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一個個竟敢動我!”
暗衛無動于衷,絲毫不懼威脅。
姬霍怒,毫不猶豫亮出金牌。金牌在光線下發出耀眼的光來。
往前隻要他一拿,所有人都要俯首臣稱,可眼前這些人毫無反應。便是花旦也繼續敬業的唱着,不愧是盛京最出名戲班子裏頭的。
這時,沈婳取下韋盈盈腰間,更精緻,且更漂亮,還墜着金珠,熠熠生輝更是昂貴令人咋舌的金牌來。
女娘摩挲着上頭被金珠擋住的紋路。眼眸一閃,是要捉弄人的開端。
“又不是什麽稀罕物,你何必整日拿出來嘚瑟。”
沈婳嬌柔做作,夾着嗓音:“這麽一對比,世子那塊,倒是寒摻多了。”
被擡着的姬霍艱難扭頭看過去。看清後。
他……扭曲。
“爲何不一樣!”
韋盈盈的那些金珠還能摳出來賣錢!!!
沈婳見他如此,眸光一閃,難得幫着出主意。
“你想要這種的,倒也不是難事。”
女娘正色:“正巧恭親王夫婦爲你的親事憂心,不若你入宮爲妃算了,正巧,文武百官催的緊,沒準,官家念着你解了燃眉之急,又這麽豁得出去,生了憐惜之意,沒準能賜下一塊。日後,你還能和韋盈盈繼續稱兄道妹。”
謝宜甯倏然瞪大眼。
韋盈盈若有所思。
若是宮裏進了别的女娘,她得氣死,如果進來的是姬霍。影影約約間她貌似很歡迎。
故,她朝姬霍友好一笑。
姬霍:???
暗衛面面相觑間,絲毫不遲疑的把人擡着朝外扔去。
他的鬼哭狼嚎蓋過了花旦婉轉曲折的戲腔。
崔絨笑話:“撞陰溝了吧,哼!”
姬霍原以爲他會被扔出刑部尚書府,可他萬萬沒想到,最後被送到了禦書房。
他手指帶着顫,就要指着姬謄罵,随後看見對面坐着的恭親王。
再看,地上還跪着不少官員。
恭親王擰眉:“你又犯什麽蠢事!”
姬霍絕口不認:“實在冤枉!”
“父王上回不經兒子同意就送出我的那些書冊也就算了,如今不分青紅皂白就來質問,合着我做什麽,都是錯的。”
這一番話,讓恭親王沉默了。
他想點頭,可又怕傷了兒子的自尊。
小七跪在地上:“世子的确沒做傷天害理的事。”
“隻不過是多次告知娘娘,官家并非良配,讓她趁早做決斷。”
姬謄眯了眯眼。
恭親王面色一沉。
會制毒,心眼也毒,又在沈婳身邊跟了幾個月的小七補充。
“倒能理解,世子無非是想讓娘娘下去,自己穩坐後宮之主。”
姬霍:???
“胡說,我分明是想要她手上的金牌!”
姬謄掩下情緒,淡淡看向恭親王:“那是雕龍鳳紋的皇後令牌。”
姬霍沉默。
他後知後覺,又被沈婳耍了!
怎麽!幫主之位讓你當!
“皇叔,看在您的份上,這件事朕就當沒聽過。不過姬霍如此胡鬧,是該管教了。”
恭親王很羞愧。
姬謄起身,在跪下的那幾個官員面前來回走動。威嚴赫赫,渾身冷戾,一個字一個字的砸過去。
“你們倒真是賊心不死啊。”
“朕拒了多次,卻不想還敢再提納妃一事,眼下逼來禦書房了?果然好膽識!”
幾人擦着額間的汗。
過來的大多都是些老臣,至少姬謄提拔的新貴識時務,不像這些人如此迂腐。
“皇嗣一事,如何能耽擱?”
姬謄:“怎麽,這就盼着朕死了,好立儲君?”
這一句話,吓得他們冷汗漣漣。
恭親王狠狠剜了姬霍一眼。
“行了,你們也是老臣了,官家寬厚,非要逼着他動怒不是?”
“如今的天下,萬民所向,是官家的功勞。”
何況,韋盈盈正年輕,還怕生不了?
“曆代皇子,爲了這個位子,鬧的頭破血流,這種事還不夠多嗎?你們這些人還是别倚老賣老的好。”
“打着爲官家好的心思,無非是想送自己女娘入宮!官家不提,正當他看不出你們的算盤?這是有意給你們留顔面。”
姬謄腳步一頓,嗓音涼涼。
“皇後是陪朕苦過來的。”
“當初,先帝命我當質子時。除了皇叔,崔家老侯爺,還有多少人出面?你們嗎?”
“回來後,朕待遇如何,諸位更是心知肚明,當時誰替朕出面了?往前爾等避而遠之,如今,倒是心思活絡了?”
要不是這些人,能力還行。黨派紛争又保持中立,如今哪兒還有機會再此造次。
“朕若負了皇後,豈不是連畜生都不如了。”
“朕倒要看看,往後誰膽敢再提?”
“都滾!”
這邊,恭親王替姬霍請罪一番,拎着他的耳朵就往外去。
“疼疼疼。”
恭親王在他腦袋上重重拍了一下:“混賬!你還知道疼!可不就是自找的!”
“官家娘娘好着呢,你去湊什麽熱鬧!若不是我在,又說了那些話,你能全首全尾的出來!”
“去祠堂跪着,老子這幾日不抽你,看來又不知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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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戲,看的沈婳意猶未盡。
直到倚翠從外入内,在女娘耳側低語幾聲。
沈婳眨眨眼,轉頭。
就見樂伽立在拱門下,期期艾艾的探頭,同沈婳對視的那一瞬,彎了彎唇瓣。
韋盈盈笑:“剛才還念叨你呢,快過來。”
“念叨我什麽?”
樂伽說話都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順暢。
漾漾懶懶散散,但漾漾很大聲:“念叨你甩姬纥一巴掌。”
樂伽:……
她小步上前。
“的确是我打的。”
她也沒用力,也不知怎麽了,姬纥當時就飛了出去。
樂伽才後知後覺,哦,她會武。
嗯,她在姬纥面前徹底暴露了。七王府也待不住了,更不知如何面對姬纥。
樂伽輕聲問:“方便,再收留一人嗎。”
韋盈盈很開心。
四人幫算什麽,她們這裏分明是離家出走的組織!
看看,沈婳和崔韫怄氣,他和姬謄怄氣,這會兒樂伽也同姬纥怄氣了。
齊全!
除了謝宜甯。
可謝宜甯沒男人啊!
她掏出金牌,豪橫的摳出幾個金珠子:“她的住宿費夥食費,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