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不太缺人。
但缺少聰明的,吃的少的,不用給工錢也可以随意擺弄不會引得官府發難的大牲口。
甘蔗田是個好地方。
在裏頭的調教好了放出來的奴隸知曉鞭子打在身上是會死人的,也是絕對無法忍受無法違逆的痛苦,所以這些從呂宋島送來的土人很快就成爲了優秀的奴隸。
南洋公司将事情辦的利索。
這些奴隸在大明不能算是奴隸,是咱南洋公司的員工,在呂宋島雇來的。
現在咱們南洋公司把他們轉雇出去,先付一部分傭金,然後每年給這工人的工錢,也得先交給南洋公司入賬。
之後公司再把工錢發給這些工人。
死了?
别擔心。
南洋公司會給他在呂宋的家人一部分撫恤。
不管這些‘工人’信不信。
反正公司和買主都信了。
如此,奴隸貿易就成了簡單的雇工,長工包身工,地方官府拿了銀子自然一笑而過。
這就是文明的體現了,他們有個工人的名頭,不能算是奴隸。
而黑旗這邊逮住人了,抵抗過或想要抵抗的直接就會被打爲三等奴,轉手送到鴨綠衛上奴籍,從裏頭挑出最不聽話的一批直接烙上此生都甩不脫的烙印。
烙鐵上身了,那就是一生爲奴了,披甲人都做不成,隻能在礦場,伐木場,弄去修鐵路什麽的做消耗品,或是在市場上做最搶手的奴才。
前腳有倭人奴隸湧入,後腳朝鮮戰端一開,當地的百姓自然遭殃。
奴人司的烙印也不是什麽不能複刻的高科技。
雖然奴人司會将奴籍人口入冊,三等奴也有個名字,但黑旗大清内所有人認的,也就隻是那個烙印而已。
朝鮮北部防線已經退離鴨綠水了,北部江邊的大片土地除了一些軍事重鎮之外,基本都被廢棄,不過這北部的路卻是修的挺不錯。
所以朝鮮在确定黑旗将要從兩面發起攻擊之後,飛快往京師,江戶都派了使者。
使者痛哭流涕的表示願意俯首稱臣,與明朝斷絕關系。
同時也提前向大明求援了。
可惜京師的兩名旗主對自己老爹的決斷沒有任何意見。
朱慈炤甚至還安慰使者道:“我大清與大明悉爲一國,殊途同歸,早聽聞朝鮮王昔日與我黑旗并肩抗虜之英姿,若.若舉國内附,則我父,我王定不傷李氏一人,不傷漢城一草一木,士民皆樂”
盡管朱慈炤知道人不可能直接舉國内附投降。
但這一番話他是說的頗爲誠懇的。
隻道那李淏也是個人傑,更是忠于大明的賢王,自然有些憐惜。
無奈,使者隻能求助于黑旗大清内的三旗主之一的黑黃旗。
這就不得不說黑旗大清目前微妙的朝政格局了。
三旗主,三個在黑旗王之下最是位高權重的人,居然有一個人是前任大明皇帝的崇祯皇帝的長子,皇太子。
幾乎所有人都認爲朱慈烺必反,甚至說不定已經半獨立了。
朝鮮使者都沒打算通過黑旗大清朝廷聯系朱慈烺,而是想要偷偷派遣使者與朱慈烺接洽。
沒想到。
朱慈烺直接派了個朝鮮人來和他們對話。
昔日被張獻忠發配到老營聽用的朝鮮人崔孝一,如今穿着黑旗大清官服,也就是明制官服一臉糾結的站在了朝鮮使者面前。
滿清之前本來給改了官服,都做出來一批發下去了。
黑旗入主之後,這滿清官服也穿了一陣子,後頭又給改了回去重新又做了一批,因爲批次問題,還導緻關内的諸多京官,地方官中出現了頂戴花翎青袍子和明制官服混作一團的情況,還持續了小半年。
“殿下正圖四川,自不能插手朝鮮一事,且欲圖侵攻朝鮮的乃是黑旗王,三位旗主便是有心又如何能忤逆君父呢。”
使者聞言哭罵道:“元讓公!振武功臣!義州義士!我國歸明後舉國皆呼你與英伯公大名!而今竟也稱呼賊虜爲君父了嗎!?”
崔孝一面上尴尬笑意中有些苦楚,也有些面熱。
誰信呢?
他當時叫嚷着‘投闖王而不投大順皇帝’加入了順軍之中,還被安排在老營。
一開始做個小卒,打了幾仗後因爲他乃是朝鮮武臣,讀過書考過科舉還在吳三桂麾下做過總兵,所以很快就被提拔了上去。
雖然在順軍集團終究是外人成不了領軍大将,但順軍變成黑黃旗後,他就升遷了。
更是因爲昔日在京師給崇祯皇帝哭了幾天的墳,得到了朱慈烺的賞識。
這一升遷,就不可避免的接觸到了黑黃旗高層中興盛的謠傳。
又成了朱慈烺親信圈子裏的人。
對黑旗大清内部的情況不能說是門清,但稍微了解下其他兩名旗主的狀态,以及黑黃旗高層提及黑旗王兀兒特以及其他旗主時的表情用詞之類。
就已經有了答案。
至于大明。
大明唯一能支援朝鮮的南洋水師,如今正在呂宋一地。
而王承恩在呂宋當地搜刮到的金子,從金礦裏開采出的黃金原礦金沙一類也有不少到了隆武帝的口袋,報紙上正熱炒着黃金,出海,發财這幾個字眼。
沒時間關心朝鮮。
所以黑旗号令一響,大軍五萬分三處渡過鴨綠水,隻兩天的功夫就打到了朝鮮北部重鎮安州萬戶府。
朝鮮北部鏡城被黑旗先鋒軍直接勸降,龜城在安州城北面,頂了半天時間就被攻下。
與此同時,朝鮮南部的對馬島,黑旗水師陸續轉運了十萬大軍在朝鮮釜山,固城,巨濟登陸。
南北兩面夾擊。
海上的朝鮮水師不敢與黑旗水師交戰,但這回好歹是沒有幹出直接把船毀了燒了這事兒,朝鮮水師南部的将官直接開着船跑了,往漢城邊上的海域跑。
朝鮮王李淏得知黑旗水陸兩面夾擊朝鮮之時,驚的面色煞白,咬牙半晌終是站起身,即便說話都有些上不來氣,依舊在多是驚惶不安的朝臣面前從牙縫裏吐出了死志。
“孤禦極數載!有負臣民,有負國家,更愧于天朝!胡虜将至!何敢偷生!欲效思宗舊事!殉于漢城方不負我國子民,然世子無罪,諸卿亦無罪!當往上國,仰仗天朝皇帝,可求複造.”
雖然這個一會兒不是很一會兒,但總歸是有的啦
(本章完)