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旗還是有乞丐的。
但京師這地方可是皇城，并且周邊正大力發展工業，手腳健全要麽拉工廠上要麽拉工地上，輕度殘疾但能幹活的都跑不掉。
得是殘的什麽都幹不了，或是完完全全的瘋癫，不然官府那是想盡辦法把你塞工位上。
懶漢？
你看我黑旗大清慣不慣你。
這年頭懶，可确實是一種罪。
剩下像是什麽癱瘓啊，雙手都沒有了，肢體嚴重畸形的有當乞丐的資格，還不能在京師當乞丐。
京師的這類底層人口全都在養濟院裏。
算是官府養的吉祥物，養給世人看的，老爺們也見不得這些乞丐，關在養濟院裏眼不見心不煩的挺好，免得放皇城内裏影響市容。
隻不過當使者向京師的百姓詢問過後，心頭的驚駭更甚。
畢竟這番話背後的意義更爲駭人。
所以使者在大清京師的态度就更加的謙卑了，并且開始更細緻的學習漢話，也開始尋找在黑旗大清之中的哥薩克人。
不是那些在邊境地區爲黑旗效力的哥薩克，而是留守在黑旗境内的哥薩克。
以前，沙皇俄國的使者來到大明，隻顧着看看當地的特産，整點昂貴的大明絲綢玻璃什麽的，對大明的兵力狀況，整體國力到底如何根本不太關心，因爲隔的太遠了。
滿清時期來了反倒有些傷心。
隻道這座城市被野蠻人占據了，和之前相比被破壞的很嚴重。
現在，使者得趁着這個國度真正的主人不在他們的首都的時候，拼命搜集這個帝國的一切信息！
而這些信息不難找。
使者團的成員很快就發現了京師的市面上流通着一種被稱爲報紙的讀物，上頭記載着這個帝國對外對内的諸多事項。
他們将國家大事告與最底層的庶民知曉！？
使者團花了整整一天，甩了大把的盧布銀币把直接把報紙發行至今所有的報紙都買了過來。
這時俄國還沒有和波蘭死磕到把國庫搞崩，所以也沒有搞出發行假銀币把自己的貨币體系搞崩這種操作，這些盧布含銀量還是能看的。
這錢在使者團看來花的也值。
隻要是讀物，都是珍貴的。
光是報紙用的紙張，那上頭印刷的清晰字迹，甚至還有一些圖案，這些就值回價了。
報紙入手！讓随隊的翻譯磕磕巴巴念了一陣子，使者受不了：“去！去找人！找會俄語又能認知這漢字的人！對對對！我們去請求那一位年輕的王，請求他将他的啓心郎雇傭給我們！”
這種信息明明分外關鍵卻磕磕巴巴！實在揪心！
畢竟這最新的報紙上，寫的似乎是黑旗大清目前正在進行的一場大戰争啊！
使者團想要清楚的知道黑旗大清目前在戰争上的表現！
而這場戰争，也隻有可能是黑黃旗。
黑黃旗終究是和明軍爆發了萬人規模的大戰。
也自然是因爲都江堰的白銀打起來的。
本來入冬了大夥兒都窩着，也就打撈沉銀的地方大軍還在頻繁活動，之前雖然劃定了區域，但然後打撈銀子的雙方也不可能乖巧的在自己的區域内待着。
黑旗在區域上做了讓步，可士卒不想讓。
越界多次後，水戰爆發，然後演變成陸戰。
但場面很詭異的是，炮聲在都江堰響徹，雙方士兵在岸上厮殺，可水面上和諧了起來，打撈銀子的工作繼續。
不過這消息傳到大西軍中時，張獻忠挺高興的。
他每天都得念叨下自己沉在都江堰的白銀，一想到那些銀子正在被明軍和黑旗軍一點點撈起來就格外的心疼，一心疼就得在自己的大帳裏狠狠寵幸自己的妃嫔。
然後要麽自己殺兩個人，要麽差使麾下士卒去殺點人。
以發洩自己失去一切的痛苦。
老李離開京師之前也沒在京師待多久，更沒有投入多少去治理京師。
老張可是在巴蜀盤踞了好幾年，先殺後管，好不容易掌控了成都建立了一個成熟的朝廷，現在全沒了。
“陛下，那些土司還是想讓您親自去談談，說是不見到你不安心。”
手下進帳篷彙報情況，絲毫不顧及老張正在被子裏蠕動，還有女人的嬌呼聲從被子裏傳出來。
老張也不在意這個。
今兒這個不是妃子，外頭走兩步透氣時看着順眼就叫來了，就算是妃子也無妨。
這還蓋着被子呢。
天冷了才蓋被子，以前天熱的時候不蓋被子，身邊幾個傳話的親信也是直接進來傳話。
都沒有停止動作，張獻忠一邊發力一邊道：“那就讓平東王到中軍這裏來！明天和老子一起去！看顧老子左右！”
和老張說話就得簡單明了。
就像老張的皇後诏書以及其他聖旨一樣。
隻不過作爲皇帝，這種說話和辦事行爲就有些離譜了，老張的聖旨念給了一衆土司聽，土司聽了一些個‘老子’就感覺不對勁。
本來水到渠成的臣服上供，然後雙方相安無事度過這個冬天。
土司們這下想要見到老張，當面向他臣服之後才安心。
梁羽因爲這個相當高興，适應了高原的他在一家會說漢話的藏人的家中小住，得知消息趕緊給了銀子，提着獵槍踩點去了。
會談地點還是在瓦腳頂。
土司一側早已等候多時，他們這陣子下屬的諸多部族被大西禍禍的太慘，不在這個冬日安撫好大西，他們心頭不安。
而張獻忠這邊也不想在冬日打仗了。
上高原就是爲了避難，和當地土司争鬥也讓他軍中出現了傷亡，現在能夠從土司手裏弄到糧食度過這個冬日，能不吃太多的人，同時也不用打仗就好。
爲這個，他穿上了黃袍正襟危坐露面，而他的養子孫可望，或者說張可望則是替他拟了一份有模有樣的聖旨，要在一衆土司的面前宣讀。
梁羽在山頭上遠遠的用望遠鏡窺視着張獻忠擺出來的儀仗車馬隊伍，心頭激動按捺不住！
刺殺大西僞帝！就在今日！
可看着看着，望遠鏡裏不對勁了。
大西的儀仗隊伍，亂了。
老張的《冊皇後诏》：“皇後何必儀注，隻要咱老子球頭硬，養得她快活，便是一塊皇後矣，欽此。”
老張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咱老子叫你不要往漢中去，你強要往漢中去，如今果然折了許多兵馬！驢球子，入你媽媽的毛！欽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