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西班牙人的馬來給我們？當然可以！最好也弄些其他牛羊之類的大牲口過來，對了，他們的隊伍裏帶着獵犬，獵犬崽子我們也要一些.如果能找到，最好弄一個懂得他們土語的西班牙人過來，而且我們還需要奴隸。”
漁獵混合遊牧的文明有了戰馬，那就有了與更強大的農耕文明扳手腕的資本。
西班牙的殖民政策緻使他們根本不在意殖民地的發展，隻是一心想着從殖民地掠奪财富，所以他們沒法充分利用得到的土地與人口。
中美洲的新西班牙除過幾個西班牙人主要盤踞的城池城堡之外，西班牙人對其餘地界的控制力度也沒那麽強。
此前數百數千年從未見過戰馬的阿帕奇人一見到戰馬就能将其駕馭，那麽劫掠這活兒自然也幹的不錯。
也是從他們口中，先遣隊大緻知曉了他們所處的美洲西南部的勢力分布。
先遣隊在科科帕人與楚瑪什人的領土交界處，阿帕奇人與亞瓦帕人，莫哈韋人在先遣隊據點的東面，此外，還有一個衆所周知的‘平原之王’科曼奇人。
是科曼奇人阻擋了西班牙人北進的步伐。
是如今北美地區最爲強大的印第安人部落。
阿帕奇人反倒并不強大，算是諸多勢力中相對弱小的部落。
“等馬匹入手之後再嘗試與周邊土人部族交流，先與楚瑪什，科科帕，阿帕奇這三個部族來往就好。”
與土人交往的局勢很不錯。
孫欽都感覺順利過頭了，所以緊忙讓衆人加緊修築防務工事。
萬一這些土人看似忠厚老實雖然野蠻彪悍但說一不二的樣子，改天就是幾萬土人打過來了呢？
顯然孫欽并不知道他們在印第安人眼中是個什麽形象。
瑪卡烏奴。
先遣隊營地衆人得知他名字的意思後多以‘堡馬’稱呼。
他的部族被安置在先遣營地邊緣，由薩滿統一給種了牛痘，代價是他們将成爲第一批歸化民，任憑驅使。
他們的酋長與一衆族人不得不同意，也還算樂意。
本就是要加入阿帕奇人的，現在加入了一個更加強大，更有天神庇護的部族，雖然未來會面臨什麽還不好說，但同樣是外來者，這些人比西班牙人好太多。
總之比部族滅亡好。
阿帕奇人嘛。
他們覺着先遣隊一看就很強，還算和善，文化與外貌上與他們有相似之處，此外他們還與先遣隊做了關于天花治療之法的交易，雖然也占據了土地，但反正不是他們阿帕奇人的土地。
而另一邊，考慮到要長遠的在這裏駐紮，孫欽打算在土人身上做做投資。
把随船帶來的鋼鐵長矛頭給阿帕奇人二十個，算作預付款。
文明發展的差距本來就大。
朱由檢給先遣隊安排的武備堪稱豪奢，這些長矛頭一類本就是方便到了地方拉仆從軍完善防務的，兩相對比之下，這二十個長矛頭看着不是一般的寒酸。
好在阿帕奇人不介意。
他們那馬臉首領殺狼看似大爲感動：“二十匹馬，還有西班牙人的牛，獵犬我們會挑部族裏最優秀的犬産下的子嗣，我們絕對不會忘記的，最多十天後我們就會回來。”
爲此還要給孫欽來一個深情擁抱，但被婉拒了。
另一邊瑪卡烏奴的部族看着那長矛頭可謂垂涎欲滴。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交涉都這般順利。
遇到的兩夥印第安人，一夥是窮途末路還被瘟疫折磨，眼看就要沒了，自然好說話。
一夥是主要活動範圍不在先遣隊紮根的據點附近的阿帕奇人。
可科科帕人與楚瑪什人就不是這麽好說話了。
送走了阿帕奇人，他們也終是聞到味兒尋過來了。
或者說這兩個有過節的群體本來打算在領土交界處做過一場，結果發現他們的争議領土上陡然冒出來一座小土城。
看着還是外來者，與西班牙人一樣的外來者。
孫欽站在據點望樓上用望遠鏡觀察着遠處集結起來的數百印第安人：“他們這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結盟了？”
“将軍說對了，堡馬說他們雖然有血仇但也世代姻親，遇上咱們這些外人自然抱作一團了，對阿帕奇人，對西班牙人他們都這樣。”
孫欽眉頭緊皺：“這就很麻煩了啊。”
倒不是怕了這些土人。
這些天經過對當地的了解以及對地圖的解析，他發現據點所處的位置，距離陛下指定的一個目标點相當的接近。
可不管是之後遷移據點還是就在目前的據點盤踞，都得和這些土人起沖突。
一旦打起來就得做長期沖突的準備。
先遣隊五條船一共搭載五百三十七人，在夏威夷群島留下了一百人和一條船，所以這裏隻有四百三十七人。
他們眼下可不是孤懸海外，而是直接與本土隔着一整個大洋。
船上的火藥儲備還算充足，但沒有生産能力打空是遲早的事兒。
雖然打一場在這異國他鄉的土人面前立立威也是不錯的選擇，但能不打最好。
“還是靠不過去嗎？”
“不行啊将軍，即便是薩滿想要靠近都會遭到弓箭射擊，他們那石箭頭雖然射不穿我軍甲胄，但硬頂過去也不可能說得上話。”
“唉，放炮威懾吧。”
果然。
大炮一響，對面的印第安人看着一枚實心彈轟在地上彈了兩下攪碎大片草木，頓時就清醒了一些。
然後總算可以交涉了。
“離開我們的土地！沒得商量！”
堡馬，也就是瑪卡烏奴：“漢人，也就是他們能通過儀式求得瘟疫之神庇護”
能治好天花。
一句話就将兩個部族鎮住了。
堡馬展示過身上已經開始結痂的天花疱疹疤痕後，兩個部族還是不太信，但當兩個随軍薩滿開口并在紙張上下筆，就算印第安人聽不懂野女真語或漢語，一個個也随着薩滿的話語時不時點頭。
懂不懂先不說，總之先點頭裝懂。
但一個個把眼前這群外來者能治療天花的事情傳開，衆人原本一副兇神惡煞要以此震懾外來者的神情變了。
北美洲西南部的一衆印第安人族群與西班牙人接觸已有數十年時間。
天花也出現在他們的族群約有數十年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