,任誰醒來瞧見身邊躺了個人,都會受驚吓。這是你該得的。”
“我和你想的遠不一樣,我一直在會武,有恨,警惕強,不信任何人。”
她的武功并不高深,但能對付幾個地痞流氓。當時無非爲了保全自身。
皇兄的虎視眈眈,若非姬謄出現,便是她不願,隻怕早就成了皇兄的人。
在她們那邊,沒那麽多的人倫規矩,反倒名正言順。可她是異類,覺得惡心。
她也從沒想過,過來和親,會陰差陽錯嫁給了姬纥。
既然錯了,就該往回走,而不是一錯再錯,去撞南牆。
樂伽怕,會舍不得走。
姬纥閉了閉眼:“我知。”
樂伽一頓。
姬纥:“我早知你一直在僞裝,也在騙我。”
“先前,姬謄去接醉酒的韋盈盈,我就在隔壁,你同他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樂伽不可置信。
她别開頭去。
“那些暫且不提,我們本就不是尋常夫妻,如何能同榻而眠?你見我醉酒趁人之危,是你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