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媺娖不缺追求者。
納蘭明珠才跟随朱慈烺回到京師就被自家老爹一頓毒打,轉手更是直接就給趕出了門。
尼雅哈給朱由檢寫的求親折子挺多的。
但朱由檢都表示全看男女兩人的意思。
奈何倆人都挺不對勁。
祖大壽家的祖澤清就是單純的有些慫。
主要是回過味兒了。
之前還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主子到底是誰,什麽身份,還叫喚着野人邪術,後面跟着老爹在黑旗下奔走,終是明白了。
擺在眼前的事實比野人邪術還要吓人。
黑藍旗主府前。
納蘭明珠和祖澤清對上眼兒了,相視一笑。
都是年後閑着這段時間被趕出來追公主的。
公主府周邊每天都有不少黑旗勳貴的适齡男子來回溜達,全都打扮的油光水滑花裏胡哨,可以說公主府周邊就是黑旗大清的年輕男子時尚最前沿的的地段。
當然,之前也有中年甚至老年男子。
隻不過一幫老不修被年輕男子擠兌走了。
“先去喝一杯?”
“你請啊,家父沒給我留銀子,說是見不到公主今年我就隻能靠俸祿過活了。”
“也不至于活不起啊,喝點小酒才幾個錢。”
“家父沒收了我俸祿才說的這話。”
納蘭明珠聞言頓時嗤笑,最後脫了鞋從裏頭抽出了一塊銀制的鞋墊子:“學着點。”
祖澤清一個大拇指:“妙,但這是不是很硌腳啊。”
這時邊上陡然插入一人。
一副素色衣袍作漢家打扮,看着約莫才十歲,面相略有些方正的娃子大眼睛看着兩人:“也帶上我呗!”
“嘿!?你小子臉皮還是真是厚啊,還真每天跑來在公主府蹲着?”
邊上納蘭明珠則是上手摸了一把這娃子頭上的網巾:“還做了些功課啊?”
這娃子自是綽羅斯·噶爾丹了。
他聞言驕傲的一仰頭:“那是自然!我可和那些蠢物不同!國子監的先生們可都是對我贊不絕口的!”
他口中的蠢物是那些留着維京辮子在公主府邊上溜達的。
“你小子還真想娶公主啊!”
噶爾丹聞言一臉正色的道:“去年剛到沒多久的時候就見到過公主,此後又在黑藍旗剿匪歸來時,公主披甲出城接見将士們又見過一次,每次都使我不能久久不能自拔,此文武兼全,更有大志氣,還是絕色的女子,隻要是男人就絕不能錯過。”
納蘭明珠和祖澤清對視一眼,齊齊拍拍噶爾丹肩膀。
“你小子說的還真沒錯。”
還很會裝糊塗。
小人精噶爾丹顯然不是很能喝,身闆兒擺在那兒呢,米酒幾杯下去就給喝的失了智,在酒樓裏蹦跶着自己喊着拍子跳起了準噶爾蒙古的舞蹈。
納蘭明珠兩人心知差不多了,準備上手揍這小子一頓讓他收收心。
個小屁孩還觊觎起公主了。
你配嗎!?
可陡然間這距離公主府比較近的酒樓外頭傳來了一個讓聽者頓感天崩地裂的消息。
“公主出門了!從車裏探頭往外看了!公主的婢女還問了幾個人的名字!?”
轟然間這酒樓裏本就挺多的追夢人暴動了。
納蘭明珠跑的很是狼狽。
以前在正式場合有很多在公主面前露臉的機會,但私下若是能露臉,能讓公主的婢女叫過去問話,這意義可就大不同。
要知道以前的公主除非一些特殊場合,否則都是不多露面的,也不會讓下人回應一些閑雜人等。
這回卻是怎麽了!?
和納蘭明珠一樣跑的人還有很多,酒樓裏直接跑空了,留下了倒在地上甜甜酣睡的噶爾丹。
此時的他夢裏的是甜甜的蛋糕,是冰鎮後加了乳酪的飲子,是鮮美的牛羊肉。
但唯獨不是草原。
不是他狠心的父親與兄長們。
朱由檢想讓他學成之後回去在活佛門下學經,争取還是當個活佛。
可朱由檢不甚清楚的是,他在出生時就已經被選定爲了活佛的繼承人,從牙牙學語開始就已經開始學經了。
經文之外的也學的挺好。
所以在離開草原和高原抵達漢地之後,對他這個眼下隻是聰明跳脫且異常堅強孩子來說,幾乎就是踏入了一片光明的天堂,原本身爲活佛傳承者所要接觸的一切使得人本能排斥惡心的一切,都遠離了他。
不需要看那些教導自己的人爲自己示範如何剝下完整的皮膚,也不需要學習用藥物将人弄的神志不清,好方便他們操弄。
不需要看着那些人骨頭發愣。
當然,這甜甜的一覺睡醒之後,噶爾丹是極其後悔的。
“今後必不與爾等幹休!”
龇牙咧嘴的朝着納蘭明珠與祖澤清兩人叫嚣。
噶爾丹随後開始盤算着如何讓朱媺娖看上他。
而朱媺娖露臉,算是她個人一小步。
還有一大步。
黑藍旗主黑旗·蔚淖以自旗主的身份,通過大清承襲來的大明律以自己公主以及旗主的向大清皇父攝政王求取一塊封地,并請求就藩。
當然這并不是要放棄旗主之務。
而是她想要遠離眼下這三大旗主會議。
她想開了。
被那老道長勸開了。
隻做自己該做的。
大明這邊,隆武帝也想開了。
對于北伐,他其實是放不下的。
自己的法統就不可能離得開北伐。
但打不過黑旗也是個事實。
崇祯年間的大明朝政财物體系崩潰,國庫連連虧空。
如今的隆武朝看着有點錢吧,實則還是連連虧空,财政年年赤字。
北伐還打不動。
打四川還是和黑黃旗一起打的,若不是兩面夾擊且黑黃旗吸引了西賊大部分精銳主力,否則不知道還得打多久。
近些年來真要說得上是酣暢淋漓的碾壓性大勝。
也就是隻有海上了。
不止是勝了,還是真正的大勝。
斬首幾千人俘虜幾萬人的。
最關鍵的,是能掙錢。
打仗還能掙錢,還能掠奪錢。
直接搶呂宋會讓天朝上國的聲譽受損,會讓一衆藩屬國覺得大明有虎狼之态,讓他們對大明産生戒備與抵觸。
可從西班牙人手裏‘解救’呂宋,解救呂宋百姓而順道産生的掠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目前的大明剩下的藩屬國也就小貓兩三隻了,最爲忠心的朝鮮也已經變成黑旗的一份子,且這次由于黑旗與滿清孑然不同面貌,朝鮮内部就連文人儒生的抵抗都沒有之前那麽激烈了。
所以,這對呂宋的行動非但有一個良好的出兵理由。
大明還能給呂宋一個名正言順的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