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帝國的壓力之下,荷蘭與西班牙,葡萄牙這幾個死敵站一塊兒了。
要麽合作,要麽滅亡。
隻不過這合作與條約終究是局部地區的總督們聯合在一起簽訂的,并不是荷蘭與西班牙等國的統治者直接下達的命令。
荷蘭這個海上馬車夫算是消息最靈通的,對東亞部署的調整也隻是因爲此前大明南洋水師與鄭家,還有黑旗水師的出現。
嚴格來說,這種要在整個大地區确定聯盟的條約,是必然要經過各方統治者同意才具有其法理性。
但眼下的局勢就是火燒眉毛。
若是真要把條約送回歐洲讓各家老大過目然後再商議一番各自都同意才送回來,那時候指不定台灣和菲律賓都已經被明軍殺穿了。
所以在條約确立之前,各家勢力其實已經開始動了。
開這個會,簽訂條約隻不過是細化一下一夥人具體合作到什麽程度而已。
開這最後一個會之前。
荷蘭,葡萄牙,西班牙三方勢力的組成的第一批全都是超過三十米的一共六十三艘武裝商船艦隊已經在聖安娜港周邊遊蕩了半個月了。
時任西屬菲律賓總督薩比尼亞諾也是促成這次多方合作的重要人物,也是他掏錢以雇傭的形勢從荷蘭與葡萄牙手裏弄來了船,想要截斷聖安娜港與大明的海上聯系。
可惜在海上與大明南洋公司與鄭家的船對峙半個月後,大料寶船橫空出世。
荷蘭駐台灣總督科内利斯·凱撒吓壞了。
是真的吓壞了。
上任總督尼可拉斯·費爾勃格早就覺着台灣不安全不對勁了,任期屆滿直接就跑路。
離開前意味深長的對科内利斯說:“這次明帝國要來真的了,從那南京城來的教士帶來了南京最有名的報紙,你多看看,這次.和你在長崎擔任首席執行官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不是一個級别的你好自爲之。”
科内利斯能不知道嗎?
他作爲長崎荷蘭館的首席長官,親眼目睹了黑旗大清在四島海陸兩線的迅猛攻勢。
而最讓他印象深刻的,就是黑旗寶船。
和大明南洋公司的寶船那根本就沒有區别!
黑旗大清占領四島之後他們荷蘭人在長崎港的活動更艱難了,倒不是不讓做生意了,隻是新貴上位,長崎港的原本的官員全都被換了,什麽都要重新打點。
升遷到台灣做總督雖然是個高風險的差事,但好歹是升遷了,來之前他在長崎港小辦了一場酒席以示慶祝呢。
大議長已經開始關注台灣了。
明帝國對大海的态度他也清楚。
就算大明南洋公司來勢洶洶,但隻要撐個幾年
什麽!?一百四十米的巨艦!?
能撐幾年的第一條件是海路沒有被封鎖,物資能進的來。
科内利斯如今縮在熱蘭遮城裏就想着要不要再辦一場席。
但開席之前,還是要搏一搏的。
比如将目前能調動到的所有船隻集中起來,再雇傭西班牙與葡萄牙乃至大明,鄭家的武裝商船,與那巨艦,與那大明南洋公司殊死一搏,護住熱蘭遮城對外的海路。
澎湖天啓城,乃昔日福建巡撫南居易于澎湖擊退荷蘭艦隊之後修築,現今爲鄭家一官黨統轄。
也是大明對台灣島的走私中轉地。
大明南洋公司的艦隊便在此停靠,鄭成功所部也暫時上岸駐紮,并在當地擴充一些兵員,做戰前準備。
“王公公,卑職想你想的茶飯不思啊!”
梁羽和王承恩自是老交情了,一個在南京錦衣衛,一個是王閹王老千歲,在南京明面上不至于穿一條褲子,各自避嫌免得讓隆武帝察覺。
但暗地裏的合作,促成了一個以錦衣衛内部人員爲結構,職能權勢堪比東廠的地下組織。
盡管在南京兩人見面甚少,可書信來往不斷,業務來往更是頻繁。
而梁羽如今作爲隆武帝的心腹重臣,除了錦衣衛都指揮使這個職位之外,還挂上了海都司都指揮使。
兩個官名,職權是相同的。
“海都司日後,全得仰仗王公公您啊!”
所以梁羽這個海都司的最高長官得以最快的速度把海都司的架子支棱起來,讓職司衙門内的官員有事做還能把事做成,并準備迎接朝廷後續空降安排的官員。
王承恩無奈笑道:“梁大人有事兒就說,久别重逢就如此作态,莫不是真看上老夫這大料寶船了?”
“不不不!哪能呢!”
梁羽連連擺手,知道巨艦是王承恩的心頭肉,怕是除了陛下之外沒人能動。
但在隆武帝的安排中,大料寶船今後乃是海都司的大本營,移動行政中心,這也是爲什麽海都司衙門裏隻有小貓兩三隻,非得讓梁羽南下組建衙門框架。
隆武帝深知想要通過海都司牢牢控制海事,那這辦事衙門就絕不能在南京。
“您在大寶船上給我給海都司留個房間辦公務就成,跟您實話實說我看上熱蘭遮了,好地方啊,海都司衙門立在這兒再合适不過!”
說着梁羽稍頓,從懷裏掏出一個金線交錯的小卷軸:“此外隆武陛下加封我做海都司指揮使時,還爲大寶船賜名了,衙門按旨意該立在大寶船,此間事還需公公定奪。”
王承恩眉頭一挑,見手谕本該下跪,想想朝着南京一拱手就算了,接過聖旨也不看,隻因早就看過了。
“平遠号,在你于巴蜀之地奔走時隆武陛下就定下來了,我專門寫了折子請陛下過目,陛下對此名也甚是滿意,隻等你帶着海都司下的官兵衙役宣讀一番,艦上就可以挂繡了平遠字樣的小旗了。”
梁羽拍手笑道:“那便順理成章!可我的好王公公诶!熱蘭遮城?”
“那也得先打下來再說,正好,近來那些荷蘭毛夷糾集了兩三百條船呢,來勢洶洶,老夫看他們在這澎湖南邊繞了好幾天了,跟一群蚊子似的惹人煩,想着等你到了便主動出擊!明兒你念了旨意順道把這興師讨夷的檄文也念了,随平遠号出征讨賊!”
王承恩說着便起身雙手撐在平遠号船舷,額頭血管都因爲激動的心緒暴起青筋。
大明南洋公司已經演變爲了一個成熟的海上武裝貿易公司。
和東印度公司全名‘xx商人在東印度貿易的公司’一樣。
大明商人,就算不是海商都能加盟南洋公司成爲股東,股東分爲參與者和受托人。
參股的坐地收錢。
受托人則是親自參與到公司的業務當中。
如今的大明南洋公司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隻有王承恩作爲一家獨大的股東,剛剛下海就和鄭家這個海上霸主對抗的公司了。
如今南海東海加盟公司的海商,占據了全體大明海商成員的四成,來自岸上的資本加盟也是迅猛增長。
與鄭家還有剩下一兩成的各家散戶半分大明海域天下。
公司名下武裝海船合計三千餘艘,如今彙聚到澎湖縣天啓城爲大明南洋水師和平遠号助戰的也就十之二三,攤開停靠海灣近海卻也是一望無際,好似連綿不絕,震駭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